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永夜】超凡能蕴，察观现实
朔日，苏琬月仰望星河灿烂，静听风云悠扬，感悟天地茫然。
望舒客栈河岸边，血眸男子依旧低头垂钓，哪怕鱼竿上并没有鱼饵。
蓝衣女子照常喋喋不休，却也并不敢靠近对方，生怕自己的分身又被对方杀死。
看起来毫不在意，看起来友好和善，但异人在出手之时，绝不会有任何情感，不留情面。
是啊，猫抓住老鼠，尚且需要玩弄一番，何况这种无限高大的现在。
“帮帮忙呗，解开封印。”
“千年之前，乱战纷纷，魔神在心中亦不知自己何时将会死去。”
“我曾经也幻想着全部魔神联手能否对抗外来之人，天理。”
“想法并没有施展，如今却逐渐放下。”
“想来应该是不可能，不然石头也不会那么做。”
“弱小并不可怕，在这个世界上，在如今和平的年代，我们已经很少用到力量，尽管这并不意味着力量没有作用。”
“但不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终究也只是在规则范围内，哪怕拼尽一生也只是碌碌无为。”
林妖独自垂钓，并未搭理对方，魔神的名字，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念出，但不代表无法灭杀她本身。
虫子再好看，人也不应该去喜欢，可明明，算了，他开口，问道，
“漩涡，普通的人们明明弱小，为何强大者仍然庇护弱小，为弱小者而不断牺牲。”
“是指当初仙众，神眷者，方士，为了掩护人们而牺牲自我？”
看过无数业障记忆的林妖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回想起远古的魔神。
蓝衣女子好像是找到了什么话题，又开始讲起来，“有的生灵强大，自认为应尽强大之责任，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想起来什么，她嘲笑道，“浮舍一人价值，足以抵得上百万民众，王阶后期，为了拯救一些渺小的生命，就这样永远的陷入沉睡
拥有那么好的资质，就这样为了他人的幸福，陷入业障侵蚀，付出了被冠于命运的代价，
实际上那不过是一种自我欺骗，哪有天生就是为他人而奉献的种族，哪有天生就是为杀戮而生的生物。”
“他们可以欺骗人们，可以欺骗石头，可以欺骗这个时代，可以欺骗他们自己，但这个世界不会因他们而改变。”小奥感慨的说道。
“世界其实就像一个笑话，弱小的人等待他人的拯救，自己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超越，强大的存在又不屑于拯救，他们看不起渺小的一切，又或许认为一切都是天命因果。”
“只有不是太强，又不是太弱的人，他们在苦苦支撑着，可他们又如何能面对无告的轮回，这才导致了无数悲剧的诞生，
这才诞生了一个个美好而又充满悲剧的故事……”
“对于浮舍来说，哪怕只是拯救一个人，他也会这样做，生命是很难用价值来衡量的。”小奥看向了林妖，
“我知道，在战星范围内，种族延续是最重要的，弱小应该为强大而创造机会，他们当初可能没有想过，
但凡解开我一层封印，我都可以替他们清除一切，让这一切悲剧不会发生。”
“石头不可能没有想过，但他回来时，已经太晚了，又或许他仅仅是想留下一个悲剧故事，看看，多么壮烈，看看璃月的英雄是多么地伟大。”
“以此让后世的人们受到激励，但为了弱小而舍弃强大，太不值得。”
“哪怕，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当初的我们已经没有机会去选择，每个人都面临着生死间的矛盾，每个阶层面对每个阶层的敌人，没有人能够避免，
每个人都用尽一切手段，为了延续一切，传承属于文明的意志。”林妖说道。
“这只是一片叶子。”女子沉浸许久，说道。
林妖再次回到了垂钓的状态。
诸位看客不妨思考一下，当一个文明毁灭，或者说是接近毁灭，或者说是必将注定的要毁灭，那么拥有实力的你。
那所谓一切的伦理道德，政治，宗教，经济，信仰，法律，这一切关于人的情感，对你是否还那么重要？
如果所有的人类都知道自己必定灭亡，必定没有希望，他们又该怎么面对？
在种族灭亡面前，社会舆论如同笑话一般。
道德伦理无比可笑，人类尊严不值一提。
在种族战争面前，人的生命如同沙粒一般渺小，人的尊严如同滴水一般微茫。
其他的种族将其视为蝼蚁，视为食物，视为数据研究对象。
在种族战争面前，人类没有任何能力反抗，也没有任何资格质疑战争的残酷。
在过去的战争中，没有任何神明出手帮助过人类，也永远不会站在人类这一边。
因此我们不得不成神，掌控着至高的权柄，而后我们却不再拥有属于人的血脉，做着曾经自己所遭受的事。
只不过，对象变成了其他种族。
明白的越多，我们越不会为某个文明牺牲自我，不会为某个人而轻易出手，不会为他人的喜怒哀乐而触动。
甚至是不想有任何举动，情愿像个雕像一样，静静地看着一切。
目睹并见证这一切，看客，我虽然感应到你的存在，但并不知晓你的位置。
但这并不意味着前面那些家伙没有这个能力，前面那些家伙或许会有将你们找到的能力，他们的无所不能，是我所坚信的。
林妖看向某处地方，有些家伙脾气可不像我那么好，找到你们的位置，或许同时宣告你们的终焉那也说不定。
……
“堂主，慢点。”古璇月手持夜影，望着那在人群中穿插而过的胡桃，不禁有些摇了摇头，微笑着。
热情活泼的女孩果然不好应付，不过像这样的少女，没有所谓的目标，只是为了生死。
不需要去追求欲望，不为太多事所烦恼，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快跟上，无妄坡一日之游。”胡桃双手挥着护摩之杖，抬得高高地回望古璇月，依旧是那甜甜的笑容。
古璇月从半空中踏过去，悬浮在空中。
“小璇，带我飞。”胡桃亮着梅花瞳。
抱起胡桃娇小的身子，腾飞在半空中，在空中缓慢飞翔着，逐渐加快速度。
“芜湖，飞啦！”胡桃兴奋的叫着，笑容中透露着开心，不知不觉影响着周围的人，被笑容所渲染。
背负，并不意味着必须沉重地应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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