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天道是怎样的存在
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陆渊并没有抗拒，缓缓闭上了眼睛。
雨逐渐变大了，他的身体在地面囤积的猩红色雨水中漂泊、沉浮，最终缓缓落入水底。
因为陆渊的意识已经因为困倦而彻底消散，所以他无法感受到，在他的身体彻底进入水底之后，周遭的红光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整个水面更是已经变得沸腾了起来，猩红色的光不断朝他汇聚，不断爆发，将他身上的气息提升到了巅峰，又瞬间下滑。
无形中，有无数恶灵的呼喊声，更有来自地狱恶魔的怒吼。
声音所过之处，宛若世界末日一般。
陆渊周遭几十里内的水汽瞬间蒸发，化作雾气冉冉升起，周遭猩红色的水源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
到最后，已然如同清水一般时，陆渊的身体才缓缓漂浮起来。
雨水逐渐消退，地面上的淤水也迅速渗入地面。
陆渊醒来时，已经感受不到丝毫下过雨的痕迹。
周遭仍旧是极尽可能的荒凉，只不过纵目望去，再没有黑色怪物，没有人族和万族之间的大战，更没有半点旧人的影子。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陆渊心神一动，随着他的眸光变得赤红无比，周遭十里之内瞬间化作修罗地狱。
无数恶灵于其中咆哮，锐利的杀伐气息在其中横冲直撞，若是玩家处身其中，恐怕很快便会被这杀戮气息给迷失心智，沦为只会杀戮的疯子和怪物。
“这就是杀戮法则吗？”
陆渊的语气非常平静，剑眉下的寒眸悠远而凝重，没有闪烁任何的波光，看不出丝毫心底的情绪。
他能够感受到，在这十里之内，他就是绝对的主宰，哪怕是空间之力也无法破开这领域内的虚空壁。
杀戮不仅是一种手段，更是一种意识，当敌人的意识完全被杀戮所主宰，他们就只能沦落为陆渊的奴隶。
一念之间，杀戮领域瞬间褪去。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冥冥之间，似乎多了什么，可具体却是说不上来。
当他所处的空间上方，天空如同电影的画幕一般，开始剧烈涌动变化起来的时候，陆渊知道，他要离开这方世界了。
果不其然，再度睁开双眸时，陆渊又回到了那处被红色拱形光幕所笼罩的阵法内。
只是此刻，阵法的气息已经开始逐渐削减。
莫桑满脸振奋地出现在他身侧，瞬间双膝着地，选择了跪下。
“恭喜主人领悟杀戮法则！”
他的称呼已经完全变了，此前是叫他为杀戮之神，虽然尊敬，却也显得有些生疏。此刻却是直接叫陆渊主人，这其中心境的变化不言而喻。
现如今外界的时间不过一两天，陆渊身上却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却领悟杀戮法则，这百年的杀戮时光对于陆渊的心性以及经历都有莫大的裨益。
此刻，他的眸光仿佛透过时空壁，看到了百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即将开启杀伐大阵的他还有些茫然，甚至是无措。
他目光望向莫桑，明明没有任何波澜，却给莫桑带来了无尽的压力。
这一刻，莫桑仿佛来到了一片正在进行疯狂厮杀的战场，无数他的同族正在被敌人疯狂虐杀，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这实在太过熟悉！
要知道，他身为杀戮秘境之灵，能够掌控杀戮秘境中的一切。
而他方才所处的那种状态，却只是因为陆渊的一个眼神。
“说说吧，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解释清楚。”
莫桑知道陆渊问的是什么，他仍然匍匐在地，用一种极其恭敬的语气说道：“主人，这是杀戮之神留下来的规矩，我不能提前为你解释任何的规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他激动的浑身都在抖动，不知是因为陆渊领悟了杀戮法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陆渊沉默了片刻，呢喃道：“杀戮之神吗？”
他知道莫桑所说的这个杀戮之神，乃是留下这个秘境的大能。能够以杀戮命名，足以想象他的强大之处。
“在我之前，有多少人进入过杀伐大阵？”
“人族只有主人您一个，至于其他的种族，一百多个纪元以来，一共有三十二个。”
一百多个纪元，这庞大的时间单位，无疑证明莫桑存在的悠久历史，而杀戮秘境能够同他一起存在这么久，杀戮之神生前的实力又该有多强大？他又为什么会陨落？
“他们的结果呢？”
莫桑沉默了许久：“全部领悟法则失败，肉身和灵魂一同陨落其中。”
陆渊眸中荡漾出的料峭寒意，这一刻，周遭瞬间形成了杀戮领域，磅礴的杀伐之气彻底将莫桑笼罩。
可是陆渊发现，这杀戮领域实际上对莫桑形成不了丝毫效果。
那他此前那一眼便让他陷入杀戮幻境，又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有很多很多有关杀伐大阵的疑惑，可是他没有问，反倒问了别的问题：“现在我领悟了杀戮法则，你是不是可以像我解释一下，杀戮战场究竟是什么地方了？”
“主人，杀戮之神可以有很多个，可是莫桑的主人却只能有一个。从此刻起，莫桑的身体和灵魂，才是真正的，全部属于主人您。 ”
他的眸光当中带着一股无脑的狂热，似乎陆渊是他所信仰的神灵一般。
“至于杀戮战场究竟是什么地方，有关这个回答众说纷谈，有人说这是上古神灵的陨落之地，有人说这是天道诞生的地方，更有人说这里隐藏着无数机缘，是一处万界难寻的宝地。我曾和我的上一任主人探讨过这个问题，我们更偏向于，杀戮战场是一处上古神灵的陨落之地。”
“上古时期，众多神王纵横出世，万族争霸，产生了接连几个纪元的腥风血雨，而杀戮战场，就是众神战斗，并且陨落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埋骨地。从这个角度来看，第三种说法似乎也说得通。总之，这里绝非一处审判之地这么简单，只是现如今杀戮战场已经自成规则，万族再难入内，故而摸索不清这其中的规则。那些有关杀戮战场的典籍和信息，哪怕整个万界，都只有极少数几个真正的至强者才有掌控。”
听完他的一席话，陆渊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当中，随之又问出了他的下一个问题。
“天道是一位什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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