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神转自有行,睹物是所思。
辜芙蓉这一顿饭可吃了不少时间。
直至第二天大家都要离开了,六师兄才终于找到机会把完整的五行法术对器物祭炼有何效用给讲了出来。
不过,这并不是说几人贪吃,而是这几日发生了一些重要,又非必要的事。
先是杨勇再一次祭炼他自己的那把白玉汉剑之时,忽然发觉其中竟莫名其妙的自我蕴含了一丝能量,惹得他当时就大吼大叫道是不是汉剑有了剑灵。
而后六师兄帮着查看了一遍,虽然确实有些稀奇,但却并不是剑灵。
而且明确的告诉他,虽一直都有传言剑中能生剑灵,但实际上却无非就两种情况。
其一,剑随主人时日有久,祭出施法之时,得心应手、有如神助,而实则就是因为人与器物之间的长期磨合,形神之中已经自然养成了一种习惯,即便你没有刻意施为,潜意识里也依旧如能便使。就好像生活中很多老司机,即便是专注着思考着事情,手中开车的动作依旧还是能一丝不苟的完成驾驶,且比你认真开车时还能守着交通规则。
其二,就是剑中寄灵。
无论是其中有寄生人灵,还是其他什么灵性的东西,如果能被剑主驾驭,也不失为一种难得的好事。这也是最能被定义为剑灵的情况。
自然,杨勇的这种情况更多的只是贴合了第一种情况,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有些感叹杨勇的进步神速。
看着剑身附着的淡淡橙色光芒,不用试也能知道其已经锋芒毕露,刚才的浅显失落瞬间也就烟消云散了。
其次就是辜芙蓉的白玉葫芦里好像有了声音,虽然只是一些呼啸之声,但这也已经超出了两位师兄们的认知范围,最后也只能草草解释为葫芦增长了一些奇妙的效用。
而执着于闹清楚葫芦进一步的变化,辜芙蓉闭关似的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必要的五行法术演练以外,一直专心祭炼着葫芦。
相较于他们俩的闹腾,陈石这里反而安静了许多,他对手中如意的祭炼显然也没有其他人那般的感兴趣。
六师兄还以为他对自己白玉如意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只认为它会是一件简简单单的法器。
经过一夜的整理,都已经准备好了再开导他一番时却被陈石打断说道。
“我不是对器物本身贬低,而是单纯的对祭炼之法感兴趣而已。云淡风轻很契合我的心意,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青云寡淡而高悬凌霄,轻风似柔却随行万里。”
说着,又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一样,长呼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想赋予它任何效用,如果能行,我只想把他祭炼成一件最为平凡的神器。”
六师兄有些想不明白,只是重复着他的意思说道。
“没有任何效用的,神器?那会是什么样?”
陈石一如既往的少年老成,抬头看了一眼如玉白净的云朵,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想来还是很有趣的。”
极高的称赞和仰望,也被所有的故事所打动而产生了兴趣,但却得了个“不争”这样一个结果,如鲠在喉的六师兄最近有些茶饭不思。
次日,就是几人回返的日子。
如果再不把五行祭炼之法传导给几人,恐怕就要等很长一段的时间了,如果真是那样,六师兄觉得还不如直接把自己给憋死。
当晚,终于强制让自己吃下一些晚饭后,六师兄叫住了正准备各自回房的三人。
“你们等等。”
陈石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六师兄。
“有什么事吗?六师兄。”
“对啊,六师兄,有什么事吗?外婆说明天叫我们早点回去,我还得回去收拾东西呢。”杨勇一边剔着牙一边有些不太礼貌的说着。
六师兄对此早已经有些免疫了,也不计较,只是说道:“替我给师娘她老人家问好。”
“噢。”
“噢,知道了。”
“嘁,我还以为啥事呢。”
话都到了嘴边,六师兄不知道咋突然还是先说了这个,看着又一次转身准备离开的几人慌忙喊道:“等等。”
“又怎么了?”
“你们就真的不想知道五行法术对法器的祭炼有什么效用吗?”
