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廖远试探
伤害、欺骗,还带摧毁,这问题严重了,可天又知道,是谁伤害了谁呢?
“这位姑娘莫要激动,你的额头破了,我替你止血包扎吧?”倒是赵玉儿看不下去,过来圆场,毕竟这个谎言牵扯到的人太多,说太子爷和许公子互相看对了眼,那让自己这个太子妃又情何以堪呢?
可是受到关切的司徒绿娥却巴巴望着赵玉儿矫情起来:“额头上的伤口可以包扎,那我心上的伤口呢,又有谁愿意替我止血?”
赵玉儿一哆嗦,无言以对。
“你快去找你哥哥吧?”这是白岚果深思熟虑后,给予的建议。
“我哥哥若是知道我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一定很鄙视我不想看到我!”司徒绿娥看样子是打算吊死在竹子上了。
“怎么会呢?你哥哥这么疼你……”
“正因为我哥哥疼我,我才没脸见他,让他失望,我更受伤!”
这是什么逻辑嘛……白岚果败下阵来,巴巴瞅着许青竹。
许青竹一脸“你别看我,我打死也不妥协!”的表情。
“那既如此,你便跟在我们身边如何?”濮阳越却在这时,莫名其妙提了这么一句。
众人一愣,白岚果和许青竹几乎是同时投来:“让一个脑残的跟着我们你丫的脑残了吧?”的愤懑眸光。
然濮阳越却随即向许青竹投去:“要么都走,要么都留下,你自己权衡”的冷沉脸色。
摆明了司徒绿娥是不会放弃追逐许青竹的,许青竹在哪里,她就在哪里,许青竹走,自然干净,但许青竹若不肯走,非要赖在白岚果身边,那无疑是要带上司徒绿娥了,这一环扣一环,濮阳越发现自己是谁也甩不掉了。
当然,他突然提出建议让司徒绿娥跟着,更迫切的原因在于她的哥哥。
既然海魔王要对自己人不利,那自己捏着他的妹妹,总归是有三分威胁之力的。
“好,我跟着色郎!他在哪里,我在哪里!”绿娥小姐就这么入了套。
“小果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许青竹憋屈地嘀咕着,本欲跟着白岚果上马车,却被濮阳越无情地一脚踢开:“下去,车内太挤,你后面跟着。”
车内不过他濮阳越、白岚果再加一只小湖蝶,何尝挤了?
巴巴地瞅着白岚果,满目怨念。
“我下车陪小竹子走。”白岚果起身。
却被濮阳越摁了回去:“你下去若是不逃,我便准你走。”
“我不逃!”
“谁信?”
“草……”
“什么?”
“我问候你妈!”
“大胆放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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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秋分,梧桐叶落,天气渐渐转凉,玉园因在江边,尚可贪恋一汪碧色,夜里的江风,却比城中更显薄凉。
晚饭之前,赵玉儿抱了一床云丝棉被给濮阳越,晚饭之后,濮阳越遣了廖执事将被子送到白岚果房内。
“太子妃的好意,他巴巴转送给我,岂陷我于不义?”白岚果瞅着被褥,忖着要不干脆再转送给小竹子?
可是廖远说:“你便收下吧,寒毒未清,难免怕冷。”
白岚果抬眸,望着他笑:“廖大哥倒还记得?”
“怎会忘记?”廖远自认:在燕子山囚笼内的那段时光,他这辈子,恐怕想忘都忘不了,何况当时想忘,现在,却断然是不忍忘却了。
“廖大哥的伤,也全好了吧?”白岚果以关心回礼。
廖远眸中掠过感动,他虽然还是那般冷冷淡淡面如冰,然对白岚果,再不似从前般排挤和对立了:“已经好了,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
“哈哈,我可没受伤,吃好喝好,什么都好。”
“那就好,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好,我也准备洗洗睡了,劳烦廖大哥走之前帮我把门给掩紧了,免得梅俊之和许青竹这两只混蛋为报复我当年行为而来偷看我洗澡……”
白岚果对天发誓:自己说这番话,绝对是出于无心,三分讥诮调侃,七分喃喃自语。
而廖远也对天发誓:自己听了这番话,也绝对不敢生了野心,只是不知为何,耳根子就禁不住内心的忐忑而泛了红,并且在替白岚果紧紧地掩上房门之后,立在外头替她守门,堪堪直到听她出浴才悄然离开。
这期间梅俊之和许青竹并不曾来,但廖远的心却无比安定、无比满足,以至于回去给濮阳越复命的时候,晚了些许时辰。
“不过是去送一床被子,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濮阳越坐在案前,正百无聊赖地拿剪子挑灯芯,灯烛已经够亮,他却嫌自己仍是看不通透。
“没……没什么。”廖远不擅长说谎,尤其是与工作无关而与姑娘有关的谎言,扯起来更是超级不淡定。
诱得濮阳越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回事?她又欺负你了,还是言语挑拨你了?”素来知道他和白岚果不合,话不投机半句多。
“没有,岚果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一失言成千古恨。
“岚果?”濮阳越的眉目,果然多了三分好奇七分质疑,“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在我不知不觉中,竟好到了这般程度?”以前虽不能说是水火不容,却也算是谁看了谁都不爽快,眼下却……濮阳越莫名觉得心下一哽,居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属下只是觉得,白姑娘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理喻。”廖远垂首解释,欲盖弥彰。
“她本就算不得不可理喻,只是有些无理取闹罢了。”
廖远倒没觉得“无理取闹”要比“不可理喻”程度轻些,然这些都不重要,他壮着胆子想问一句话,彼时却颇有些难以启齿。
他并非胆小之人,他跟着濮阳越不是一年两年,两人貌似主仆、实胜兄弟,在其它事情上,廖远敢于直言,但是这件事……廖远踌躇了良久,才憋了半句意思:“属下愚钝,是不久前才发现了岚果的可爱之处,太子爷……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可爱?”濮阳越似乎觉得“可爱”二字新鲜,却不知廖远是指白岚果天真活泼呢,还是值得疼爱,“她这种给点甜头就蹬鼻子上脸特拿自己当回事儿的女人,有什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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