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韩谨砚一噎,此中苦楚,无从说起。
周司与对面的胥轻,相视一眼,苦笑不已。
白七低头深思,手里捡起一根木棍,无意识的拔弄火堆。
韩王为何不认识姐姐?却深情不已?
只有宫老从马车内摸出风染画藏的茴香豆,饶有兴致,一副八卦脸来回在二人身上转悠。
半响,韩谨砚柔声的解说道:“我与谢家之事,纯属误会,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我的。”
风染画冷哼一声,与她何干。
忽的,宫老语出惊人道:“染画丫头,既儿和灵儿的父亲是韩王?”
瞬间,两人异口同声道。
风染画:“不是。”
韩谨砚:“是。”
山寨货,如今还不要脸呐!!!
风染画气势一摆,目露凶光道:“韩王何意?”
韩谨砚突的一紧,略一思索没有破绽,画儿只是生气他应答。
随后抑制嘴角的笑意,故作镇定的虚心请教:“既儿和灵儿是谁?”
内心却翻江倒海般狂喜,原来真的是龙凤胎。
风染画甩了他一记白眼:“你特么的有大病,连情况都没搞清,胡乱应承。”
一旁的宫老目露促狭,“我说呢,染画丫头说既儿爹是个负心汉,瞧你二人一见面,针尖对麦芒,话酸的打翻了一屋子醋。”
风染画:“…………”
负心汉为真。
为他打翻一屋子醋?
啊,我呸!
对面的韩谨砚不禁垂下眸,唇畔不自觉的勾起笑意。
“原来风姑娘育有麟儿,恭喜风姑娘!”
手掌往腰间摸了摸两块玉佩,此时送出,必生疑虑。
风染画一听他说话,牙根就发痒,嘀咕道:“咸吃萝卜淡操心。”
韩谨砚:……原来苍玹与韩王的待遇,天壤之别,他此刻恨不得,时间倒回一个时辰前。
他必改头换面,重新出现在画儿跟前,如今是不是可以抱着既儿和灵儿。
画儿是不是也对他亲切有加。
又过了一刻钟,风染画撑不住,径直回了马车内睡觉。
韩谨砚眼中闪过一抹流光,跟了上去,座在驾马车的位置上靠了过去。
“白七,你早些歇着吧,有免费守夜的,不用白不用。”马车内风染画以为外面是白七,打着吹欠嘟哝道。
“嗯。”韩谨砚轻轻雾雾的哼了一声,声音难辩。
白七此时正被宫老扼制住,“我说你这个浑小子,人家郎情妾意的,你跑过去凑什么热闹。”
“我姐姐才不是跟他郎情妾意,孔兄?”白七瞪着宫老,又求助孔岭。
孔岭摸了摸鼻头,“白兄呀,对不住,我打不过宫老。”
几人嘻嘻闹闹,眼见半夜,各自将就的找了地儿打盹。
黑夜退去,一缕缕清冷的白光自天穹倾泄下来,不知名的小鸟唱着欢快的歌。
风染画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轻呵一声,抱起灵儿喂饭。
马车外倚靠车门的修长身影,其一双深邃眼眸在风染画微动时,缓缓的睁开眼,坚起耳朵聆听马车内动静。
声线如雾,马车内不断传来婴儿吞咽的“咕噜咕噜”声响。
转思想到什么。
蓦地,他满脸通红,想避开可又怕惊动马车内母子三人。
久久。
马车车帘撩起,露出一张祸水般的姿容,如玉妖娆。
一瞬间,两人四目对视。
风染画前一刻眉眼间温柔至极,下一刻凌厉而又凶煞,气势全开的怼了过去。
“特么的,你无声无息的坐在老娘马车外干什么?”
“有大病!我好好一个良家妇女,没得被你连累,惹人闲话!”
韩谨砚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眸,调整混乱的内息,镇定道:“我昨夜就在此,刚刚才睡醒的。”
还带着几分无辜,夹杂着幽怨。
毙了狗了。
风染画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显得她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
很快,风染画瞥到这渣货耳尖留有红晕,目光下移,这厮圆领露出的脖颈也是一圈圈妍红未退。
她美目一转,凑到韩谨砚眼前,相隔不过拳头宽。
气息有些熟悉,见鬼的,有几丝让人迷醉。
“呵呵。”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娆脸蛋上噙着一抹荡人心魄的笑,“韩王呀,我与你往日有仇,近日有怨。小心呐,我一个控制不住,把你这张皮子给扒了。”
“所以,别对我上心,美人儿有毒,特别是我这色的。”
那笑意之下却是令人心悸的冰寒。
韩谨砚漏跳了几拍的心脏,归于寂静。
“我……”
似有千言万语,突然不知从何说起,他韩王的身份可不就是画儿口中的大仇人。
特别是马车内既儿、灵儿从何而来……那有女子愿意被……没了清白。
韩谨砚满目黯然,躲闪的退出几步,苦笑道:“风姑娘,冒昧了。”
风染画似笑非笑的望着离去的身影,挺拔的身姿竟有几分萧瑟,装样!
“如若不是你带着几十个高手,老娘老低要套个麻袋,剥光了揍一顿,多少收回点利息。”风染画冷哼一声。
“姐姐,他的亲卫在做早膳,你看。”白七摸过来,拿出一个纸包。
“什么?”风染画问。
“泄药。”白七暗挫挫道。
风染画美目骤亮,接过泄药,拿出一只碗倒上胥轻熬好的鸡汤,趁人不备一包药粉散碗里。
“呵呵。”
轻呵一笑,风染画迈着一抹傲岸至极的妖娆身影往背手而立的韩王走去。
听见后方脚步声。
黯然神伤的韩谨砚转过头,怵冷的眼眸有了温度,“画……风姑娘。”
“诺,我敬你是翼州之主,此番我计划往翼州州城而去,送你一碗暧心暧肺的鸡汤。”风染画惯有的倨傲,似乎带着窃喜。
韩谨砚一眼不错的盯着她,捕捉到她眼神中那瞬息闪过的小慌乱,他沉眸一笑,画儿纵是端来的是毒药,他也甘之若饴。
“去岁你赠制盐方子,我应承之诺,永久生效。风姑娘此番居住翼州州城,我将派人安置食宿。”
特么的,我要是知道老娘被你下属掳去边关……没了清白,鬼才给你制盐方子。
“噢。”风染画红嘴一翘,心不在焉的应一声,压下那股子恨意。
韩谨砚扬起嘴唇,接过汤碗,一干而将。
风染画见他喝光了鸡汤,接过汤碗,脚底抹油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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