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未命名草稿
戴着草帽剪羊毛是一种非常有乐趣的事，羊圈管理者瞧着一个个研究员举着剪刀追着羊跑，急得抓耳挠腮，生怕哪只不识好歹的羊撞伤人。
一个个宝贝！
“别撞啊！”
虽然休息日基地里常常举办活动，可于一些研究者而言实验是最终归宿。基地里羊圈里一共三百零九只羊，一只只养得膘肥体壮。
“别跑啊，我不是坏人！”
四周组员和羊玩着“追羊”游戏的时候，青年面前的羊一只只排队，优雅剪毛，有的甚至拋媚眼。
帅哥，嘛！
“啪。”
沈裕温柔给羊一掌，推走，剪下只羊羊毛。他喜欢集中精神干事，项目开展期间全神贯注搞研究，一旦项目结束则要疯玩。
走or留？
基地领导者特意给两天时间考虑，第一天，沈裕带着表前往行政楼。
“叩叩。”
“进。”
里面唐中正埋首两堆资料里，明显非常忙碌，当然，举目瞧见他特意露出一副慈祥面孔。
“李毓同志，是有事情吗？”
“嗯。”
闻言唐中正合上翻阅的文件，特意引他到隔壁就坐。
“请稍候。”
唐中正有泡茶待客的习惯，随意寒暄里，沈裕特意不露声色扫一圈屋里环境。跟电视剧里画面相差不算大，桌面摆着台灯和红旗，后面则是挂着大大的国徽。
水壶“嘀嘀”响，壶嘴不停冒水汽。唐中正倒掉茶壶茶渣，淘洗两遍，再掏出抽屉里的铁茶罐。
掏茶罐那一瞬间，沈裕非常肯定他眼里露出一些挣扎。
是不舍？
青年思量间，唐中正掰开铁盒，捻一点雨前龙井扔茶壶里，沸腾井水落壶，卷翘茶叶瞬间舒展身躯，屋里弥漫着茶香。
不苦，清而雅……
第一遍的茶唐中正倒茶缸里，置于一侧，第二水遍的茶总算是给客人跟自己倒上。
“李毓同志，尝尝味道吧。此茶名雨前龙井，卖可贵，一两都要普通职工一月工资。我朋友特意赠的。”
“也就是你，要是别人我可用普通茶叶招待了！”
“那得尝尝。”
沈裕端着茶杯抿一口茶，只觉确实不错，而唐中正特意问问留基地的事，得知不留，不由幽幽叹息。
茶香袅袅里，他脑海里浮现当初寻唐婉的事，当时青年大言不惭说半年肯定带着老师回京，他暗暗想着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而今——
明明是自己见识浅薄。
“李毓同志，由于003项目组里你表现突出，目前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带着四个月工资离开西北基地，遵守保密协议上面的规定。二是……”
唐中正刻意拖长尾音。
“李毓同志，你想独立主导一个项目吗？”
学者总是期盼着能够独立开启一个项目，攻克重重难题得到成果再青史留名。
由于林学宗失败的案例明晃晃立着，基地领导其实更偏向于老教授带团队，只是，唐中正舌战群儒。
赌！
沈裕垂着睫羽，喝口茶慢慢想，半晌忽然道：“可以详细聊聊吗？”
“……”
半晌，唐中正再问青年特意到办公室的事情：“所以有啥事？”
“事情是这样的……”
沈裕娓娓道出自己的事，他趁着休息时间搞出一只玩具狗，想带着狗离开基地，话语间提到学校里的赌约。
玩具狗？
唐中正爽朗道：“玩具狗而已，检查结束再走。”
“谢谢。”
等到离开基地那一日，沈裕早早叠完被褥，抱着前往宿舍管理员那里办理退寝，管理员瞧着基地里的名人不由调侃：“想不到，居然不到四个月就要退寝！”
“恭喜啊！”
蓦地，走廊爆发激烈争吵。
“今天必须离开寝室！”
“滚，要走你走！”
半晌，青年视野里出现俩个鼻青脸肿的人，男生，瞧着二十六七左右，一个眼眶青黑一个嘴角淤青。
管理员瞬间皱眉：“《基地手册》写得清清楚楚，禁止斗殴，你们怎么回事！故意的！”
“管理员，他往我洗脸盆里撒尿，夜里打鼾……”
“都说只是看错了，而且你把尿泼俺床上的事咋算！”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
双方争执，受害者恼怒憋红脸颊，下一刻瞧见屋里默默看戏的青年，眼神不由躲闪，再说话声音小些。
沈裕睫羽微垂，瞬息间想起他是同一批里要换寝室的人。
“……”
管理员问清楚情况直言：“寝室生活必然有不如意的地方，不可能事事顺心，需要有一颗包容的心……”
半晌，管理员讲完道理，端着严肃面容朝眼眶青黑的研究员道：“你不是一次两次犯错，既然有错在前，趁着有太阳早点洗被褥晒着。”
“莫非真想感冒？”
那人憋屈，可看着管理员温和坚定的眼睛不敢反驳。
“算了。”
挑事的研究员离开，管理员朝另一位温声道：“他有点臭毛病，要是再犯你跟我说，到时候一定换寝。”
“……行。”
受害者离开前特意瞄青年一眼。处理完寝室日常争端，管理员从抽屉里里掏出一个印章，哈口气再盖。
“砰。”
退寝单红痕清晰。
管理员面露温和笑容，再递出：“同志，退寝证明办理好，希望你离开基地后前程似锦。”
“谢谢。”
沈裕叠好证明，再离开。
半晌，他带着一系列证明单取基地保管的东西，当时唐中正说基地里面啥都有，最终他只带些票跟钱，另有一枚腕表。
青年瞧着眼前藏蓝腕表，脑海不自觉浮现一双锐利眉眼，清澈墨瞳一层层笑意晕染，似有花瓣盛开……
当然，得带走玩具狗。
213实验室的研究员一个个眼巴巴瞧着他，宛若地里蔫巴蔫巴的小白菜。
“李毓，不回来啦？”
“回来回来！”
做N个保证，只差朝天发誓沈裕最终带走玩具狗。半晌，等赶到集合点，大巴和陈何、覃佳等人朝他挥手。
“走啦！”
承载研究员的巴车离开，唐中正瞧着手里刚刚青年递给自己得计划书，翻页，忽然后面有骂声。
“唐中正，机械狗呢？”
唐中正觉得不妙：“机械狗？那不是李毓同志做的玩具狗吗？”
某项目负责人脑袋快爆炸：“你懂个屁！机械狗里面的技术比咱们项目组的牛，可以说M国都没有！”
“你真当那是普通玩具啊。”
唐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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