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双重虫格？
就当雨霖铃以为对方会持续这个状态时，第2日，事态发生了改变。
雨霖铃站在分配给阿瑞斯的休息室内，望着坐在床上抱膝流泪的雌虫，心中充满困惑。
昨日，那个自称阿瑞斯的灵魂不知所踪，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那只稚嫩、单纯的小虫崽欧帕露斯重新占据了这具身体。
雨霖铃轻叹一声，虽然她对自己的应变能力有自信，但并不代表她喜欢这种充满不确定性、波折的事态发展趋势。
她决定，今天要试探一下欧帕露斯，看看对方是否对阿瑞斯的存在有所感知？或者，是否保留了阿瑞斯活动时的任何记忆？
雨霖铃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轻声问道：“欧帕露斯，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欧帕露斯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十足的的委屈与恐惧：“尤利…诺亚，我...我好像做噩梦了……”
雨霖铃闻言，心猛地一紧：“欧帕露斯，别怕，我们在这里。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
“……被关在一个好黑好黑的小屋子里。”欧帕露丝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落，浸湿了他的衣袖。
雨霖铃依然温柔耐心地继续引导他：“那个小黑屋里，是怎么样的？那里很暗吗？你有没有试过找一找门或者窗户？”
欧帕露斯开始抽噎起来，声音里满是孤独与绝望：“好暗，好暗啊，我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我感觉自己好像不存在了一样，只有我一个虫，在里面等啊等，等着你们来找我。……我甚至怀疑，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
“欧帕露斯，别怕，我在这里。”
雨霖铃回忆幼儿园时，幼师们应对小朋友哭闹的场景，伸出双手揽住对方，轻轻抚摸着欧帕露斯的头，试图安抚他。
“不会的，欧帕露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你是我们最珍贵的朋友，我们会一直陪着你，这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你已经醒来了。”
雨霖铃此时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家伙并不是简单的失去记忆，阿瑞斯和欧帕露斯很可能是一具身体的两个人…虫格。’
‘他们其中一个会在一些特定条件下，出来掌控这具身体，而另一个虫格则被迫中断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这个假设让她感到既震惊又困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多重人格也会分记忆共享和记忆不共享的两种状况。欧帕卢斯显然是无法共享到阿瑞斯的记忆，可阿瑞斯真的对欧帕露斯经历的一切没有感觉吗？’
雨霖铃想起了阿瑞斯刚清醒过来时说的那些话。
‘不，看起来阿瑞斯是对欧帕露斯经历是有感觉的，只是记忆不连贯，或者获得的信息是零散的…但麻烦的就在这里…’
第3日，欧帕露思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得情况下，又毫无征兆的切换成了阿瑞斯。而且阿瑞斯似乎完全不记得欧帕露斯的事，对舰船上的所有虫依旧表现得十分客气疏离。
雨霖铃这下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感觉有哪里不对了。
‘难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共享是具有先决条件？比如遭遇危险？感应到生死危机？’
现有的信息不能充分证明雨霖铃的推测，她打算对阿瑞斯试探一番。
雨霖铃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语调，向阿瑞斯中尉抛出了一个精心构思的问题：
“阿瑞斯中尉，一旦您顺利地将卡西米尔阁下安全护送至其家族位于中心星系的虫造星后，您是否也会继续留在中心星系？可否与我透露一二？我好与其它虫对接，为后续的宴会做准备。”
阿瑞斯的目光在全息影像的交错中微微一闪，似乎已经察觉到雨霖铃的问题背后藏着意图。
他微微一笑，语气客气道：“我的首要任务是确保任务的顺利完成。不过，一旦我在中心星系成功交付了这份重任，我便打算立即投身于关乎我个虫的计划。”
雨霖铃的眉头轻轻挑起，显然已经想到阿瑞斯话中的“计划”，但仍然装作惊讶的给对方递台阶：“哦？中尉口中的‘计划’，莫非是指……？”
