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装什么装
六月底,京市,机场。
顾栀言单肩背着黑色的书包,从机场出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摸了摸口袋,忽然就直起歪歪斜斜的身子。
“靠,手机呢?”开始乱七八糟的翻自己身上的口袋。
还没等他找到,就先被人打断动作。
他的胳膊被人拽着。
“小可爱,怎么了?需要哥哥帮忙吗?”男人言语轻慢,眼神上下打量着被自己捉着的人。
够白,够漂亮,卷毛头发还扎了个小啾啾,真可爱。
顾栀言抬头,嗤笑了声,“可爱?”
“可爱你大爷!”顾栀言抬腿,伴随着声音落下的是:退后几步,倒在地上的男人。
顾栀言往前走几步,又一脚踩了上去,弯腰,“傻逼还眼瞎,爷他妈是Alpha!”
顾栀言微微放出些信息素,被踩着的男人忽然痛苦的哼了声。
“滚吧。”顾栀言收脚转身,就看到了椅子上自己的手机,立刻转身又踹了一脚刚爬起来的人。
自己一定是被这些蠢东西影响的智商下降了。
又被踹了一脚的人,什么都不敢说,灰溜溜的跑了,只是嘴里小声嘟囔:“长得那么好看,腺体上还贴了东西,谁看到都以为是腺体贴,都以为这是个Omega......”
顾栀言捞起手机,坐下,耷拉着眼皮,打电话。
“宋景琛,你怎么还没到?这破天气,一会直接去你那,我先洗个澡。”刚一接通,顾栀言就不满的开口了。
“抬头。”随之响起的是汽车的鸣笛声。
顾栀言闻言抬头,便看到一辆车慢慢在自己面前停下,降下车窗。
顾栀言翻了个白眼,拎包,开门,上车。
“装什么装?直接说你到了不行?”
宋景琛侧身,给顾栀言系上安全带,“嗯,我装,下次说'到了'。”
小公主耍小脾气。
宋景琛将放在旁边的小蛋糕从袋子里面拿出来,递过去。
“之前不是说等开学才过来吗?出什么事了?”
顾栀言嘟着嘴,打开蛋糕盒子。
“别问,一想就烦。”
宋景琛认真看了顾栀言半晌,轻笑出了声,“好。”
以顾栀言的性子,估计没几分钟,自己就忍不住要跟自己说了。
“哎,还想吃铜锅涮肉。”顾栀言蛋糕吃了一半,忽然叹了口气。
“先去吃饭,再回家?”宋景琛问。
“嗯,”顾栀言又哼唧了两声,“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宋景琛心跳不受控制的忽然加速了一瞬,又平复。
“漂亮,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忽然问这个?”顾栀言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了,不能多想。
“你觉得我像Omega吗?”顾栀言眼巴巴的看着宋景琛,期待宋景琛给他想要的答案。
刚好在十字路口,红灯,宋景琛抬手轻拍了拍副驾驶上公主的脑袋。
“不像,眼不瞎的都知道你是Alpha。”
“我也这么觉得,”顾栀言苦恼的皱了皱眉,“那眼瞎的人还挺多,刚等你的时候就有个人把我当成Omega了,然后我把他揍了一顿。”
“但是,但是,”顾栀言纠结。
“说。”
“哦,我同班同学,高中相处了三年的好兄弟,就在昨天,跟我表白!你懂吗?表白!他是Alpha啊!我也是Alpha!他也清楚我是Alpha。还有其他班的,其他年级的Alpha跟我表白。都怎么回事呀,都眼瞎了?”
“嗯,都眼瞎。”顾栀言没注意到宋景琛握方向盘的手收紧了。
“算了算了,幸好毕业了,马上就进入大学,迎接我的新生活。”顾栀言将靠背放倒,两手放在脑袋后面,枕上去。
“学校选京大。”宋景琛伸手,将车内温度调高了些。
“知道知道,你说了好多次了。”顾栀言闭着眼睛,抬起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宋景琛快别说了,他烦得很,困得很。
宋景琛比自己大两岁,两家父母是多年的朋友,住在同一个小区,自家别墅对面就是宋家的别墅,中间只隔着条柏油路。
从小就是宋景琛带着自己玩,到了上学,虽然差两个年纪,但读的是幼小初高一体的学校,宋景琛就继续带着自己上学,每天早上带着自己去学校,把自己送到教室,放在从教室接了自己再一起回家。
直到自己小学毕业,宋景琛初二结束去了京大少年班,自己才开始一个人去上学。
现在,终于自己高中毕业,要读大学了,宋景琛已经要博二了。
哎,人和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最大的应该就是:智商。
但就算智商相差太多,学业水平相差甚远,宋景琛和自己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
在餐厅门口停好车后,宋景琛松开安全带,垂眸看着躺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的人。
发丝微乱,抿着唇,睡得有些沉,漂亮的像副画,明明清楚他已经是个成年的Alpha了,还总是会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
如果真的以为是小孩就好了。
四个月没见了,还是很喜......
忽然瞳孔放大,抬手摸上去,“这是怎么回事?”
顾栀言忽然被打断休息,伸手将摸他颈侧腺体的手给拿下去,“干嘛?随便摸人家腺体,奇不奇怪?”
自从被那群Alpha表白之后,他是不能接受别人碰他腺体了,兄弟也不行。
“怎么回事?”宋景琛收回手,敛眸,帮顾栀言将安全带解开。
“打架,不小心划到了,”顾栀言开门下车,“就破了层皮,别大惊小怪的。”
吃完饭到家后,顾栀言径直去了宋景琛卧室的卫生间。
“宋景琛,给我拿睡衣。”顾栀言说完就锁上了卫生间门。
宋景琛先把睡衣放在卫生间门口的椅子上,又把床品换了一套,出了卧室。
顾栀言寒暑假经常过来住几天,每次都住他房间,自己去客卧。
按顾栀言的说法:谁知道客卧都住过什么人,我才不住。
宋景琛刚开始还会解释,自己房子除了自己就只有顾栀言住过,父母来京市都没住过。
但顾栀言有自己的想法和世界,解释没用,听不进脑子。
“哥,”顾栀言穿着睡衣,头上顶着毛巾,开开门,看着楼下的宋景琛,有些不好意思,“忘记了件事,我易感期好像就是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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