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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列乌克罗克塔


如何获得客迈拉兽的尾鳞?斯黛几乎是转转眼珠就有了主意,她摩拳擦掌,准备去开新的副本。她总是喜欢做这些需要跨越些什么障碍的冒险。

  唯一棘手的是得悄摸地跨洲出行,显然,她接下来几天一定会违反不知道多少条这个或那个国家的巫师法,绝不能让各国魔法部查到行踪,斯黛不允许自己被除以罚金或喜提阿兹卡班数日游,她的美好的探险家品质一定会因此破碎。

  一名出色探险家需要如婴孩好奇热忱,如蚂蚁果决执着,最重要的是,她要有乐于解决问题的力量,斯黛自恋地认为,她就是那个火花四溅的天选探险家,找到最棒的出行方式这简直小菜一碟。

  斯黛幻影显形在一个蝇虫乱飞的死胡同,因为早已料到这里会是多么脏污狼藉,她及时用出泡头咒来抵御浑浊逼人的臭气,只是她不愿去思考气味的来源,目不斜视地匆匆拐出胡同。

  这里是黎奥尼严令禁止斯黛踏足的麻瓜战区:破败的街上看不见人,四下只有残砖断瓦和废弃房屋,如果还能称得上是房屋的话。

  年幼时的她常常忤逆母亲,试图去贫民窟施粮,但每一次都很快就被抓回家。直到有一回她在枪林弹雨里救下一个小女孩,那时尚且年幼的斯黛还不能熟练地无杖施法,她用自己能达到的极限速度掏出魔杖,并逼停了一枚子弹。

  欣喜在那一瞬间充斥了整个胸腔,喜悦在心头激荡,斯黛眉开眼笑地刚把三明治塞到那个大难不死的女孩手里时,黎奥尼黑着脸出现在斯黛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和嘴,像是无数次做过的那样,随从显形带她回到庄园。

  唯一不同的是,那次黎奥尼的暴怒席卷了庄园的每个角落,像她的名字一样,就是头发疯的雌狮。

  斯黛以为母亲的勃然大怒是因为她违反国际巫师保密法,她面对用魔杖指着自己的母亲,咬着牙憋着泪怒问:

  “巫师们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难道不会问心有愧吗?你教我要善良,要保护弱者,对抗强暴,难道这些都只是嘴上说说?我做正确的事还有错吗?!”

  稚气的童声回荡在客厅,演讲者本人觉得自己不畏强权,发表的演讲震撼人心。

  每次回想起这件往事,斯黛都心情复杂,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母亲的用心,如果让现在的她去回应这段质问,她会因不知该说什么而三缄其口。

  ——当时妈妈是怎么说的来着?

  黎奥尼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若冰霜,轻飘飘的声音组成如巨石般沉重的话。

  “噢,我教你善良,而不是无知和愚蠢。”

  奉行鼓励式教育的黎奥尼对女儿说过最刻薄的话不过如此,大多数时候,她总喜欢夸大女儿天赋异禀,独具慧根。

  心思在九霄云外的斯黛没忘记给自己用幻身咒,走过黢黑的泥路时还记得清理身后的脚印,直到她停在一处废墟中勉强能看得出有扇门的棚屋的前方。

  是不是这里呢?她有些记不清。原本隔壁应该有个灌满污水的洗鱼池和爬满蛆虫的晒鱼架,可如今入目只有阴惨惨的黑红秽土,她迟疑着是否要敲门,门却忽然打开,惊得她后撤一大步,定身一看,她才拍着胸脯半是抱怨道:“你吓我一跳。”

  开门的是个老妇,她身形健壮,头发稀疏,寥寥无几的黑卷短发贴在头发上,巧克力色的脸上皱纹斑点横生,又宽又长的下巴更显严厉,最骇人的是她的左半边脸,黑红的疤痕蜷曲在左眼的位置上,仅有的一只右眼里面满是浑黄,无神的棕色瞳孔似乎透过斯黛的身体看向远方。

  老妇只看了片刻,立刻侧身让斯黛进屋,两人擦肩而过时,老妇压低声音问:“有人跟踪你?”

