第一百六十三章：震怒的谢朗天
事情比谢述预想的还要顺利。
白河打开了城门后，谢述长驱直入，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便掌控了局势。
从睡梦惊醒的守城士兵们，面对着谢述带领的河阳铁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
吴忠被夏侯杰押了出来，指着谢述唾沫横飞：“谢述，你胆敢勾结外人谋害黎阳？！”
谢述：“黎阳是我娘和姜家先烈打下来的，和谢朗天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夺回本该属于我娘的东西。”
说着，他拿出圣旨。
“圣旨到，尔等跪下迎旨！”
吴忠惊疑不定。
可面对那金灿灿的圣旨，他不敢托大，只能下跪。
周围的将士见吴忠都跪了，也齐刷刷的跪地迎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谢朗天拥兵自重，意图谋反，论罪当诛！谢朗天之子谢述忠君爱国，仁孝谦逊，朕钦定谢述为黎阳牧，南下平叛！”
吴忠傻了眼。
天狼关的守军也傻了眼。
谢朗天造反？
还有这种事？
吴忠破口大骂：“谢述，你休要含血喷人！”
事情的发展和吴忠设想的不太一样，他一开始还觉得只父子之间的寻常打闹罢了，捏着鼻子演演戏也就过去了，可当谢述拿出圣旨之后，他才意识到，这竟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谢述，要杀谢朗天！
谢述：“本州牧知道诸位都是良家子，心系家国，只是一时被谢朗天所蒙骗，才行差就错！圣旨在前，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随我除贼者，富贵荣华！
冥顽不宁者，当诛三族！”
说罢，谢述挥剑直指吴忠的面门：“吴将军，做个表率吧。”
吴忠此刻内心正在进行疯狂的挣扎。
诚然。
谢朗天待他不错，虽然谢朗天这人不太行，但至少该给他的好处，从未少过。
若是因为区区圣旨，就背弃谢朗天，实在是不忠不义，罔顾谢朗天多年的照顾和栽培。
简直禽兽不如！
“臣，遵旨谢恩！”吴忠果断投靠了谢述。
毕竟是圣旨。
若是谢述想杀谢朗天，吴忠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谢朗天这边，可现在要杀谢朗天的是大方！是朝野！是家国！
大势所趋，吴忠作为大方臣子，只好杀贼！
这，便是谢述费尽千辛万苦搞到手的名义。
随着吴忠的表态，天狼关两万守军纷纷投效。
吴忠直接表态：“大公子……不……州牧大人，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愿作先锋，随你除贼！”
谢述淡淡道：“不必，我也不愿见到同室操戈，此行，我只诛首恶，没你们的事。
吴将军安心驻守天狼关就好。”
闻言，吴忠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谢述此行要大开杀戒！
搅得黎阳不安宁，遍地焦土。
吴忠感叹道：“州牧大人真乃良善！”
……
与此同时。
黎阳城。
谢朗天也没睡着，他正在和刚纳的小妾管鲍之交。
别看谢朗天一把年纪，都能当小妾的爷爷了，但依旧宝刀未老，神龟虽寿。
就在这时，刘正急匆匆的撞开了房门。
“主公！大事不好！天狼关两百里加急，谢述领兵叩关。”
哐当。
谢朗天裤子都没提，就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他一把抢过信报一看，上面的内容让谢朗天心神俱震。
“八千兵马？谢述从哪里搞来这么多人马？”
“立刻给吴忠发信，让他绝对不能开城门！若是谢述有异动，就给我狠狠地打！”
“另外，给严宽下令，让他立刻调转目标，驰援天狼关！”
谢朗天显然惊极了。
他不明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谢述，怎么突然搞到了这么多兵马，还不声不响的杀到了天狼关外。
但他大概知道谢述此行的目的。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谢朗天面色惨白，喃喃自语。
“他知道什么？”刘正不解。
谢朗天并未解释。
刘正宽慰道：“主公，吴忠老将军素来以守闻名，他连夜发来急报，定然是有所怀疑，有他在，谢述定无法突破天狼关！”
此话，让谢朗天略微宽慰，可心中还是感到不安。
“不对。”
“若是姜家知晓此事，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
就在他苦苦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时。
又有急报传来。
“报！启城暴动，县令被杀，贼人占据城池！”
“报！巡卫军暴动，有人打开城门，放火作乱！”
“报！大量商贾在街头撒钱，百姓争相涌上街头，城中大乱！”
……
一个个作乱的消息，如雪花板飘落在谢朗天的面前。
他呆滞地望着那一封封信报，仿佛能听到那些作乱者，在黎阳城中那歇斯底里的嘶吼声。
“王节！”
谢朗天一字一顿。
心中浮现出一个谄媚市侩的身影。
只有他，有能力组织起这样规模的叛乱！
也只有他，有机会查清当年的真相！
齐显闻讯赶来：“主公，这……”
谢朗天面色阴沉：“你来的正好，带上你的人，跟我去杀人！”
当谢朗天气势汹汹地来到王府的时候。
王节正在院子中赏花。
他并未逃走，而用一种恭候已久的姿态，漠然的注视着谢朗天的到来。
“王节，你，竟敢背叛我！”谢朗天歇斯底里，一字一顿。
王节看着满地碎絮，轻声道：“此树，乃我妻当年入门时所植，每逢梅雨时节，便会花碎如絮，整整十八年，今日之景，一如当年。”
刘正带人从王府中搜查出了姜瑶的牌位。
看着姜瑶二字，谢朗天面色阴沉：“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王节，我自认为没有愧对于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回应他的，是王节的袖箭。
“主公小心！”齐显出手。
若非他发现的及时，只怕谢朗天已经死于乱箭之下。
“有齐显在侧，你如何能杀我？你在求死？”
谢朗天怒极反笑。
“那我就偏不让你死！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杀死谢述那个逆子！犹如当年毒杀那个贱人一样！”
“给我把那棵树砍了！根都给我撅了！”
“将此人关入大牢，狠狠地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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