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本王是不会死的

突然间，方孝孺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猛地回想起自己之前竟是遭人从背后偷袭，而后便不省人事。想到此处，他的神智瞬间清醒了大半。紧接着，他开始转动眼珠，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四周来。

只见自己身处一间不小的屋子之中，屋内陈设华贵，还有不少挂在桌旁的字画，只不过天暗他有些看不太清，而当他想要挪动一下身子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被紧紧捆绑在了其中一把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原本摆在他正对面的那盏油灯突然亮了起来，摇曳的火光将对面两个人的身影映照得清晰可见。方孝孺定睛细看，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来坐在那里的并非一人，而是两人！待看清楚二人面容之后，方孝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嘲讽般地说道：“原来是岷王殿下和湘王殿下啊。”

此刻，朱楩身着一袭黑色的粗布衣裳，那衣裳质地粗糙，毫无华丽之感，他的装扮活脱脱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而坐在一旁的朱柏，则身穿着光彩照人的华服，其服饰精美绝伦，上面绣满了繁复的花纹，与朱楩的朴素形象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仿佛两人来自完全不同的世界。

朱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方先生终于醒了，快来跟我十二哥好好说一说，陛下究竟是如何精心谋划着要将我们这些兄弟们一一铲除的。”

方孝孺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满脸怒容地猛地把头一撇，愤愤不平道：“哼！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在下乃是堂堂正正的巡抚使，此次前来此地不过是例行视察罢了！”说完，他便紧闭双唇，不再理会朱楩二人，似乎对他们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朱楩嘴角微微上扬，呵呵冷笑一声：“呵，别装了方先生，你揣在身上的那三道圣旨，我已经给湘王看过了。而且京城之中所发生的种种事宜，我也全都和他说过了。如今你这般死不认账、百般抵赖的模样，实在是与你那所谓儒家君子的光辉形象大相径庭啊！”

方孝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他向来极其注重自身的儒家君子形象，对于说谎骗人之事更是深恶痛绝，此刻面对朱楩的质问，竟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半晌之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始终沉默不语的朱柏终于缓缓开口了。只见他目光平静地直视着方孝孺，缓声说道：“方先生，本王之前已然同十八弟详细解释过此事了。陛下定然是有所误会啊！若不是那提举司的官员不幸牵涉进了蓝玉一案当中，本王又怎会四处寻不得人替我洗刷这不白之冤了。”

方孝孺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为了削藩而故意找的茬，当时虽然朱楩和朱元璋与朱允炆解释的时候的确没有其他人在，但是后来朱允炆也让齐泰重新去调查了这件事，也确实如此。

方孝孺目光紧紧地盯着朱柏，义正言辞地说道：“湘王殿下啊，不管这里面是否存在误会，您都应该返回京城去跟陛下当面解释清楚才行。可是如今，您竟然将我绑在此处，这无疑是坐实了您的心虚之举！下官斗胆奉劝您一句，切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只要您乖乖束手就擒，相信陛下一定会从轻发落、宽大处理的。”

朱柏何许人也？那可是极为聪慧机敏之人。听到方孝孺这番话后，他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希冀也瞬间破灭，不禁长叹一声，无奈地道：“看来陛下是下定决心要对我的四哥动手了啊！想必是担心在对四哥动手之前，我会因为此事在后方给他添些乱子，所以才决定先拿与四哥关系亲密的兄弟们开刀。先是五哥遭了殃，如今轮到我了……”

面对朱柏得感叹，方孝孺闭口不言，只是一脸决然地坐在那里，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确实并不怕死，甚至可以说，如果此刻他真的命丧于朱柏和朱楩之手，那么这两位藩王的叛乱罪名就算是彻底坐实了。到那时，皇帝陛下必定会派遣大军前来围剿平叛，而他方孝孺也能够借此机会在史册上留下个忠义的名声。

朱柏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从方孝孺身上移开，转向一旁的朱楩，开口问道：“老十八，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只见朱楩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先是轻抿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放下杯子，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当今天子执意要派遣我前来抓捕于你之时，我心中其实早已盘算好了一切。此次从京城出发之后，我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过再返回京城那个是非之地，而是打定主意直奔云南。”

听到这话，朱柏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赶忙劝说道：“可是你若回到云南，万一陛下下令让沐家出手捉拿你，届时你又该如何应对呢？况且，你母亲此刻尚在宫中，难道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吗……”

朱楩却是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宽慰着朱柏道：“十二哥莫要担心！沐春大哥本就对卷入这般复杂的局势避之不及，早在之前他便已率领兵马前往南方与白古、阿瓦等地的蛮夷交战去了。即便是陛下下达旨意命他回来增援擒拿于我，他定然也会以战事紧张、无暇分身作为托词予以回绝。至于我的母妃嘛，则更是无需担忧啦。”

朱楩说到此处时，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子自信满满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这让原本就深知要以他母妃来要挟他的方孝孺不禁感到一阵困惑和诧异。只见方孝孺皱起眉头，面露怒色地质问道：“岷王啊，您可真是铁石心肠！明明知晓自己的母妃此刻正被扣押在我们手中，您竟然还胆敢公然造反，难道您就丝毫不担心陛下一怒之下将您的娘亲斩首示众吗？”

朱楩却丝毫没有被方孝孺的质问所影响，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此时有些气急败坏的方孝孺，然后迈开步子，缓缓地走到他身旁，轻声笑道：“方先生，您又如何能够确定我的母妃如今依然在您们手里呢？”

方孝孺闻言心中猛地一惊，顿时感觉到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不妙起来。要知道皇宫内各个地方的防守都是极其严密的，像周妃这样身份尊贵的先皇后妃更是难以自由外出。按照常理推断，此时此刻周妃理应被困于宫中才对。然而，朱楩如此自信满满地说出这番话，使得方孝孺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分辨其中的真假虚实。

“岷王，休想用这些花言巧语来迷惑我！您的母妃定然就在宫中，我奉劝您还是尽早放弃抵抗，乖乖投降吧！只要您肯低头认罪，我定会向陛下求情，或许还能保您一条生路。”方孝孺强作镇定地回应道。

朱楩听后又是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那就多谢方先生的好意了，但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本王是不会死的。”说罢，朱楩坐回到了朱柏身旁。

“老十八，那你这是打算…自…自立？”朱柏小心的试探问道。

朱楩连忙摆手“十二哥！想哪去了，我是父皇的儿子，还能亲手把他好不容易统一的河山给再搞的四分五裂啊。”

朱柏这才松了口气“那….那你这是…..”

朱楩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我支持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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