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赢了
嘶！
一个恍惚间，刘裕的背部被达斡尔一刀砍中，血液直喷，深可见骨。
刘裕武艺超绝，但双拳难敌百手，持续的集中注意力消耗了他的大量精气神，只是一瞬因为力泄而露出的破绽便被经验老道的达斡尔抓住。
刘裕牙齿都已染血，怒吼一声，使力用长戟扫落再次向自己攻来的长枪。
“哈哈哈哈，刘裕小儿，杀我儿郎无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在两名亲兵的持盾保护下，看着陷入苦战的刘裕，达斡尔自觉已经胜券在握。
即使你们有神箭手又如何，难道还能突破盾牌和铠甲的双重防御杀死我吗？
何况这还是晚上。
胜利的天平果然还是站在我柔然一方。
心中开始畅想着胜利，达斡尔粗犷的大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狞笑。
他以往每逢大战都是身先士卒，哪里需要人保护。
可在神箭手的威慑下，不得不如此，实在是让他感觉憋屈。
不过，他快赢了。
达斡尔想的没错，周白瑾藏在暗处，手里的箭矢早已拉开，等待他给机会。
但在双盾的加持下，周白瑾看不到任何出手的机会。
靠个人是不行了，看来需要外力加持了。
周白瑾想起自己还不曾使用的【天赐】主动效果。
当你遇到概率事件或奖励时，可百分百成功，技能持续一分钟。
“给我死吧！”周白瑾锁定达斡尔所在处。
“啊！！！”
一声断喝，一杆长戟如同闪电般划过夜空，直直飞向达斡尔处，挡在达斡尔面前的盾牌抵挡不住长戟，如同薄纸一般被撕开。
达斡尔大惊失色，眼看着长戟逼近，却来不及闪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忽然闪现，挡在了长戟前面。是一名达斡尔的亲兵！不顾生死，挡在了达斡尔与长戟之间。
“干得漂亮！”
巧合的是，达斡尔和周白瑾同时露出了笑容。
一个是幸免于难的笑，而另一个是死神的微笑。
箭！射！
一支涂满金汁的箭矢疾射而出，指向达斡尔。
还在庆幸刚刚躲过这一戟的达斡尔，在众多将士的守护下，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被箭矢正中咽喉，惨叫声立刻响彻战场。
“不好，达斡尔将军！”
“叔叔！”
“将军！”
见达斡尔喉咙中箭，亲兵们目眦欲裂，纷纷惊呼。
达斡尔的身体摇摇欲坠，但仍死死地握着手中的长刀。
他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艰难地挺立着，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愤怒的火焰。
“你们这些低等汉人、两脚羊，竟敢杀我！”
达斡尔嘶吼着，无法止住的鲜血从手中流出，愤怒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绝望。
他挣扎着举起手中的长刀，试图砍掉箭矢，进行最后的挣扎。
可恨，可恨啊！
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神箭手！
该杀！该杀！
奈何，强烈的疼痛不断侵袭着他的身体。
终于，他忍受不住疼痛，跌下马来。
他的命，撑不到他回中原了。
在关注战局的所有人的目光中，他最终从马背上倒下了。
“死了，死了！敌人大将被杀了。”
“达斡尔死了。”
“什么，达斡尔大将居然就这样——”
“我们头领死了，快跑！”
“杀，敌首达斡尔已经伏诛。”
……
达斡尔的死很快传遍全城，每一个马关守军和柔然士兵都听到了。
随着达斡尔的倒下，柔然军队陷入混乱和恐慌之中。失去了领袖的指挥，他们陷入了无序的状态，无法再组织有效的反击。
刘裕见机不可失，没有检查身上伤势，继续率领手下迅速展开了反攻，配合周白瑾的超级火力，将柔然军队压制得节节败退。
马关守军士气大振，纷纷奋勇向前，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将柔然军彻底压制。
而柔然军的残余势力则在达斡尔的死亡消息传开后，迅速溃散，四散逃窜。
……
半许时间，刘裕眼眶猩红，身体微微颤抖，站在战场之上，眺望着胜利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在这场生死之战中，他们几乎全歼了柔然军，他们胜利了，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马关城内一千零七名守军，阵亡七百三十五位。
只存活了不到三成守军。
几乎有一半都死在了城门附近的那处绞肉场。
血漫马关，满地横尸。
“赢了。”
周白瑾拄着一杆长矛，在柱子的搀扶下，缓缓走到刘裕身旁，眼神中透露着欣慰和疲惫，但笑容展现在了脸上。
柱子也是激动不已。
他的手臂长时间持弓射箭，这会儿几乎累到完全无知觉。
不过他也想看看刘裕的情况，毕竟刚才如果没有刘裕的舍身一击，他也没法找到杀死那个头头的机会。
“是，但这仗赢得太惨烈了。”
语气中略带了一些哽咽，刘裕回身转向周白瑾。
刘裕的脸本就有些黝黑，如今沾满污血，几乎如同血魔般，能让小儿止啼。
“你去休息吧，你可是这仗的头号大功臣。”
周白瑾听出了刘裕语气中的难受，他微微颔首。
周白瑾对刘裕的心情有所体会，因为这场战斗虽然带来了胜利，却也夺去了太多生命。
轻轻拍了拍刘裕的肩膀，示意他也需要休息。
“您也累了，咱们都得好好休息。”
刘裕点了点头，回应周白瑾等人迎回田万智将军，他会稍后休息，这个时候还需要有人在场，主持大局。
今晚刘裕很感激周白瑾，虽然他一直处于杀敌之中，没有太多关注周白瑾的情况，但他刚刚见杀达斡尔的那一箭和现在周围人对周白瑾的尊敬态度中，也知道，没有周白瑾的支持和火力，今天的获胜几率可能为零。
他们几乎取得了一场看不见希望的战斗。
以少胜多，古来又有多少场。
兵法讲的可都是火力覆盖。
“那咱们走吧。”柱子有点害怕刘裕现在“面目可憎”的血腥样子，也连忙小声对周白瑾提醒道。
刘裕在忙，周白瑾和柱子走向了休息区。
在休息区，士兵们正在忙碌地处理伤员和清理战场。
周白瑾和柱子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总结起今天的两次战斗。
周白瑾认为自己还有几个没有做好的地方。
首先，是他初上战场时，因为没有快速适应，露出了太多的胆怯，导致自己之后遇到试图捏软痱子的柔然兵。
其次是在多次作战时，浪费了不少气力想要以己一击射杀敌人，其实在战场上，先解除敌人的作战能力才是关键。
最后，要反思的，是他几次冒死杀敌。
如果真是普通人，没有入微感知，估计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可人要是失了勇气，就没有进步的动力。
但谨慎点，多学点审时度势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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