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孛星之祸
那一战倏忽给罗浮造成的伤害远远不及凶星月孛造成的破坏。
倏忽甚至没能突破到星槎海中枢区域,被腾骁拼死抵挡在了玉界门的位置。
可是那颗凶星月孛,对罗浮造成的伤害是史无前例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罗浮都没能从战争的阴霾中走出来。
而这一段战争,被记录在仙舟中的位置为——「月孛星之祸」。
月孛星之祸:星历6499年,倏忽举兵入侵罗浮仙舟,腾骁将军率领云骑誓死保卫仙舟,同倏忽展开殊死大战。
然而,倏忽携活化星球月孛,月孛攻入了罗浮境内,对罗浮造成严重伤害。
月孛星能扩散黑色血雾结界,结界名为“血涂狱界”,结界之内的云骑会不受控制的堕入魔阴身,致使罗浮云骑将士损失惨重。
剑首锦轩同数百狐人飞行士驾驶的星槎,一同将月孛封印于洞天之内,
月孛虽被封印在了洞天之内,但它却在封印的前一刻,污染了半数的洞天,囚禁了数万云骑将士。
那些被洞天现已被列为罗浮禁地,从此不准任何人踏入其中。
——
经历了月孛星之祸一战后,罗浮休养生息很长一段时间。
腾骁于倏忽一战中受了点伤,但比起身上微不足道的伤,内心的伤才是最令他心痛的地方。
他两次让倏忽从他手上活了下来,他也就此落下心病,这种病无药可救,唯有亲自斩断这心病的来源——倏忽。
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锦轩。
罗浮也失去了最强、最厉害、最优秀的剑首。
镜流自那以后变得沉默寡言,她不知道,白垩在洞天里怎么样了。
不知道白垩会不会堕入魔阴身,成为一个丑八怪。
又或者,他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呢?
这些镜流都不知道。
她开始沉迷修炼,每日练习着白垩教导她的剑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近乎疯魔的练习,从未有过半天的休息。
她与白垩的洞天也被列为了禁地,他就像小时候失去家园一样,又一次地失去了家。
上一次失去家园的时候她孑然一身,没有留下任何家人的遗物。
这一次,她虽然再次孑然一身的情况,但这一次,她还有白垩留给她的东西——银月无尘。
银月无尘是白垩送给她,作为她正式成为云骑的武器。
一柄如月光般美丽的长剑。
镜流自「月孛星之祸」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那柄武器。
她不想用白垩留给她的武器,担心在战斗中损坏了,担心就此失去与白垩的唯一联系。
一日,镜流在她的院落练习曾经白垩教导她的剑艺。
就在这儿时,他听见了熟悉的话语。
“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
镜流眼神闪过一丝光芒,她在期望看见那个人,哪怕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转过身,却看见了腾骁将军朝她走来。
“他经常在训练的时候,对着云骑将士们这样说。”腾骁微笑着说,坐在一旁的石桌上。
腾骁看见桌上摆放着泡好的一壶茶,他认出来了那是什么茶。
那是他平时经常喝的,还送了自己一些。
镜流向腾骁问了一声好,然后继续练习自己今日未完成的练习。
“偶尔休息一天怎么样?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也吃不消吧。”腾骁关切地说。
“师尊…他说过,长剑就如同剑士的手臂,每日都需勤加练习,才能如指臂使、得心应手。
“一日不练,手臂是会生疏的。”镜流平静地说。
她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像是拒人千里之外一样。
“可是,你师尊不是经常不练,有时候还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师尊是师尊,我是我。师尊可以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可以那么做。”
“哈,原来如此么。你这话的语气还真像你师尊才会说的,还真是无赖啊。”腾骁笑着说。
镜流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挥剑。
“我不是师尊那样的天才,只有不断地练习,才能勉强触碰到师尊那个层次,因此我不能懈怠,一天都不行。”
镜流无比认真的回答道。
“我要成为罗浮剑首,师尊的位置,我要替他守护好。”
腾骁一时语塞,他只是心疼小姑娘,明明才刚成年不久,却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他看着镜流那异常坚定的神情就知道,她是个坚强的人。
但他也知道,这种人是很容易崩溃的。
这也是他纵使再忙,也要时常过来看望镜流的原因。
“我相信你,未来的剑首。罗浮的未来终究是要交给你们的,但在这那之前,还有我这样的老家伙撑着呢。”腾骁站起身说。
“我想,若是他看见你这样没日没夜的练习,也会责备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所以,适当地休息几日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可不希望罗浮未来的剑首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镜流停下手中挥动的长剑,看向对自己微笑的腾骁将军。
顿时,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腾骁见她哭了,心里感觉安心不少。
“是,将军说得对……”镜流抹着眼泪说,“我…不会再继续强迫自己了。”
“那就好,那就好。”腾骁离开了,他让镜流一个人好好哭一场。
背对着镜流,腾骁面色突然转变,一副怒目金刚的神情。
他一直在寻找倏忽的下落,就像当日倏忽逃离时曾经发誓的那样。
他此生必将倏忽碎尸万段,要让他血债血偿!
大哭一场之后,镜流不再止步不前,她不再沉沦于痛苦的回忆里。
她开始随军出征,前去拯救那些同样遭受丰饶孽物入侵的星球。
她立下赫赫战功,成为罗浮云骑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奇女子。
她也顺利拿到罗浮剑首的位置,完成了自己对师尊的承诺。
她继位罗浮剑首的当天,她来到封印月孛星的洞天入口,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诉说着心声。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忽然她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声音。
“师尊!师尊是你吗?”她激动地喊着,然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那感觉无比真切,她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错觉。
镜流离开的时候三步一回头,期望着能再次听见白垩说话的声音,可是没有,再也没有从那里发出任何的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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