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智者解析冲虚战场
话说暮山施展掌上乾坤，幻化一座洞天福地，将一万余清虚境界师生一同含纳。
众人只觉眼前一晃，随之发觉世界倒移，虚空扭转，下一刻已在一片陌生世界。
有破限清虚飞入高天，展开神识观测，却发现此界广大无比，面积甚至超过一颗普通生命星辰。
其内山川河海，城市桑田，真如一片真实世界。只是许多大道不显，带有不真切的虚幻感。
这方福地内有三种不同文明演化，人类，虫族和塔桑。
人类文明已演化到工业革命，虫族文明正在地底构建地心世界，塔桑文明不与现世任何文明有关，众清虚阅遍古今也找不出与之相符合的。只能推测此乃福地自然生成的一种文明。
众清虚叹为观止，他们隐去身形，在福地世界内游戏观察，许多高手都有所获，甚至有些破限能隐约看清破关之路。
就在众多清虚赞叹暮山造化玄妙，神通惊世之时，下一刻，天空中风起云涌，顿时凝结出一张巨大人脸，盖天下之大，莫无不视者。
但看福地内众生却毫无察觉，便知暮山并未显圣人前。
众清虚只闻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人间界已到，诸位切记不可随意杀戮，劫气迷身，需得常颂清明。此战生死由己，尔等随缘转变……”
暮山声音回响还在，下一刻，众师生已然落在现世，一处荒山之顶。四方望去，再无暮山痕迹。
“暮山老师已然离开人间界，应当坐镇于人界之外的虚空世界。”一位老师说道。
“现在是好好表现的时候了，诸界冲虚元君们都在观望，我等若能绽放自身光华，便有被冲虚元君收入门下成为亲传弟子的造化！”
“此等机遇万载难遇，列位保重，吾先行一步！”
此话落地，数百师生顿时化作流光散去。
“有没有组队的，十人一队，猎杀落单牧兰修士，十位破限老师带队，还剩七十八个名额！”
“招募三十五名‘归真自如’境界以上共组‘玄衍大阵’，报名的来我这。”
“新晋清虚有没有组队自保的，我有护身至宝一件，轮流护持，可保十人安全。”
“我有……”
“招募……”
诸多师生想到联手组队，一时热闹非凡，还有许多修士悄然离去，或躲藏于山河，或藏身于天海，只保自身。
……
诸界交汇处乃是一片虚空之海，宽广无际，海面看上去与寻常海水一般，波光粼粼，落日熔金。
但若是谁仗持自身修为，惹动海啸，那便是虚空大灾！能轻易撕碎冲虚法体，击碎冲虚法力！
因为这片虚空之海乃是一切大道交汇所成，乃是圣主们用于隔绝诸界，划分空间，以神元界容纳其余诸界之屏障。
故而众多冲虚元君们都是高立海上，驻于虚空之中，远离下方虚空之海。
而虚空之海边际上还不断有冲虚元君通过虚空挪移从各大界来到此处。
暮山来时已有近一百尊冲虚到此，因暮山新晋冲虚，没有熟人，且需要坐镇人界防止宵小袭击清虚小辈。于是便在空中盘膝而坐，入定打坐起来。
直到数天后，牧兰阵营共计475尊冲虚元君到齐，仙界阵营184尊，人族出动96尊冲虚元君支援仙界。其余诸界冲虚代表共174尊冲虚元君到位。
只闻一声开天辟地般宏伟声音从无名处传来：
“清虚战场开，人界封锁，仙，人，牧兰三大阵营以三千年为限，一统人界阵营得大运！”
话音刚落，众冲虚元君们只觉虚空之海震荡，再一望去，四周已被圣道封锁，众冲虚再也不能虚空挪移，穿梭两界！
“不愧是太虚圣主，一言禁锢一界！何等伟大。”
“牧兰阵营诸位来此！”
一位牧兰族大修士突然升空，手中托举一座巨大堡垒，形似大钟，头顶生角，散发镇压万物的气息！
四百余冲虚元君们闻言往此人方向飞去，暮山睁眼一看，却不识得此人。
“此乃牧兰族四大明王之首‘铁狱明王’！乃是道树顶峰境界的大修士，传闻他随时可开出道花！乃是此次牧兰族冲虚领头人！”
一尊人族冲虚元君挪移到暮山身侧。
暮山望去，却发现面容陌生，于是截取对方一段气息，掐指一算，便知因果。
“原来是您啊！小子暮山见过前辈。”
“道友不必多礼！”
此人笑吟吟道：
“千年前相遇，道友还曾记得。”
暮山正色道：
“当年相遇，前辈虽是无意之举，但却是真真实实替我挡了北狄族冲虚大能一次，如此恩情晚辈不敢忘记。”