  “别紧张,瓦萨罗夫人,不会有人想跟着我来这闻毒气的。”斯黛解除泡头咒,终于呼吸上了新鲜空气。

  瓦萨罗夫人的屋子远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内部也是全然不同的整洁美观,小碎花墙纸,绿色鞋柜,插在白瓷瓶里的雏菊,无一不流露美妙惬意的乡野风情。

  斯黛熟稔地穿过走廊,走向客厅,慢条斯理道:“我来租一匹列乌克罗克塔,到开罗去。”

  列乌克罗克塔是埃塞俄比亚最出名且常见的神奇动物,几乎没有攻击性,但速度奇快无比,非洲巫师如果要选择出行坐骑,往往非它们莫属。而瓦萨罗夫人则经营着规模颇大的列乌克罗克塔牧场,她住得偏僻,要价也高,从来只做“没有出行记录”的地下生意,斯黛没少和她打交道。

  听见斯黛的话瓦萨罗夫人连关门的力道都大了几个分贝。

  “我的老天,那有两千公里,你是想把我的宝贝累死吗?”与骇人的外表截然不同,她的声音像是小姑娘般脆生生的,她如熊般一蹦一跳钻进旁边的厨房,嘹亮地喊出几个咒语。

  碗柜上玻璃罐的橡胶塞啵地一声弹出,当中的咖啡生豆争前恐后地跳进下方的铁锅中,豆子落锅和翻炒的清脆声开启一段煎香的炒咖啡豆乐章。

  炒出坚果香的咖啡豆跟随着瓦萨罗夫人指尖的动作,一股脑进了石臼,被碾碎后又一股脑进了长颈壶里,瓦萨罗夫人就是厨房里的指挥家,精准地控制着火焰,水流,咖啡豆等每一个乐手的节拍和位置。

  直到最后一粒咖啡渣沉淀在壶底,仅需寥寥几分钟,瓦萨罗夫人便端出两杯刚煮好的热咖啡,其中一杯递给斯黛,打断了她拙劣的保证。

  “开罗可不行,顶多带你到苏丹的喀土穆,价格……也还得谈谈呢。”

  斯黛坐在半旧的棉麻沙发上,接过咖啡时故作夸张地叹气:“唉——别翻旧账,拜托,这次一定让你的宝贝妥妥当当回来,不然我再发个誓……”

  瓦萨罗夫人充耳不闻,开始罗列罪状:“去年八月,蔻蔻的耳朵受伤了,而且根本没法痊愈,她现在还顶着一只豁口耳朵;前年十二月,鲁鲁回来的时候像是从沼泽里刚捞出一样,我给它洗了三遍澡;还有四年前,你把梭梭带回家养了起来!”

  “可是她们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你也得到了赔款,好心的夫人,你不知道我一个可怜的小孩独自在外有多不容易……”

  瓦萨罗夫人目光如炬,她瞪着眼前这个故作可怜的女巫,打断道:“上次我说什么来着!”

  斯黛悻悻地往后一仰:“三倍价格。”

  “没错,你还记得。”瓦萨罗夫人唯一的那颗眼珠提溜转着,指挥客厅正中的墙壁上巨大的白色狗状滴水嘴伸出脖子,石膏脖子变得像是可以无限拉伸的橡胶,凑到斯黛面前张开嘴,“承惠一百三十五加隆。”

  “看在我们多次合作的份上——”

  “如果让我再说一个数字,它只会高不会低,斯黛西。”瓦萨罗夫人冷声道。

  斯黛只能放弃讲价,数出钱塞进滴水嘴的口中,滴水嘴仿若一只真实的活泼小狗  ,在斯黛的手心蹭了蹭,长脖子一缩,表情严肃地挂回客厅的墙上。

  如今还能支撑瓦萨罗夫人不把斯黛拉进黑名单的原因就是这个买家给钱足够爽快,对于她们这种做地下生意的人来说可省了不少心。

  瓦萨罗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走向客厅的老式壁炉,它是整间甜美装修里唯一质朴无华的存在。

  壁炉里面空空如也,没有木材,没有煤炭,连一颗炭灰也看不见,干净如洗。

  斯黛见瓦萨罗夫人望回自己,这才把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快步走向壁炉,熟练地从旁边的彩绘铜花瓶中捏出一撮飞路粉。

  瓦萨罗夫人眼风扫过壁炉,高声一句“火焰熊熊”,壁炉里腾然跃起一簇黄色火焰,安静地悬浮在壁炉中。斯黛将飞路粉撒入其中,火焰快乐地变成绿色。

  “蒂陀陀牧场。”

