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您可真是个懂王
“好像……也不是不行!”
小满觉得小姐说的对,眼下解决问题最重要!
小姐擅长医理,说这样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只是——
“王爷的膳食怕是不能这样,王爷身子本就弱,万一吃出好歹来,咱们就是有十颗脑袋也赔不起呀!”
姜行娓想了想,说:“王爷的膳食我亲手做,这样即便不一样,也无人敢说什么。”
话落,姜行娓便亲自去试了菜品,确定里面只是被下了泻药,看来下药之人也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怕牵连到自己。
她沉思了一会儿,低声吩咐了小满几句,然后便撸起袖子干活。
一个时辰后,前院通知准备上菜。
姜行娓亲自捧着南阳王的膳食,去了男宾席,盈盈跪拜。
“王爷光临十全宴,闻府上下蓬荜生辉,因今日是进补宴,臣妇擅作主张布置了药膳。王爷如今正吃着药,臣妇怕药性冲撞了,便亲手为王爷另做了膳食,请王爷品尝。”
南阳王坐在宴席的正中央,原本兴致缺缺,闻言眸中才多了一丝神采。
内侍摆放好菜品,验毒,正准备试吃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好像要射穿了他……
“王爷,规矩乃圣上定的,王爷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
南阳王一族就剩下这一根独苗苗,圣上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若是在吃这等小事上出了岔子,圣上能将他的九族都挖出来重新诛一遍!
南阳王似乎也知道自己多招人恨,妥协:“行吧。”
待内侍试吃完,南阳王才望向姜行娓,问:“可要为本王布菜?”
姜行娓摇头。
她就是过来扯张虎皮,一会儿好用,可不想一直站在这儿被人看。
立刻便退下去往女宾席。
直至开宴,闻老夫人才姗姗来迟。
众女眷起身行礼。
闻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笑着说:“老夫人近日身子不爽利,来迟了些,各位夫人莫要见怪。”
宾客们哪敢啊,嘴上娴熟地客套,心里却笑得不行。
这闻老夫人哪是身子不爽利,是怕来早了和南阳王撞上吧!
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怕是被南阳王打掉的那两颗牙还没镶好呢!
她们也是佩服这老太太,脸皮几十年如一日地厚,娘家侄女的事都闹成那样了,还有心思出来吃席!
闻老夫人可不知道在座的人怎么想,她只看得到众人恭顺的模样。
她再丢人,也是这明州城里最尊贵的老夫人,在这种只有女眷的席面上,谁敢笑话和违逆她!
想到这里,闻老夫人更加挺直了腰板,拿出长辈的气势,半张着嘴吩咐姜行娓:“小六家的,你来为祖母布菜。”
姜行娓很给面子,装出一副孝顺的模样,亲自将闻老夫人的饭菜送过去,然后站在身边为她布菜。
气氛一片祥和。
在座的女眷们尝了几口,便纷纷称赞。
“这些年药膳也吃了不少,总觉得许多药材的气味难除,六少夫人席面上的这些菜,倒不似普通药膳有股子怪味儿,是如何做到的?”
“是啊,我就闻不得黄芪的味道,总觉得冲喉咙,可我看这汤汁里面飘着黄芪片,却喝不出什么黄芪的味道来。”
姜行娓笑着同大家解释:“万事万物相生相克,药性如此,气味也是如此,各位夫人若感兴趣,一会儿我便让人将这些药膳的方子整理出来,夫人们只管拿回家琢磨去。”
夫人们刚得了稀罕的胭脂,这会儿又听说有药膳方子可以拿,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六少夫人真是大方!哎哟从前不接触不知道,您竟是这样好的性子,我看往后我得多来才是!”
“我看你是惦记着六少夫人的好东西吧?”
“怎的你不惦记?正好都让给我了!”
夫人们打趣说笑间,将姜行娓给夸上了天,闻老夫人听着,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水性杨花的烂娼妇!
把绣儿一家害成那样,还有脸受人恭维!
她老婆子要是不出了这口恶气,夜里都睡不安稳!
闻老夫人垮着脸,突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
伺候的婆子见状,赶紧问:“老夫人您怎么了?”
众人安静下来,跟着紧张地看过去。
闻老夫人满脸痛色,哎哟哟地喊:“肚子疼……肚子突然疼得很,小六家的,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姜行娓满脸无辜:“就是些滋补的药膳,大家吃的都一样,怎就老夫人您突然肚子痛了?”
婆子立马喊道:“六少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夫人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这药膳怎能胡乱吃?而且各人的身子都不一样,您这药膳里头,可别加了什么不合宾客体质的东西!快些让大夫来看看,别把客人们的肚子也吃坏了!”
婆子刚喊完,大夫立马就出现了。
闻老夫人一看大夫不是自己人,出声要喊。
姜行娓笑着堵住她的嘴:“这是恒泰药铺的大夫,今日特地来给府上送药材的,这位大夫在城中颇有声望,老夫人不妨让他看看。”
说完也不管闻老夫人同不同意,按着她当场把脉,然后试了小几上的膳食。
“老夫人身子康健得很,只是近日进补得过了些,脾胃有些燥热。”
“那老夫人为何会腹痛?”
大夫沉吟半晌,才有些尴尬地问:“老夫人可是多日未……出恭了?”
“噗——”
席上的小姑娘们一下子没忍住,未吞下肚的汤汁就这么喷了出来!
夫人们也是掩面忍笑!
闻老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指着大夫骂:“你这个庸医!胡说八道!我昨日才——”
话到此处,她才发觉这话说与不说都一样惹人笑话,只好又将话憋了回去!
姜行娓请大夫先下去,苦口婆心地对闻老夫人道:“今儿这药膳,倒是极对祖母的症状,里头加的巴豆,有极好的疏泄之效,祖母不妨多用些。”
闻老夫人一听,她竟自己抖出来了,立马跟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样:“巴豆?你竟敢往饭菜里下巴豆!别以为我老婆子不懂,那可是泻药!”
众宾客闻言,也忍不住停手,面露慎重。
姜行娓却笑了:“您懂,您最懂,您再懂能有大夫懂?我是南阳王的大夫,王爷的药膳都是我亲手做的,我还能没有分寸?”
夫人们一听,对啊!
刚才南阳王可是吃了姜行娓亲手做的药膳!
“是你自己说的!你在饭菜里加了泻药!”
姜行娓反问:“谁说巴豆是泻药?巴豆多冤枉啊,被居心叵测的人乱用毁了名声,它原本就是一味普通的药材而已。人都是秋冬多进补,身体燥而不疏,反倒容易积出小毛病,如鼻干口燥,如祖母一般出恭不顺……总之,适当地加点巴豆,反倒于身体有益。”
在座的夫人们都是生育过的,多有虚不受补的毛病,闻言很是赞服。
“六少夫人懂医理,定是比我们会吃,老夫人也应当听听晚辈的话,这都是六少夫人的一片孝心啊。”
闻老夫人听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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