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世子之位
这字迹,姜行娓不认识。
但她能肯定,给她递纸条的是秦怀玉。
秦怀玉娘家无靠,夫死子幼,加上曲家如今已声名尽毁,她只能向外谋求。
至于谋什么,她还不确定。
但有所求,总比无所求好。
姜行娓默默将字条给点了,然后去了前院。
闻丞礼直接用了重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十几个人就什么都招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不知道今儿抢的是伯爷啊!
“是有人给了我们二百两银子,让我们沿着那条道连夜挖了个大陷阱,说今儿白日里会有位外地富商打这头过,这几日路滑,只要陷阱挖的够深够隐秘,马车刹不住肯定能得手,只要能得手我们就能发财了!
“那人还嘱咐了,说我们抢多少财宝银子他都不管,谁能砸了马车里坐着那人的子孙根,事后就再给谁二百两银子!让我们在村子里等着!”
……
姜行娓在后头默默听着,不得不承认,这真是极为简单却有效的一招!
仁远伯每日都会去庄家老宅,因为下着冻雨路不好走,所以他每日都是走的固定路线,加上路面积冰,只要陷阱挖的够隐秘,马车刹不住确实很容易掉进去!
听说那陷阱里全是木桩倒刺,还埋了铁利器,难怪仁远伯带着侍卫,全部死伤殆尽!
天时地利都有了,想不成功都难!
至于这十几个被买通的人,真以为仁远伯是什么外地来的富商,动完手自然不会跑太远,何况还有另外的二百两银子吊着,完完全全就是白送的替死鬼!
闻丞礼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却还是问:“给你们银票的是何人?什么打扮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那人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中等个头中等身材,说的是明州话,其他的我们真不知道啊!”
闻丞礼估摸着十有八九是问不出什么了,让侍卫把人捆了先丢进柴房。
往回走的时候,姜行娓故意问:“真是二表哥吗?”
闻丞礼没回答,却出人意料地叮嘱了她一句:“此事你莫要多问,你公公这人疑心重,别给自己惹一身骚。”
姜行娓略惊讶,却听得出他确实是为她好,点头应下。
曲博知的事她不掺合,但仁远伯变太监的事,她可要好好宣扬一下!
隔日,天刚亮,一起扫街铲冰的百姓们就私下议论开了——
“听说了吗?仁远伯府昨日又出大事了!”
“又出事了?这伯府怕不是真的遭了天谴,怎么祸事一桩接一桩的!到底啥事啊?”
“伯爷被劫匪打劫了!身上的金银丢了不说,这儿……还被砸坏了!听说人一抬回伯府,就给切了!以后都不行了!”
那人说着,就指指自己裆下,表情极尽夸张!
其它男人听罢,纷纷色变!
“真的假的!这事可不能瞎开玩笑!如果是真的伯府肯定不会让人传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又指指曲府的方向:“那边传出来的,还能有假么!整个曲府现在谁不知道!”
“又是曲家?那曲家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最近的事回回都跟曲家有关系,也太巧了!”
这话一出,听热闹的百姓可就又想到一处去了。
扎在人堆里的两个小乞丐找准时机,小声嘀咕:“伯爷好好的,怎么突然遭了匪?这不会也是巧合吧?”
“我看不像……之前就有人传,曲博知下毒害死了曲博祺,伯爷将他抓了,没准儿这回的事又是他干的!”
百姓们闻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敢接话更不敢乱传,却是将这话听进去了。
待到午后,闻丞礼终于从曲家回府时,这事早已传的满城皆知!
他听了两耳朵,没多大表情波动,闭着眼回了伯府。
仁远伯见曲博知竟被绑来了,不用问心里便已经明白了八分,气得直接将手边的枕头给摔了出去!
“好啊!好啊!我真是养了好一只白眼狼!”
曲博知笔直地跪在不远处,被枕头砸了个正着,眉眼神情却丝毫不变。
闻丞礼从袖口掏出小厮画押的证词,放到床边,说:“他这次倒是比上次聪明,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可惜……他有一处大意了,将他锁在房间里的那把锁,被偷偷放他出来的小厮给换了。”
仁远伯目光狠厉地扭头,抓起证词囫囵看了一遍,气得直发喘无法言语!
曲博知却突然笑了,笑得放肆且有恃无恐!
“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压根不怕你们查到真相!父亲,您真的敢杀了我吗?若是杀了我,您可就只剩下博彦他们三个幼子了!父亲要不要赌一赌,赌您那三个幼子,能不能活到成人的那一天!”
仁远伯听得心口一裂,喘着粗气大骂:“畜牲!你个畜牲!他们可是你的亲弟弟!”
曲博知笑得越发猖狂,反问:“亲弟弟又怎样?若是二叔三叔想要抢您的爵位,您还能容忍他们活到今日吗!”
仁远伯看着他状若癫狂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一丝害怕,吩咐闻丞礼:“赶出明州!将他赶出明州!永生永世都不许再回来!”
闻丞礼没动,只说:“人我先关起来,大哥考虑几日再做决定。”
说罢一挥手,让侍卫将曲博知给拖下去了。
仁远伯气得捶床:“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赶他出明州,只会让他狗急跳墙,他若想偷偷潜回来,大哥是拦不住的。”
仁远伯知道他说的有理,可他又不能真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去!
“那你说说,该如何处置他!”
闻丞礼不回答,却问:“博祺已经去了,大哥可有想过,伯府的爵位究竟要传给谁?”
仁远伯目色一凝:“怎么!连你也开始算计这伯爵的位置了吗!”
闻丞礼丝毫不慌,淡淡道:“我若肖想这爵位,大哥觉得自己能安稳到今日?”
仁远伯嘴角一僵,无话可说。
“为弟只是在提醒大哥,世子之位一日不定,博知就一日不会安生。我知道大哥从来只属意博祺,可博祺已经去了,大哥该早做打算才是。”
仁远伯逐渐冷静下来,问:“你觉得呢?”
闻丞礼玩弄着茶杯,垂下眼眸道:“大哥不如正式替柏与请封世子,一来绝了博知的念头,二可以祸水东引保全博彦博宇和博霄。而且只要柏与成了世子,大哥和绣儿表姐的事很快便能澄清,大哥与大嫂的嫌隙也就消除了。”
仁远伯想也不想便否决:“不可能!我绝不会让闻柏与那个野种承袭我的爵位!”
闻丞礼捏着茶杯的手紧了一瞬,低笑:“谁说世子最后一定能承爵?这世子之位,眼下不过是个靶子,谁坐谁就得承受暗箭。”
仁远伯这回才真听明白了,沉吟许久,才说:“你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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