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破神话，神亦会死
黑袍青年裹挟雷霆万钧之势，速度变得缓慢，仿若背负一整座世界在前行，每一步落下，让天州亿万里疆域震颤，不断有荒原裂开形成峡谷地貌。
前方不足千米，五位殿主身躯炊起袅袅狼烟，使得空气扭曲，五道狼烟贯穿霄汉，纵深长达几万里，直上青天星空。
“来！”
“尔奉五人，谁愿当吾之剑下，第一位亡魂。”
“或者，你们干脆一起上！”
孟轻舟大势聚满，剑指前方，任由衣袂飘飘，恍如谪仙临尘，又如一堵横亘万古的魔山，压迫的令人窒息。
眉眼如剑，冷眸横扫几位殿主。
尽显无敌之姿！
“狂妄！”第七殿主狄戎面色冰冷，瞳眸中竟有世界陨灭、星斗逆转异象。
“嚣张！”第六殿主鸿毅眸光炙热盛烈，同样大势已成，爆发出擎天境巅峰威压。
“不知死活。”第五殿主上官璧玉抬起一只手，掌心悬浮着一枚刀刃碎片，散发令人心悸道蕴。
“诅厄假人。”第四殿主孔宣手持一个寸长稻草人，凝灵为针，根根刺入假人关键穴位，然后取出玉净瓶，从里面倾倒出一滴鲜血，将鲜血滴入稻草人，瞬间，假人像是活了过来，表情痛苦，张大嘴巴嘶吼。
紧接着。
孟轻舟炽热沸腾血液，仿佛受到诅咒，「鸿蒙创生血脉」灵性在消退减弱。
“你从哪里获得我的血液？”孟轻舟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知道让「诅厄假人」生效的，正是他的一滴鲜血。
孔宣呵呵一笑，道：
“监天阁存世太久，我也活的太久，因极度无聊，老夫曾扮演各种角色行走世间，曾在荒域入红尘感受，封印全部记忆，完全将自己代入成普通修士，好巧不巧，我当时正是世宗联盟一名参战修士。”
“我亲眼目睹时空剑圣诛杀百位朝晖，一战封神，但那一战你也受伤，流了很多血液，潜藏的本心驱使下，我偷偷缴获一些，收藏到今日。”
“没想到真派上用场。”
孟轻舟沉默，他忽然觉得。
有点小瞧监天阁的十大殿主了，这几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随后。
上官璧玉将「诛天」碎片崩指弹射，径直锚定了孟轻舟，无处躲避，也没办法躲避，直接贯穿了他的肩膀。
噗！
孟轻舟咳出鲜血，内视身体，看见时空长河的六条权能分支，忽然变得黯淡无光，被一柄窄而直长的威武横刀镇压。
「诛天碎片」碰见「神祇权能」，犹如撞见生死仇敌，立刻相互碰撞针对，「神祇权能」掀起波涛，拍击「诛天碎片」，二者纠缠不休，导致孟轻舟都失去掌控权。
两次动手，直接报废「神祇权能」、「鸿蒙创生血脉」两大底牌。
孟轻舟深吸口气，依旧冷静。
可心里不再平静，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监天殿主们在分析他底牌，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应对措施如此完美。
王洵忽然开口，道：
“让我来猜猜你的意图，大晋的帝君。”
“现今世间分三方势力，监天为主的天盟，海外众神天庭，荒域大晋皇朝，监天阁来自人皇时代残党，带着上古时代回归，众神代表远古时期「诸神霸权」，唯独荒域的大晋皇朝是一群纯粹的新时代修士。”
“上古时代、远古时代在世人眼中就是古老与强大、古老与不可战胜划等号。”
“你想改变世人心里固有观念，将神话亲手打破，让荒域生灵知道，哪怕是建立人皇时代的残党，哪怕是神，也能够击败、杀死。”
“所以，你才选择做这一遭孤胆英雄，对吗。”
王洵眉眼带笑，宛若一位智慧高深的智者，眼眶凹陷，瞳眸却熠熠生辉，好似能看透人心。
孟轻舟拳头猛的紧握，不禁感到诧异。
委实没想到对方能一眼洞察自己的意图，这份眼力属实令人吃惊。
这就是跨越一个时代的至强者，果然不能小觑。
王洵微眯起眼眸，含笑道：
“看来被我说中了，你的细微表情变化告诉我，实际情况与我叙述的相差无几。”
“你的内宇宙空间是一座秩序规则完善的世界，时空道则为「无上」领域，不可思议，真打起来，在场无一人是你的对手。”
“包括我。”
王洵自顾自说着，眉眼愈发深沉，摩挲着指腹，旋即嘴角泛起笑意：
“鸿毅，你先去陪剑圣玩玩，记住，一定要倾尽全力。”
闻言。
第六殿主鸿毅，默然回首，与王洵深深对视一眼，他似乎明悟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眷念不舍。
下一刻。
鸿毅气势变了，从起初时狂傲不羁、渐渐地，眉眼间那抹戾气在消退，古老罄钟于内宇宙中响彻，传递至外界。
见此情形。
上官璧玉，面色一变，不禁低声道：“第三殿主，鸿毅他...”
“是的。”王洵颔首，打断她的话，淡然道：
“鸿毅一生参悟万法万道、体验红尘众生相，历经五千年，才修成——「忘忧道」，忘忧一道，可使任何道则波澜渐息，使任何道则归于沉寂。”
“五千年他就是擎天巅峰，此后五千年，鸿毅参悟众生相、万法万道，尝试人世间有的、或者没有的，全部尝试一遍。”
“犹如在一面画板上涂鸦，唯有把涂鸦将整面画板涂的漆黑，才能归于那「极限」，最后才能领悟「忘忧道」”
上官璧玉忍不住说道：
“恕我直言，「忘忧道」固然强悍，除了让他人道则陷入沉寂，没有其他任何作用，等同拉着别人一起化作凡人，鸿毅花费五千年，费劲弄出这么个玩意，到底在想什么。”
王洵呵呵一笑，摇摇头道：
“谁知道呢。”
“不过好像听他提起过，想要让人间刀兵不起，唯有让众生、诸神、万族都失去力量根源，唯有如此，才是对人皇愿景最好的报答。”
“多么可笑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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