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魔族
落寒英看着济道云沉思的脸，脑子里窜过许多想法，她低声说：“小师叔，你问这么清楚，该不会要以身入局吧？”
济道云扔下一个息声阵盘，神情自若：“自是如此。
石岭周围没有人家，距离此处又有三里，我们若是在那边开战，也不会影响到这里的百姓，当然还是过去的好。”
落寒英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所以你要打扮成新郎，让人抬你去石岭？”
济道云颌首：“不错，我们既然来了，那便做万全的准备，不能再让凡人陷入危难之中。”
落寒英：刺激！没想到还能看到济道云嫁人！
济道云回过落寒英的话，对杨超道：“你将我与我师侄要帮助你们的消息瞒住，仅说与信任的几个人听就够了，免得走漏了风声。”
杨超与杨镇长喜不自胜，爷孙俩皆是激动地点头保证下来。
杨超道：“等一会儿俺就赶牛车进城，告诉刘国演他不用死了。”
“先不急，我需要了解一下这个魔头他的手下，还有你们送亲的流程。”
济道云抬手制止站起身的杨超，道，“你们应当都是见过魔头吧？还有他的手下，他们身上可有什么非人的特征？
比如鳞片、兽尾、彩色的头发这些。”
“还真被您说对喽，俺们那天看见那魔头一头青毛，真是吓坏喽！”
杨镇长激动地敲了敲拐杖，而后不确定地说，“至于他的手下，有红毛、有绿毛，好像还有黑毛，反正和俺们人族一点都不一样！”
济道云蹙起眉头：“竟然还是魔族的贵族。”
落寒英听闻此言震惊地说：“头发天生这样的颜色？这么神奇？”
济道云不知道落寒英为何如此大惊小怪：“魔族与妖族的发色各异不是常识吗？
你与慈茗见过槐危魔尊，应当知道他有一头白发。”
“呃、不是！那不一样！”
落寒英惊奇地说，“我以为至多只有黑发和白发，怎么还有青色、绿色、红色的头发？
你刚刚说贵族，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她心说难不成魔族都是外国人？所以才被称为魔族？
可是这长岭镇的凡人也不像汉人的长相啊，他们怎么就不是外族了？那魔族到底是特殊在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吗？”济道云闻言讶异地说，“我还以为你从前在西蛮神州待过，所以知道一些魔域的事情呢。”
落寒英尴尬地说：“说来惭愧，弟子那时候忙于生计，不关心这些事情。”
济道云解释道：“魔族注重血统，将血脉分了高低贵贱出来，一些地方还有高种姓和低种姓的陋习。
我们人修讲究上衣下裳的颜色有五正色和五间色，而魔族的血脉则有这样的颜色于外在上的体现。
黑、白、黄、赤、青是魔族贵族的毛发颜色与瞳孔颜色，流黄、碧、紫、红、绿则是平民与奴隶的颜色。
若是他们之间通婚，瞳孔的颜色各不相同，则由毛发颜色决定社会地位。
像槐危魔尊，我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他有一头白发，但是只有右侧的发尾是黑色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
那是因为他父亲是黑发贵族，他母亲又天生白发，他承袭了她母亲妖族的躯壳，魔族血脉则在他身上留下了标志性的黑色发尾与绿瞳。”
落寒英啧啧称奇，忍不住吐槽道：“槐危魔尊真是一副小说、我是说话本和戏曲里才有的设定，简直逆天了。”
济道云不能明白落寒英的感受，他不解地说：“妖族和魔族这样的长相不是多得是吗？
他不过在血脉上有些优越罢了，总体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落寒英听着济道云的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过心里仍旧十分震撼，感觉妖族和魔族都生活在玛丽苏文学里，他们人族普普通通的什么特色都没有。
……倒也不能这么说，人族的智慧与文化还是让妖魔两族望尘莫及的。
杨镇长一把年纪了也跟着济道云涨了见识，杨超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冷知识。
济道云又问了一遍关于送亲的细节，比如什么时辰出发、几个人同行、送到石岭后除新郎外的凡人是离开还是留下。
“三日后的酉时俺们要从万福城出发，穿过长岭镇，从大路往东北的小路上拐，到了石岭的岭底算完，俺们给花轿搁下就撤，让魔头接亲手下给人送进山里。”
杨超敢怒不敢反抗，仅能跟济道云和落寒英叽歪两句，“那魔头的要求老多喽，赶上大户人家娶亲了，吹拉弹唱全都要，要我们出八抬大轿，随行的丫鬟、小厮都要十六个！
俺们每次都要重新赶制花轿和喜服，真是有苦没处说啊！”
落寒英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妈妈这样，一度要失去表情管理，她勉强安慰了两句，问济道云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济道云起身行礼问：“杨镇长，方便我们去你家里待上三日吗？具体的细节还要再行商讨，一时半刻决定不下来。”
“方便！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杨镇长拄着拐杖起身，道，“两位前辈愿意帮俺们，俺们当然要好好招待！”
济道云收起息声阵盘前最后叮嘱二人：“外人问起，你们便说我们游历至此，想要在这里歇息几日再离开，万不可喜形于色，以免打草惊蛇。”
杨镇长和杨超没有不应的道理，二人收敛住神情，带着济道云和落寒英去了他们家里。
落寒英和济道云刚走进杨镇长家的院子里，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拐着筐惊疑不定地问：“阿爸，你把人带家里来了？他们是什么人？”
杨超忙说：“是过路想在俺们这儿歇脚的修士，过两天就走了，阿妈，你放心吧，阿公盘问过了，没问题的。”
杨超的母亲怀疑地目光打量着落寒英和济道云：“这两个人不像本地人啊，你们真的问清楚了吗？可不要将狼带进家里来。”
杨超上前接过他母亲的藤筐说：“把心搁在肚子里吧，有魔头在，你说再坏的人能坏的过他们吗？
阿公，你带前辈们进屋吧，俺帮俺妈翻地蛋，趁天好晾一晾，不然都要烂了、不能吃了。”
杨镇长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落寒英和济道云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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