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是那对母子杀的
尽管罗翠兰后悔不已,但木已成舟,母子俩都已入了狼窝,一切都太迟了。罗翠兰别无他法,只能带着罗小虎跟随着这个男人留在土匪窝,这一待,便是整整五年!
自从男人真实身份暴露后,他对待罗翠兰和罗小虎的态度便急转直下,恶劣至极。平日里稍有不如意,轻则辱骂,重则拳脚鞭子相加。居住在这山寨的五年时间里,男人不时会带着罗翠兰和罗小虎前往各地城池乡镇,逼迫她俩扮成乞丐沿街乞讨,借此刺探城中富贵人家的情况。
若所得情报不能令他满意,等待母子俩的便是一轮又一轮惨无人道的折磨。此次在丰县城门前亦是如此。因觉得从她们口中获取的信息毫无价值,男人在用鞭子暴打她们一顿后,独自折返丰县县城内继续搜集情报。可怜罗翠兰和罗小虎遭此重创后,因身份文牒具被男人收走,无路可走、无家可归,只能忍着伤痛艰难地向灵岩山匪寨方向返回。
可没过多久,那个凶狠残暴的男人就从丰县返回,并在灵岩山脚下追上了已经累的精疲力竭的娘俩。不知是否遇到什么烦心事,那男人见了二人,突然又怒不可遏,再次挥起鞭子抽打起罗翠兰和罗小虎。
眼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罗小虎即将命丧男人之手,罗翠兰这次突然就不想再忍耐了,刹那间不知从何处爆发出勇气,搬起脚边的一块大石,趁其不备,狠狠地砸向男人的后脑勺。男人倒地后,罗翠兰也并未停手,继续用大石猛击男人头部,直至将其砸死。
杀人后,母子二人惊恐万分,遂将男人的尸体拖入树林深处,并用石头砸烂其脸部,以防尸体被人发现后认出,牵连到她们母子。
抛尸后,罗翠兰带着罗小虎躲到了灵岩寺附近,白天向寺中僧人讨些斋饭充饥,晚上则在离灵岩寺不远的山里找个地方歇息。
深夜时,母子二人听到灵岩寺内传来打斗声,便悄悄走近查看,不料恰好撞见两名贼人掳人后从密道口出来。母子二人无力抵抗,很快被贼人抓住。就在贼人要就地解决母子二人之时,罗小虎突然认出,那名被贼人扛在肩上的小娘子,正是之前在丰县城门口,他被男人鞭打后,给他喂水送饼之人。也是唯一一个对他发出些善意的人。
于是罗小虎便对那两名贼人说,他和他娘也是这深山中匪寨里的人,如果这二人无处可去,他可以带他们回灵岩山的匪寨内躲藏。他们匪寨规模不小,也有两百多号人。两名贼人闻言一喜,询问了一番详情之后,便决定让罗翠兰母子二人带路前去山里的匪寨。
在前往灵岩山匪寨的途中,因山路崎岖,那两名贼人几番抱怨肩上扛着的小娘子是个负担,欲将其弃于深山之中喂野兽,皆被罗小虎和他娘拦下。罗小虎告知两名贼人,正因认出这小娘子日前曾对他母子二人有恩,他才愿带两名绑匪去匪寨藏身。若二人伤害或将小娘子丢弃于此深山之中,他和他娘宁死也不会再带二人前行半步。
两名贼人见罗小虎态度坚定,也不愿再生枝节,便继续扛着人,跟随母子二人继续在这深山之中行进。待六人抵达灵岩山深山中的山寨时,已至后半夜。罗小虎和罗翠兰对看守山寨的土匪说,这扛着人质的两人,是他继父在丰县结识的朋友,如今继父与他们一同绑架了丰县城中富户家的子弟,欲勒索赎金。继父留在丰县城内继续打探消息,让他和母亲先带着这两位朋友,将肉票送回匪寨关押。
由于母子俩已经在这个山寨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守门的土匪对他们都非常熟悉,因此并没有过多地询问,直接就放行了这六个人。进入山寨后,他们向山寨首领报告情况,但当时天色已晚,匪首也懒得多问,只是吩咐手下把两名所谓的肉票先关进山寨的地牢里,然后随意安排那两个绑匪一个休息之处,并表示其他事情等到罗小虎的继父回到山寨说明白以后,再作处理。将两名肉票送去山寨地牢关押后,所有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次日上午,待那两名贼人睡醒休息充足后,便找上罗小虎及其罗翠兰,称有急事必须立刻离开山寨,前往丰县县城。因对山中道路不熟,他们胁迫母子二人领着他们走出灵岩山深山,返回丰县办事。若不从,就将罗小虎谎称其继父与他们是朋友的事,告知灵岩山山寨的匪首。面对如此要挟,母子俩无计可施,只得应允。稍作补充食物和饮水后,罗小虎和罗翠兰谎称要带这两名绑匪去丰县与继父会合,于是领着他们出了匪寨,并选择了一条前往丰县较便捷的近路,最终抵达丰县县城。