杨勇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噢,你说这个啊。别的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毕竟光金行这一种我都琢磨不过来呢。”
随之又说道:“不过对于金行,我还是有一些心得的,六师兄你先听听我说的对不对啊。”
金行,又名厌金,是五行之中不可多的存在,其对器物影响应该是塑形。
就是给器物定性。
如果等以后我能再熟练它行,也将随金行之后衍生,这也是我对其它几行不图共进的原因。
再说就我现在的体会,金行最大的效用就是锋锐之力。
白玉剑自有脉络,我之法力行运其中也更为通畅无阻,应该也是受金行之力而有重塑之功。
如果随着我的修为晋升,我相信终有一日白玉剑当无坚不摧、无垒不破。
所以我决定给白玉剑取名为不破,你们觉得怎么样?
六师兄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确实知道金行能助长法器的锋锐程度,也能一定程度的使器物更加坚固而不那么容易被损坏,但他却没想过,金行还有塑形之功?
塑形?这名字怎么没听说过?
还不等他有何反应,辜芙蓉过来坐下接着说道:“没看来,小勇儿还是挺能干的嘛。”
杨勇把衣服边一甩,没让辜芙蓉给顺手牵着,嘴巴更是往上一仰,仿佛在说“你才知道啊。”
辜芙蓉嘿嘿一笑,没理会他拽拽的样子,说道:“我也用木法、水法、火法分别试过,木法能拓其容,水法能润其性,火法能行其功。不过我还不会两行齐施,所以没办法试出来五行配合会有什么效果。”
也在一旁听着的五师兄没什么动静,反倒是六师兄差点没直接瘫软下去。
“什么?试?你是不知道祭炼之时稍有不慎法器也会损毁的吗?”
辜芙蓉眨了眨眼,说道:“知道啊,我有分寸的啦。”
就连六师兄自己也不敢说十拿九稳,她竟然轻飘飘的说自有分寸?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已经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的六师兄只能转过头来看着陈石问道:“你呢?”
陈石一直都只是静静的听着,见六师兄看向自己。
“我?我没有试过。”
跟几人相处久了,就连六师兄自己也学会翻白眼。
“我不是问你这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其它想法。”
又往复琢磨了一番,陈石才慢慢说道。
“我对五行祭炼之法没什么经验,所做的也不过是动用自己法力洗练如意而已。但对刚才杨勇和辜芙蓉所说,也有一定的推断。”
“杨勇说金行塑形,虽名称不雅但寓意真切,如果再有其他几行祭炼,恐怕都需要金行为之铺路和过程辅佐,及最后的定性,不可缺一之功。”
“木法有再生之相,拓法器之容就犹如人身百脉储量,能修自有其存,是见生之相。水法润性,就如同淬火之钢,其意转折,有固法之相。与水法相似,火法行其功,是催生之相,万般法力有限,火法行功有助长之势,与万物相生相克也是同种意义。至于土法。”
辜芙蓉不擅土行,又没有人可以借鉴,当然很感兴趣,当即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土法怎样?”
“土行气息浑浊,法力又极为敦厚,原本来说对祭炼之道不甚合适。但结合生活中种种迹象来说,又却它不可。所以,我认为,土法乃夯实之道,有补不足之功,划众生相。”
怎么还扯上众生相了?
不止六师兄听不明白,其他人都没有听明白。
叫一众都默不作声,陈石知道自己说的可能他们又都没有听懂。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都是我瞎想的,万一说错了岂不是误人子弟?你们听一听也就算了,别深究,别深究啊。”
同样有土行之识的杨勇和六师兄却隐隐有所悟,只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杨勇耐不住寂寞,出口说道:“嗯,石头,你再解释解释。”
见众人也是一般心思,陈石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希望自己说的能再清楚一点。
虽然自己还没有办法印证,但这一路自己和他们俩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嗯……杨勇,辜芙蓉,你们应该有听化学老师在课堂上讲过杂质吧?”
“嗯,好像是有过,然后呢?”
辜芙蓉上课至少还听了一些,但杨勇却是一脸迷茫,但还是从词汇之间有些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
“老师说过,我们平时做很多种实验时,虽然已经尽量在避免环境单一、清洁,但实际上很多情况下其实都有各种杂质的参与,但这些杂质最终并没有影响实验的最终效果。反而如果是在极为洁净的环境中,实验反而会有各种不确定因素导致失败,这里面就有杂质的功劳。也就像土行,虽然我们没有动用土行法术去祭炼法器,但实际上我们本身就已经蕴含了土行元素,所以才能让其它几行能顺利施为。如果真的把土行摒弃在外,可能我们甚至连最基本的法术动用都做不到,有怎么谈的上祭炼之功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如果我们真的用土行祭炼法器,又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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