这位冲虚元君却道：
“异族修士对本族天才动手，以大欺小，莫说是我，任何一位人族冲虚见了也会支以援手，道友不必放在心上。”
暮山深知大恩不言谢，便也不再多言，反而问道：
“前辈可是来唤我前往人族阵营？”
那元君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人族此次领头大修士乃是‘秦穆王’殿下，这次阵营三分，但人界与仙界结盟已久，秦穆王殿下让我来传告你们一声，需多关照人族，毕竟你我出身也是在此。”
暮山拱了拱手，道：
“秦穆王殿下大善，晚辈自会有所关照。”
“善。”
这位元君说完便化云烟散去，同时场中还有数十道云烟化身也一齐散去。
“云寰老祖……”
……
“人族诸修来此！”
“仙界诸修来此！”
两声清喝前后传出，顿时有两百余冲虚元君前往。
“仙人两界怎的冲虚元君如此稀少，对比牧兰族阵营几乎少了一倍，如此悬殊，我看我们还是压牧兰族赢面大。”
一尊修罗界冲虚元君对身侧数位相好的界面冲虚元君说道。
“六法天尊叛出仙界，带走了一小半冲虚元君，仙界又在牧兰族出世一战中损伤了不少冲虚。若非如此，牧兰族与仙人两界在冲虚元君数量上是相差不大的。”
“怎么牧兰族异军突起，族内竟有两百多冲虚元君，远胜我等诸大界！”
“此事我倒知道一些。”一尊青面獠牙，千手拿众生头骨，浑身恐怖，却眼含慈悲的冲虚元君说道：
“牧兰族本是太古之前一方神元界外异界主宰，因所在世界本源枯竭，世界衰灭，故而全族转入神元界内。
一开始牧兰族谨小慎微，做小伏低，诸界也放任他们，后来见牧兰族冲虚元君连连现世，甚至身合大道，诸界元君们才出手阻拦，只是为时已晚。
只得联手将牧兰族封印在一处古界，却不知牧兰族竟有一位太虚境界大族长！
这位圣主出面与诸位太古圣主们交涉，最终定下约定，承认牧兰族身份，允许他们在神元界内自开一界修行，只是不得进入其他界面。”
“如今怎么进攻仙人两界？”一位冲虚元君问道。
“还不是那位叛出仙界，联合牧兰族意图席卷整个神元界，我等虽然身处不同界面，却在神元界天道之下，终归要由一个势力统领。以前是仙界治理三界，如今六法天尊似乎想取而代之了。”
“只是不知谁能是最终赢家。”
“我不说了吗，牧兰族冲虚元君势力几乎是仙人两界两倍，这有啥好考虑的，直接选牧兰族押宝就是了！”一尊大喇喇地冲虚元君满不在乎说道。
“猪头！”一尊冲虚元君冷眼道。
“你！”
那尊元君正恼火有人喊破自身原型，正要发怒，一眼望去却一口气憋在口里，沉默不语。
“六翼天使族道树顶峰大修士！”
这是天使界大族内的一尊可开道花强者，今日受族内老祖之命，代表天使界前来观战，以便后续押注。
“袁明道友，您怎么看？”
这位大修士却转头询问一尊只有道果境界的老修士，语中多有礼敬。
这位老修士乃是四大灵猴一族的智者，他思考片刻，道：
“牧兰族虽与那位联手，在道果，道苗两境修士碾压仙人两界，但在道树境界强者却多有不如。
纵使那位以势裹挟，也终究只得招揽一些新晋冲虚，像道树境界的强者大道长成确立，不会被外物所趁。仙人两界两百余冲虚便有43尊道树强者。反观牧兰族四百余冲虚却也只有37尊，有16尊还是六法天尊从仙界带去的心腹。”
“如此看来，数量上仙人两界还是不占优势啊！”
智者继续道：
“这样看来是不占优势，但仙人两界43尊道树境界大修士中有便有19尊顶峰强者，都是随时可以开出道花的大牛。为了此战，祂们在很久之前便压制自身大道，迟迟不肯开出道花。这种境界的大修士能同时镇压数十尊道果，道苗境界的低阶冲虚。
而牧兰阵营这样的大修士只有12尊。顶尖战力大大不如！
因此初阶冲虚之间纵使有百余差距，却也无关大局。
更何况道树之上，道花，道实，道泥，道果果道甚至证道巨擘们呢？”
轰——
如同一声惊雷，诸界冲虚俱都震撼。
“您，您是说这些万古巨擘也会出手？”
一尊冲虚元君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道花及之上的冲虚巨擘们已不涉凡尘，只在大道本源处潜心修行，再有《大道之约》，诸位圣主法旨，道花及以上冲虚不得出手参与各种争斗或影响现世，您此言是否有些危言耸听？”六翼天使族那位大修士疑惑道。