进城后,那两名贼人不想再让母子跟随,遂将二人留在县城内一面摊处,随意点了些吃食,让他们在此等待,随后离开面摊,迅速消失于丰县街巷之中。罗小虎心生警觉,悄然尾随其后,见他们叩开距丰县县衙不远处一宅院的后院门,交谈数句后即被看守后门的仆人放行进去,似乎与那家主人熟识。罗小虎距他们不算太远,隐约听到几人的对话中,提及灵岩寺、官兵、四皇子、主子等字样。他不明其意。那二人进去良久未出,罗小虎又等了片刻,便返回面摊与母亲会合。大约一个多时辰后,那两名贼人才重回面摊,与母子二人返回灵岩山匪寨。不想,在他们回匪寨途中,竟撞见大批身着当地驻军服饰的官兵和丰县县衙的捕快,正在灵岩山中四处搜查,几人惊恐不已。
凭着对灵岩山地形的熟悉,罗小虎和罗翠兰,带着两名贼人,绕了远路躲过了山中的官兵的搜捕,悄悄的潜回了灵岩山的匪寨。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等他们到达匪寨时,正好碰见大量官兵正在围攻山寨。几人无奈,只能先躲到远处伺机行动。就在两名贼人以为是母子二人偷偷告密才引来官兵的围剿,要杀掉母子二人时。罗翠兰连忙说她知道这灵岩山匪寨的藏宝之处,如果这两名贼人愿意放过她们母子二人,自己愿意带他们去后山藏宝之地。
两名贼人将信将疑,最终还是经不住藏宝的诱惑,暂时放过了二人,押着他们去往灵岩山匪寨的后山,寻找藏宝之处。等到了藏宝洞附近,四人惊讶的发现,藏宝洞口竟然有三人在守卫着。几人找了处附近的山洞,钻了进去,正想商量对策,没料到还没商议出头绪,四人就被人包了饺子。直接被之前守卫在藏宝洞口的人擒住。
罗翠兰的口供就到这里,之后她和罗小虎直到被解药救醒时,都一直处在昏迷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罗翠兰承认自己杀了人,她知道最终难逃一死,只请求官爷们看在罗小虎年幼的份上能饶他一命。
周子敬讲述完那母子二人的口供后,屋里的人不禁为罗翠兰和罗小虎的悲惨的命运感到唏嘘。尤其是李秀宁,内心更是震惊不已,没想到她的小命竟然还是靠着男孩和他母亲的坚持才堪堪保住的,自己当时无意的一个善举竟然救了自己的性命。
还没等李秀宁感慨完毕,周子敬紧接着就说起了对另外两个贼人的审问经过。
周子敬说道:“那时候他们三个人听完妇人和孩子的供词以后,非常认真地观察过母子二人的神情,看到他俩好像真没有撒谎的样子之后,才决定先把这俩人关进堂屋里头去。按照这两人的供词所讲,他们跟那两个灵岩寺的劫匪以前根本就不相识。实际上,灵岩寺的土匪跟灵岩山上的那帮山匪完全就是两路人马。而且听他们说,这两个灵岩寺的绑匪在丰县县城里还有其他同党!
更重要的地方在于,通过那个罗小虎偶然间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可以推断出,这两名恶贼居然认得表哥,甚至连他真实的身份都一清二楚。哎呀妈呀,这下子事情可就大了。能够一眼认出皇子腰牌的死士,训练他们并给他们在背后撑腰的势力的地位肯定小不了哇!”
所以周子敬带着阿大和同财,抓紧时间将另外两名贼匪弄醒。这两名贼人的嘴很硬,应该是大家族里豢养的死士。一开始只一心求死,什么都不肯交代。直到后来,阿大和同财在他俩身上用了些非常人能忍受的手段后,两人才因遭受不住而松口,陆续交代了一些事情。
他两人的身份其实不是普通的山匪那么简单。实际上,他们乃是世家大族秘密培养的杀手与死士!这些人心狠手辣、训练有素,专门接受各种危险任务。
他俩奉命伪装成土匪模样,率领着手下众人穿梭于各个城镇之间,大肆劫掠那些富有的商家住户。如此一来,世家大族就可以通过这种非正当途径迅速积累巨额财富。每次行动的目标都是由上层直接下达命令给他们,绝非他们自己随意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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