  随着斯黛的话音落下,在欢快舞动的绿焰中,她飞速旋转起来。

  又是这个感觉,最令人讨厌的感觉,只能说她的前庭器官发育太好,对眩晕太敏感。

  斯黛前脚刚从壁炉出来,瓦萨罗夫人后脚立刻跟上,她们来到一间和来时几乎毫无二致的房子中,但这回再打开房子的大门,迎来的不是刚才的残垣断壁,而是崭新的绒毯般的草地。

  风是无形却有力的河流,扑击着绿浪;列乌克罗克塔群星星点点散落在茫茫草间,专心地吃饭或踏浪;瓦萨罗夫人让斯黛自由活动一会,她先去准备。

  而斯黛就等着瓦萨罗夫人转身这一刻,她从被施了无限伸展咒的口袋里抽出扫帚,急如星火般窜向草原中的列乌克罗克塔群。

  她的声音仿佛都被急切的扫帚甩在后面:“梭梭——噢不是……嘿,梭梭!……啊抱歉,你知道梭梭在哪吗?拜托,友好一点……在哪呢……在哪呢……梭梭,是你吗?噢噢对不起,丘丘,我认错了,你知道梭梭在哪吗?……太感谢了!”

  在不知认错了第几次后,迎着青绿的温风,她终于停在一头列乌克罗克塔面前:“好久不见,梭梭!”

  “斯黛!斯黛!”正在低头啃草的列乌克罗克塔一见来人,立刻矫健地跳跃起来,难掩激动。

  列乌克罗克塔的智商不高,却能够模仿人类说话以及进行简单的沟通,它们长着嘴巴足足咧到耳边的獾头,身形和驴一般大,只看身子更像是壮硕的雄鹿,不过梭梭并没有那么壮硕,它个头比自己的同伴们要小一点,毛发也更灰暗,下腹还粘着青草和泥巴,看起来像是刚在地上打过十个滚。

  “我打算去个非常遥远的地方,你愿不愿意带我一程?”斯黛抚过它颈旁粗硬的鬃毛,在它耳边轻声耳语,“但是要先瞒着瓦萨罗夫人,她不会允许我们去冒险的。”

  一听到“冒险”,梭梭的眼睛像是盛满西瓜汁的茶色玻璃杯,洋溢着甜滋滋的流光,它兴奋地原地踏起步子:“冒险!爱!”

  “那你要听话噢,我们梭梭最听话了,对不对?”斯黛眉眼弯弯,十足像个以诱哄为生的江湖骗子,她快速打量一圈四周后,指向梭梭,“速速缩小——”

  直到梭梭变成蚂蚁一般大,斯黛让它藏进自己的头发里:“保持安静,梭梭,等出了牧场我就放你下来。”

  梭梭似乎回应了什么,但音量小得几乎听不见,斯黛故作没事人般开始在牧场里溜达,时不时凑到几个眼熟的小兽身边说上两句废话。

  之后瓦萨罗夫人牵来一匹陌生的列乌克罗克塔,又丢来装满粮草和应急物品的包裹,将斯黛送到蒂陀陀牧场外的森林边。

  “每天该喂几餐,分量多少,出现紧急肠胃问题该吃什么药这些你都清楚得很,不用我多说,只有一点,我改进了信号弹。”瓦萨罗夫人严厉地嘱咐道,“包里有一支红蜡烛,点燃它后我马上会收到消息——只有在列乌克罗克塔没办法回来的情况下才可以用,我只是去接她回来,不负责救你或帮你什么忙。”

  斯黛从包里找到那支红蜡烛,端详了会,一边花言巧语地骗瓦萨罗夫人赶紧离开,一边把蜡烛塞进袍子的某个口袋。

  瓦萨罗夫人见她满脸敷衍,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拍拍屁股移形换影走了。

  在她消失的下一秒,斯黛松开那匹陌生的列乌克罗克塔的缰绳,把它留在原地,骑上梭梭往林子深处钻去,她知道聪明的列乌克罗克塔一定会立刻回到蒂陀陀牧场,而细心的瓦萨罗夫人也会立刻发现梭梭被拐跑了。

  没办法,只有梭梭才能送她到埃及的海岸线,它是最爱玩耍和奔跑的孩子,这也是为什么瓦萨罗夫人死活不愿意再把它租给斯黛:她似乎笃定斯黛就是梭梭不听话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四年前这俩死小孩在一起鬼混过几个月。瓦萨罗夫人和普遍的家长有共同思维,那就是孩子一定是被别人带坏的。

  列乌克罗克塔不愧是陆地上奔跑速度最快的动物之一,梭梭只用了两天就将斯黛送到目的地。

  她们大部分时候都沿着尼罗河奔跑,神奇动物在如何隐匿行踪上总有着自己的独门秘诀,在保障水源和伙食的情况下还能避开麻瓜。

  梭梭比四年前更加能干,作为一匹坐骑,它省心到出乎斯黛的预料。在不见人烟的河岸边,一人一兽正依依惜别地准备她们的“告别午餐”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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