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江老夫人该不该死
“我们的人去追到郊外，一直到没有线索，才就此作罢。”
“二老爷被家主罚了一顿，还在换来了重要的线索，只是如今被家主察觉，二老爷和老夫人的人手都派不出来，只能暗中派遣小的秘密寻找。”
“只是我要先将家主命人送来的东西安置好，才好方便过去。”
知道家里的人没有暴露，而大杨村的人举村都搬来江州，即便是江泗前去探查，也不会在混乱的并州查探到什么线索。
白家三人都暗中叹了口气，放松下来。
白青云却是问道：“老夫人的病很严重吗？济世堂的大夫怎么说？”
“很严重！”江泗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担心，还是在自己身心俱疲的狼狈之下。
这样的举动倒是让白青云内心十分讶异，不过心中倒也清楚，即便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匪徒身边都会有几个忠仆，何况是享受江家富贵的当家主母呢！
也仅仅是转念一想，便又开始听见江泗在灵液的作用下继续讲述。
“老夫人的病已经用济世堂的珍贵药材吊着三年，刚开始还能照常带着府里的哥儿和姐儿出去走走，如今更是卧床不起，已经是许多年都没有出过家门，若非必要，连院子都没出过几次。”
“但神医谷的药材今年不同往年，陛下病重，家主这个时候自然要表忠心，利用济世堂的资源博得陛下的好感。”
“济世堂的很多珍贵药材除了要跟平常一样送进宫里的太医院，今年还要额外送上许多去给陛下调养。”
“能够分给老夫人的还能剩下什么好的！那人参不是不足百年，就是足了年份但却不是整支的，药效不够，老夫人的身体维持不住，每况愈下。”
“要不然也不会去想办法打听千年灵芝的下落……”
直到现在，白青云才知道自己低估了江泗对老夫人的忠心程度。
他提及老夫人病重的担心和伤感，跟说起老家主时候的愤怒，都是做不了假的。
“呵呵呵……”他面露凶狠地看着眼前空中，像是看见那老家主在眼前要将其撕碎一般凶狠的说道。
“老夫人为了江家也是殚精竭虑，年轻的时候为了家主能够的升迁也是东奔西走，大小姐逃婚，为了稳住他的地位，不惜让宠爱多年的二小姐替嫁。”
“二夫人为这事闹的差点让江家名誉尽毁，也是老夫人出面安抚后院，带着二小姐抛头露面才挽回。”
“若非老夫人帮衬，他这么多年又怎么能够安心在外面闯荡，如今老夫人病重，倒是巴不得她赶紧挪位置，好让他的宠妾上位，老夫人怎么甘心啊！”
他的声音很大，惹得守着院门的嬷嬷都震惊地看了一眼院中咆哮之人，还不忘张望刚刚的动静有没有惹来不懂事的下人。
不过江母虽然得病，可是时而清醒，又加上有得力的人帮衬，江府的家中下人也算不错，得了吩咐都离院子远远的，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自然也是听见江泗的那一声替老夫人宣泄不甘心的咆哮。
江福冷眼看着，并没有因为声波的突然波动而有半分变化，就连那声音都依旧染着怒气的冷咧。
“呵呵，你倒是将她看的极重，她的帮衬就是压住大房的人，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闹出了多少事情，最后可都是家主来处理啊！”
江泗闪过片刻的心虚，但很快就被眼中的坚定所代替。
“做母亲的，总要为自己的儿子考虑，她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要怪，便怪……没有人替大老爷谋划吧！”
“你！”江福怒不可遏：“你敢这般妄议主子！”
若非是那样的停顿，让江泗有短暂的时间措辞，那脱口而出的便是：便怪大老爷没有生母在世吧！
这样的说法，难怪江福会这样生气。
白家众人同样也是如此，若说此刻最气的还是白母。
虽说自己对父母有过失望，但作为独女对于养大自己的父母感情本就是复杂的，她虽不愿意开口相认，也绝对忍不了有人这样出言侮辱自己的父亲。
白母一气之下的气势大开，没有了过去教养小养成的温婉有利的温和模样，声音有些锐利地说道。
“照你这么说，那老夫人病了拖了这么些年，也尽够了，人家姨娘想要上位，总要替自己的儿子考虑吧！如此，也是没错的。”
“要怪，便怪二房的没有福气，没有让自己的亲母长命百岁啊！”
白母撇撇嘴，她那个祖父可不是什么专一的，后院的妾室也不好，只是嫡出的就只有两个。
那继室可是个善妒的，后院的姨娘众多，但能好好怀孕生养的却不多，父亲的庶子庶女也就没有多少。
时间久了，祖父就将人养在外面，虽说没有养在府里方便，但这样一来，外室生儿育女的可就方便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养在外面的外室有多少，但外室子一定是存在的就说。
所以，老夫人一旦丧命，没有了她的压住，那二房就是外室子分而食之的美食，别说平稳接过家主之位，就是想过些安稳日子，都难。
那些个外室，她就不信知道家主的身份会全部都是安分守己的，只总会有一两个有野心的，想要坐上新的江家老夫人的位置。
为自己的孩子顺利入主江家也好，为自己的大富大贵也好，按照江泗的说法，这有什么错呢！
要怪，就怪她为何要得病，死后庇护不了自己的嫡子！
所幸，那二房没有继承什么优秀的基因，倒是将风流学的个精髓，同样不安分罢了。
这两相争斗也好，大房远离漩涡中心，不求那些大富贵，有些银钱在手上倒是能安稳度日，便是最好。
忽略掉江泗的怒目，白青云心中不免对白母竖起大拇指，倒是没有想到，吵起架来会是这样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白母这里理解的还算是透彻的！
就连骂人的气势，都不遑多让。
这样跟京都那种拐着十八道弯，其中还要插上八百个心眼子的怼人完全不同的吵架方式，倒是让江家的人耳目一新。
江福的眼睛难得消了怒气，亮晶晶的看着白母。
吵架，还可以这样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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