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攻占河南

1856年（太平天国丙辰六年，咸丰六年）8月，杨秀清假托“天父下凡”，逼洪秀全封其为“万岁”。面对杨秀清的逼迫，洪秀全召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等回京“诛杨”，太平天国高层暗潮汹涌，天京将有大事发生。清军与太平军在南昌、丹阳、武昌等处激战，捻军与清军在安徽雉河集激战，河南守备空。1856年6月，姚州（姚安）回民首先起事，次月攻克州城。8月，杜文秀在蒙化揭竿而起。9月，杜万荣、蓝金喜在大理起事。杜文秀闻讯，前往大理与之汇合。10月下旬，滇西回民军齐聚大理教军场，推举杜文秀为大元帅，授蔡发春为扬威大都督，并开始组织成立大理伊斯兰政权，宣布“遥奉太平天国南京之号召，革命满清。”因此，陕西清军忙于帮助云南剿回，无法驰援河南。

  关保深知清军只是一时兵力空虚，很快大队清军就会回援英桂，因此，以副旅帅任三应率全旅骑兵七百多人间道急进，直取开封县，命副旅帅兼教士李太春率卒长陈太安和卒长郑伦二卒兵佯攻英桂的长葛大营，自率旅部和金恒的第三卒、萧子规的炮兵卒、伍家德的辎重卒、杜廷美的护卫营，田作栋的探子营屯于许昌县，相机而动。过了三日，任三应的骑兵部队到了祥符县，此时的开封府城，汉军绿营仅200余老弱，里城八旗兵尚有500多人，任三应带着他的骑兵迅速突入城里，清兵竟不及关城门，一时枪声大作，八旗兵慌忙关闭里城，但天道教徒早混入里城百余名，当下动起手来，抢了里城门，任三应带骑马营飞一般杀到，八旗兵久未经战阵，平时里只知道欺压百姓，中饱私囊，马匹衣甲器械多有虚报，现下面对任三应骑兵砍杀攒射，如何抵挡，只有四下乱蹿，不一会儿，城守尉衙门就被攻占，满人城守尉以下笔贴式、佐领、防御、骁骑校等大部分战死，其他三队骑兵在城里天道教徒配合下消灭了绿营兵勇和少数团勇，占了四门，不过半日，任三应的骑兵部队就夺取了开封城，缴获了大量银钱物资器械，开封城上大小铜炮、铁炮数十门，竟未发一炮，全部落入太平军手中。此时，城中天道教徒任峻也聚集了上万人帮助天平军作战，任三应选择精壮把缴获的各种武器分发给他们，足足编成了8个营，三千多人，又以缴获八旗绿营马匹编了4个骑兵营，面对堆积如山的粮食，骑兵营传教协助任三应把一部分粮食分给城中百姓，四门贴出安民告示和招贤纳士榜文。骑兵营官派人出城给关保送信。

  英桂接到开封失守的消息已是五天后了，忙召集各路官员议事，待各路官员到齐，英桂方才开口，一阵大炮轰响，无数炮弹在营垒中爆炸开来，清兵抱头鼠窜，接着枪声四起，清兵倒下一片，太平军总攻开始了。英桂在张维翰、余炳焘搀扶下上马向归德逃去，开封知府贾臻、归德镇总兵高岑、都统穆腾阿拼命死战，贾臻重伤被俘，高岑被流弹所中当场毙命，穆腾阿突围而去，不到一日，战斗结束，清军伤亡3000多人，被俘5000多人，其余四散奔逃。天道教徒陆道南带人趁机攻下长葛县城，关保进入长葛县城，李太春问：“清兵弱，本可一战击败，关帅为何要与之相持到任三应偷袭开封成功才发起总攻？”关保道：“正为清兵弱，如我们先将其击败，清兵就会退入开封，开封城高且坚，大炮犀利，大量清兵坚守，我军伤亡不小，且急切难下，待清兵各路云集，那时胜负难料啊。”众将听了皆服。