阿瑞斯点了点头，眼中隐藏不住期待的神色：“正是如你所想，我打算遵从卡西米尔阁下提供给我的建议，去追求莫伊斯特阁下。若我能够赢得莫伊斯特阁下的青睐，并不会忘记卡西米尔阁下的恩情。”
雨霖铃闻言，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中尉的勇气与决心，真是令虫钦佩。我衷心祝愿您的计划能够如愿以偿。”
阿瑞斯朗声道：“你也是，亚雌在贵族家多有受限。希望你对卡西米尔阁下的忠心能够换来相应的回报。祝你能长侍阁下左右，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在某个星际盛宴上，共同见证我的成功。”
随着对话的结束，阿瑞斯中尉的身影在星舰的通道中渐行渐远，似乎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而雨霖铃则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分析对方刚刚的言行。
‘说得出为什么不克隆雄虫这种话的欧帕露斯，和一心一意想获得某个雄虫的雌君位置的阿瑞斯，完全就是两种环境下生长的虫…’
雨霖铃已经不敢再和对方一同相处下去了，她决定到达虫族星域内掐准阿瑞斯切换到欧帕露斯的时机下船，让阿琉克斯把他送走。
雨霖铃避开其他虫来到驾驶舱：“阿琉克斯船长，我必须与您谈谈。”
阿琉克斯转过身，眉头微皱，显然对雨霖铃的突然造访感到意外：“尤利，请讲。”
雨霖铃脸上刻意表露出深深的忧虑，她刻意开启了舰桥的防窥模式，压低声音说道：
“关于阿瑞斯中尉……他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他的…变化，让虫无法预测。我担心，如果继续让其跟随下去，可能会给卡西米尔阁下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阿琉克斯闻言，神色变得凝重：“你是说……”
“是的，我希望您能单独护送阿瑞斯中尉回中心星系接受治疗。而我和卡西米尔阁下则搭乘游览舰船返回，这样既能确保阁下的安全，也能尽快让阿瑞斯中尉接受治疗。”
阿琉克斯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这个请求并不简单，但我会考虑。不过，你确定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吗？毕竟，阿瑞斯中尉……”
“我确定。”雨霖铃打断了阿琉克斯的话，她语气坚决，“而且，这也是卡西米尔阁下的意思。”
阿琉克斯点了点头，似乎被雨霖铃的说辞所打动：“好吧，我会安排。”
一艘外表略显老旧的星际货船缓缓驶入了虫族星域的一个繁忙太空中转站。
雨霖铃已经确认了现在是欧帕露斯占据身体主导权，于是对阿琉克斯说：“阿琉克斯船长，麻烦向中转站发送一条消息，就说我们从公共星域过来，途中遭遇了未知袭击，请求接入并进行安全检查。”
“检查？！”阿琉克斯瞬间紧张起来，若是在之前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是现在.......
“我已经安排好了怀特简恩斯阁下的伪装，他是以亚雌身份登船，现在自然也还是亚雌。”
阿琉克斯目光微动，但还是迅速处理并发送了消息，不久，中转站的回复传来回复。
机械性电子音响起：“收到回复，中转站同意降落并安排检查。”
雨霖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太好了，阿琉克斯船长，接下来按计划行事。”
她马上呼叫欧帕露斯：“欧帕露斯，有虫要上船检查！你马上带着诺亚进入医疗舱！那里有一个休眠系统，可以暂时隐藏你们的生命体征。”
欧帕露斯匆忙的将雨霖铃的话转达给了诺亚，诺亚很配合的任由着对方带着自己赶往医疗舱。
他们分别躺进不同的医疗舱内后，欧帕露斯所在的那台立刻开启了麻醉程序，不久，医疗舱内传来了欧帕露斯被麻醉后沉睡的呼吸声。
确认欧帕露斯已经安全被麻醉后，诺亚小心翼翼的爬出了医疗舱，并联系了雨霖铃。
雨霖铃带着诺亚和茫然的赛德林一同离开货船，并对他们解释道：“我已经购买一张前往中心星系的豪华旅游舰的顶级舱位。”
诺亚声音略显惊讶：“豪华旅游舰的顶级舱位？你确定吗？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雨霖铃轻笑一声：“当然，因为这是符合尊贵的落让·卡西米尔阁下身份的行为。麻醉剂对他作用有限，他迟早会醒来，而且......”
豪华旅游舰如约而至，雨霖铃从可视舷窗中看着越来越小的中转站，身后传来诺亚的声音：“这艘舰船会直达中心星系，不在任何地方停靠，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先好好放松一下，享受几天悠闲的假期。”雨霖铃瘫倒在十分舒软的躺椅中，“然后，我们就得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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