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深渊的凝视
“嘿嘿。”
程爽自顾自笑了笑，到也不在意什么，转身去找自己的好朋友，这么长时间没见程阴了，心里空落落的。
寂静的魔域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进去一探究竟。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再度浮现，是银洋，他没着急上前，在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敢上前。
“颜如玉，你能不能看透这个魔域是什么鬼？”
“看不出来，反正很神秘就是了。”颜如玉笃定道。
“我用你说啊。”
“你！”
没事气气她还是挺好玩的，正当银洋刚要再上前一丢丢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伙子，不是走了吗？”
银洋连忙俯身道：“回长老的话，我是想看看程爽走了没有。”
大长老看着银洋道：“你啊，也不要太在意，爽这孩子就是有点好斗，可能跟他的父母有关吧。”
银洋点了点头，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不碍着他的事情就行。
趁着对方在，银洋慌忙道：“小的有一事不解，为什么魔域禁止族人来这里？”
大长老沉默片刻，静静道：“严格来说，达不到魔者都不能进入。”
“那，那，那我达到了，长老。”
瞅银洋一副机灵鬼样，大长老乐呵道：“可以啊，你想去就去呗。”
“这可是你说的，长老。”
“嗯，我说的。”
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这次是真的，留下一脸蒙的银洋。
说的也是，试试就试试，有什么可怕的，将体内魔力调整好，来到魔域附近。
这会的魔域被封锁着，嗯，就是那种黄纸符箓，像鬼画符一样的交叉贴着，银洋摸了摸，摸不到，应该是用那种秘法烙印在门口处了，只是站了一小会，魔力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要从身体中飞出去，摄人心魄，跟狐狸精那种让人陶醉其中，感到快乐的还不一样。
渐渐的，他都不知道已经入了迷，整个身躯空空的，飘飘然飞入魔域黑洞中，扭头回看时，发现肉身还在外边，呆滞的像行尸走肉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内部，像是在笑洞内的自己，只觉得毛骨悚然，灵魂忍不住颤抖起来，灵魂看肉身看了半天，才发现肉身没有笑，肯定幻觉，自我安慰后，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心观自在。
许久，灵魂才敢睁开眼，不再看洞外，开始四处探索起来，既来之则安之，他发现四周黑漆漆的，伸手抚摸不到任何东西，刚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内心不免感到恐慌，一种邪恶感在内心深处蔓延滋生。
突然，一个全身幽蓝，面部浮夸的人影在黑暗中游荡，银洋注意到了他，他也注意到了银洋，互相注视下，对方的五官跟自己一模一样，没有面部的朝着自己走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仿佛要把自己给吞噬掉。
“喂，别看了，再看下去，小心变成行尸走肉，”颜如玉的声音在耳畔回荡道。
这道清脆悦耳的响声，宛若沉闷谷底的一记脆铃，让银洋马上回过神来，连连后撤，心惊不已道：“一种危机感，让人感觉得到，却不知道怎么逃脱！对，就是这种感觉。”
颜如玉斜躺在椅子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道：“记住，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小心被同化了。”
“完了，完了，出不去了。”
“不，困住你的向来只有你自己而已。”
“我自己？”
银洋闭上眼睛，开始回想一些事情，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女子、孩子、老人、以及陌生人，他们都要走，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没有意义的，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开始否定自己。
他越想越痛苦，越想越难受，内心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忽然，仆人辛苦做饭的场景，麻瓜救自己的时候，和玉秀在一起猎杀魔兽的时候，这些都让他感到还是有的，避免不了的事情虽然避免不了，但能避免的还是可以。
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越发接近的无面人，银洋不怕了，竟然朝着对方走去，接触的刹那，无面人径直从身体穿过，继续开始漫无目地游玩。
正要在玩一会，一股巨大的吸力拖拽着灵魂离开了这里，回到肉身的刹那，双眼同红，跟一头发了疯地牛一样，极力克制自己，回到床边才安静下来，一秒入睡，多一会都不行，谁来叫都不好使。
“哎，这孩子，真是艺高人胆大，干啥都不怕啊！吃点亏也是好事。”颜如玉自言自语道。
睡梦中，梦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又朝着魔域走去，刚进入洞穴中，发现这次跟之前不一样了，魔力似是雨点般漂浮在空气中，呈现液态状，而且这里的魔力不能被吸收，还会随意变化，有时候会变成人，有时会变成花草树木。
走马灯似的看来看去，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有些面熟，对，是程阴，五官是错不了的，他像一道黑色影子，宛若鬼魅般划动着步伐朝银洋冲来。
只是撞击，让银洋摔倒在地，片刻后，站起来，揉了揉红肿的嘴角，惊讶道：“竟然敢打我。”
黑影仿佛无法发出声音，张牙舞爪，宛若跗骨之蛆一样，融入地面，根本不知道会在那个方位，什么时候发动进攻。
时刻紧盯着周围的一切，银洋念道：“铁拳蹦，地裂崩。”
影子从脚下攀附到银洋后背，俩位一样地抬起双手，脚踩地面。
“你竟然学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银洋自言自语道，注定没有人会回答他。
对方在这里，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实力自然强于他，铁拳蹦的力量，也更加夸张。
打斗中，银洋被击飞出八九丈，踩踏好几下，才堪堪稳住身体，双臂酸痛地耷拉在两边，虎口震裂开来，鲜血一滴一滴流淌着，却不曾在这黑色地带，留下一丝猩红。
黑影像是不知疲惫一样，银洋都损失大半的魔力了，他还是魔力充沛，甚至体能好像在节节攀升，那是战斗的热情被点燃，全身的状态被激发到了巅峰。
“对啊，我有吸魔！”
调节呼吸，沿着书籍上特定的经络、穴位，以体内的魔力为媒介，吸收此方小天地魔力，还好这里边魔力充足，比起外界的魔力吸收要快一倍不止。
仅仅是片刻间，恢复的有一半左右，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大傻子，忘了他也会模仿我的。”
看对方真的在哪里有样学样，不能这样，那注定打不败他了。
只能被迫上阵，启动嗜血以及幻影步的时候，从魔戒中掏出宝剑，打算耗也要把对方给耗死，然而现实是银洋刚刚临近，对方竟学着在黑暗中随手一抓，拽出一把一摸一样的剑。
两只手握着剑柄，快速冲了过去，助跑跃起，宝剑散发的冰晶雾气，让人不寒而栗，本能的灵魂颤抖。
黑影没有格挡，也是双手握柄，向上挥动，冰晶雾气与黑暗互相融合，显得暗淡无光，掉落在身上，凉飕飕的却熄灭不了俩人内心的火焰。
对拼中，银洋渐渐握不住剑柄，被黑影势大力沉地压倒在地，呼吸急促，命悬一线间，他陷入了昏迷。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银洋醒了过来，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道：“怎么还在这，出不去了吗？”
“啊！”
吓银洋一跳，原来黑影也在身边沉睡，似乎还没有醒过来，趁它睡，要它命，刚要动手，黑影猛地睁眼，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后消失不见。
银洋被照射的暂时性失明，闭着眼睛道：“小畜生，不是挺猖狂的嘛？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嘛，你来啊！”
睁开眼的时候，一切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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