智者回应道：
“圣主们不允许道花及以上巨擘们出手，便是因为他们都掌握大部分大道本源，一旦有所动作便会带动大道变化，改变世界本源。
譬如一尊火之大道开出道花的巨擘出手针对我，那我四大灵猴族便会被剥离一部分火之大道亲和，修行火之大道的族人有一部分也会被大道摒弃。这并非巨擘刻意针对，而是道随人转，巨擘们无意识的一个动作都能带动大道变化，故而圣主们不允许巨擘们出手，便是怕引起万道改变，整个神元界都要发生本源巨变！”
此言一出，许多冲虚元君震惊不已，智者还道：
“我说这些也不是说仙人两界道花及以上境界巨擘们会出手，这些境界的巨擘们已经超出种族概念，不被一切束缚。自然也不会偏帮哪一方。”
“那您……”
一尊冲虚元君刚想说您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却闭口不语，显然是瞬间了然。
“不错，你们应该都想到了，所有一切不足虑，但仙界三大战神之一和人界太古三皇，这四位早已证道无数岁月的巨擘都与人族深深挂钩，甚至他们所执掌大道万古以来都偏帮人族。虽有圣主下令和《大道之约》，但哪次大劫这四位没有出手相帮人族？
有仙人族这四位在，仙人两界便立于不败之地！”
“那牧兰族便没有同等境界巨擘与之抗衡吗？”
“一道如何与四道相争？何况仙界还有……”
再不用多言，诸界冲虚元君们心中已经分明，太虚圣主两方各有四尊，按照惯例不会真的动手决战。
而牧兰族证道巨擘只有牧兰圣兽一尊，仙人两界却有足足六尊，虽然仙界有两尊证道巨擘从来不出手相帮，但有其余四位出手也已奠定大局。
何况仙界自开天辟地以来便治理神元万界，道花及以上强者不知多少，人界作为天命主角，神元界崛起最迅速地种族，族内高阶冲虚巨擘也不在少数。
牧兰族虽然暗中培育势力多年，但也就比人界强上一些，六法天尊所辖势力更是连人界都比不上。
仙人两方势力综合在低阶冲虚上不占优势，但在高阶冲虚巨擘的层次上，却能彻底碾压。
且虽有圣主法旨，但证道大能们一旦要动手，圣主也无法阻拦，数道之力倾泻而下，牧兰族只一位证道，瞬间便能灭族！
此时已有许多冲虚元君动摇，想要传讯自身族群，选择仙人两界。
却有一族冲虚开口道：
“虽说如此，但最终还是要看圣主们之间的结果罢，圣主们伟力通天，若真打出真火，决出胜负，又该如何？”
智者闻言道沉默良久：
“圣主之间从未真正决战过，若此次大劫真的涉及圣主决战，那纵使仙人阵营诸多巨擘联合也无法扭转圣主心意。一旦六法天尊成功，只怕神元万界都有大变！甚至大道重演，混沌归墟，重新开天辟地也不无可能！”
“可是六法天尊也很难成功吧，不说仙界元始天尊乃开天辟地之祖，法力通玄，就说仙人五位圣主，而牧兰族加上六法天尊，玄元教祖也才四位，且牧兰族大族长听闻在世界枯竭寂灭之劫中受损严重，至今尚未恢复，圣主之战，我看更加没有悬念。”
却有一尊跟牧兰族走得比较近的冲虚道：
“我听内幕消息，日前元始天尊与六法天尊一战，似乎没占到便宜，还损伤了三具分身。而且人界人祖已明示不参与此次大劫，不会出手相帮仙界。”
“什么！”
此言一出，诸界冲虚俱是大惊。
“元始天尊《玉清祖炁》乃天下第一奇功，威震神元无尽岁月，一切圣主都不能敌。六法天尊何以突然崛起？”
“六法天尊默默无闻，不曾想道行如此雄厚，暗中发展竟能与元始天尊平分秋色！”
"原以为此次大劫平常，不曾想发展到如此局势，看来天地末劫一触即发，我等诸界皆不能幸免！“
“所以必须押对注，这样才能在天地重开之后占据先机！”
就在诸界元君议论纷纷之时，一道巨大无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世界之外，如同一尊万古巨人，俯瞰整个神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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