  关保留下天道教徒原清兵临颍外委把总唐见秀带新编兵4营攻占许州各县，自带大队一路直抵开封，在开封城下发令，以任三应带骑兵营、新编骑兵3营、新编步兵4营、炮兵1营、辎重1营攻取禹州、郑州及所有开封府其余15县；以李太春带1个护卫队、新编骑兵1营、新编步兵4营留守开封府城，一面攻取祥符县各乡村，一面看管选编5000多俘虏；关保自引其余直属部队及3卒兵马直取归德府。英桂逃到归德府城商邱，还来不及喘口气，关保军前锋陈太安卒已抵城外，张维翰大怒，道：“长毛欺人太甚，待我领兵冲他一阵，挫下他的锐气。”英桂见陈太安兵少新到，立足未稳，不听余炳焘苦劝，就拨了归德镇绿营兵500名、归德府练勇3000名给张维翰，开门直扑陈太安军，哪料陈太安兵训练有素，突然遇袭毫不慌乱，就地散开，三三成制，互相掩护，一时枪弹横飞，杀得张维翰兵尸横遍野，张维翰慌忙带少量败兵向城中逃去，陈太安却亲自带队紧跟清兵杀入城中，城内一片混乱，长葛败兵本已如惊弓之鸟，这时被归德新败兵一冲，立马四处乱蹿，自相践踏，英桂喝止不住，只得在张维翰保护下逃出归德城去，余炳焘带着几个游击、守备、千总死战掩护，力竭被擒。关保大队兵到，以陈太安部守归德城并编练新兵、选编俘虏，郑伦部攻取归德府其余一州七县，自率直属部队与金恒部攻取陈州、汝宁府和光州，在信阳击溃分巡南汝兵备道钟远楼的绿营兵和团练兵，击毙钟远楼。

  秦汉部也于1856年8月20日兵出南召，攻取汝州4县，再夺取登封，直抵洛阳城下。1856年9月2日，秦汉部在洛阳县天道教赵金虎起义兵配合下，采取数路掘进之法将洛阳西门城墙炸塌，突入城内，洛阳城陷，河南府同知、通判、洛阳知县、守备、巡检等均战死，秦汉就以副旅帅兼教士周俊带一队护卫与赵金虎新编15营兵攻取河南府其余8县，自与副旅帅窦啸天带着大队人马直取怀庆府，于1856年9月10日抵怀庆府城河内县，魏宣武知怀庆府难攻，此时派2队重炮来援，1856年9月12日，4门1000斤洋庄炮及36门600斤洋庄炮齐轰府城南门，很快就轰塌一段长二十来米的城墙，太平军大队从缺口处杀入，怀庆知府带着兵勇与太平军在缺口处鏖战，被秦汉护卫营官马聚奎一枪击中前额，当场毙命，清兵大乱，怀庆府城即被攻克。接着，秦汉留窦啸天带一队护卫和骑兵营在怀庆编练新兵、选编俘虏、攻取怀庆府其余各县，自率大队杀入卫辉府，卫辉清军薄弱，绿营兵不到500，府县乡团练兵大都被袁甲三带去剿捻，所以不到10日，太平军就攻取了卫辉府城汲县，然后迅速夺占卫辉府下辖其余各县。

  这时，任三应已率他的马队抵达彰德府城安阳县，安阳绿营守备胡海早已入了天道教，任三应一到，胡海就率部下100多人起事，占领打开城内，任三应的马队一入城，清兵就乱了，彰德知府侯孝儒投降，参将路千突围，都司、游击等5人战死，任三应和胡海编练新兵12营，攻取彰德府其余各县。

  1856年8月22日，陕州天道教徒曾顺带领陕州船夫起义，迅速聚众二万多人，经二十多天鏖战，攻克陕州三县，建立了天道教第一支水军队伍。

  到1856年9月底，随着陕州灵宝陷落，魏宣武的太平军已攻占河南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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