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胖乎乎的藕节子
时廓加足劲,没一会划到岸边。
广艺最先发现了淮子琢乘的船,再看到时廓搂着淮子琢下了河。
“恙恙怎么了?”广艺焦急的很,这时淮子琢浑身又潮又臭,小陶看淮子琢昏迷,害怕的啜泣起来。
“小姐掉河里了?她前两日才昏倒过一次,今日怎么还掉湖里又昏倒了呢?”
“广艺你快去找大夫来,小陶先别哭,把你家小姐扶上阁楼!”
阁楼是白竹住的地方,里头敞亮干净还卫生。小陶忙准备洗澡水,把淮子琢扶下水桶,热热的水泡着她冰冷的身子起码能缓上一缓。
“恙恙泡了热水好点没?”广艺带着大夫来,看到昏迷的淮子琢心里急的窜火。
“不行,迷迷糊糊的一直说梦话!”
时廓也进了来,此时淮子琢脸颊泛粉,显然是发起高烧。
大夫开了几副药,广艺忙让人下去煎药,“今日还要多谢时公子,要不是公子相救,我都不敢相信恙恙会怎么样…”
小陶哭哭啼啼:“小姐身子本来就有些寒疾的,这些年没发作,她怕是自己都不记得了!”
“她是真傻,为了那些藕差点搭上自己的命。”时廓叹了口气,心里泛酸。
“是啊,平日看她多活泼,可昏迷后一直喊妈妈…可见她多想娘亲。”广艺擦了擦眼泪。
说到先夫人,小陶更加伤心。别的不说,她连先夫人的面都没见过,小姐想妈妈时会出现什么样的轮廓?
药熬好了小陶准备喂淮子琢喝下,谁知时廓伸手接过药碗:“你把她扶起,我来喂吧。”
小陶扶着淮子琢,时廓细致喂着药,广艺安静候在一旁。
一盏茶功夫,淮子琢逐渐清醒,一嘴苦味儿仿佛吃了黄连一样,她的小脸皱成一团。
慢悠悠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哥哥…广姐姐?”
广艺脸莫名一红,淮子琢这模样就像自家妹子喊姐姐姐夫一样。
“恙恙怎么样了?”广艺凑近摸了摸她额头。
“嘴巴好苦,我想吃颗糖…”淮子琢诚实表述自己需求。
谁知时廓脸色黑了黑:“吃什么糖?连饭都吃不上还惦记吃糖!”
广艺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时廓会发这么大脾气。但见淮子琢神色委屈,她忙安慰:“好好好,我去给你找找有没有剩余麦芽糖,你别急!”
淮子琢原本委屈的不行,广艺这么安慰她,她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广姐姐真好,不像时哥哥不近人情…”淮子琢打心底觉得,广艺也许值得更好的男人,或者说是更温柔的男人。
“别给她找,叫她长长记性药不是那么好吃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胆大行事!”时廓努力压着怒火,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自己这般失控,接二连三控制不住。
广艺也愣了愣,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淮子琢气的腮帮子鼓鼓,干脆背身过去:“我要睡了,你赶紧走!”
时廓猛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干脆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小陶也是一头雾水,跟广艺四目相对,二人都懵的很。
明明刚刚喂药时温柔的要命,这怎么人醒了又生这么大的气?
成规将藕带去厨房清洗干净,小厨房的厨师开始制作起来,连夜大家就吃到了美味的大餐。
各式各样藕的美食。
淮子琢饱餐一顿,刚歇灯准备睡下,‘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淮子琢打开门,门外正是去而复返的时廓,她也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时哥哥怎么来了?”她左右看了看,只有时廓一人。
“你不是叫着吃糖吗?这是上次你给我的,还剩余了些。”时廓摊开手掌,里头小布袋里还有满满半袋子。
淮子琢又惊又喜,“太好了,这么多还能给广姐姐分几颗,小陶也分几颗,丘壑不知道要不要,上次我给他他没要…”
时廓脸色又沉了沉,改了主意从布袋里挑出一颗递给淮子琢:“你这丫头好无礼,我又没说都给你!”
淮子琢接过一颗麦芽糖,直愣愣看着时廓消失在黑暗中,心里嘀咕一句。
“这人不仅奇葩,还小气!”
书院里好不热闹,白日里大家忙着采藕做饭,晚上荷花池上放起了许愿灯。
隔日淮子琢在刘二宝黑黑的脸色中,讪讪回到了家。
果不其然,张妈两个眼睛顶的跟熊猫一样。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夫人啊,老身有罪,老身管不住小姐!叫她时常受伤…”
淮子琢作势一倒,靠小陶身上,刹那间委屈的泫然欲泣:“张妈是琢儿不好,我看那些孩子们实在可怜,像极了当初来临潺的我…于是我就忍不住的去关心他们…让张妈担心了。”
张妈见自家小姐这般孱弱,哪还有心思责备,忙让刘二宝将准备的野兔肉端了上来。
“好好好,张妈知道小姐心善,先把这肉吃了,一会再喝点汤!”
张妈打算让小姐先吃饱喝足后再好好说道一番。
谁知淮子琢拉着张妈:“二宝哥哥…他有件天大的喜事,还没有告诉张妈你,张妈你跟我坐一起,我们边吃边说?”
刘二宝两眼一黑,心里隐隐不安。
淮子琢说着就摸了摸袖中丝巾,低头自己穿的是广艺蝉丝粉藕色长裙,不是自己的衣裳怎么会有自己的东西?
她张了张嘴,在张妈云里雾里的神色中讪讪一笑:“我想说的是啊,二宝哥也太厉害,这种饥荒年头还能猎到兔子!不可思议呢。”
张妈努嘴:“我可跟他说了,猎不到肉就别回家的!”
淮子琢脸色一黑,张妈对自己百般谦让,对刘二宝确实极严。
说话间,淮子琢拉着大家都坐了下来,每个人分得一点肉一碗汤。大家拗不过她,干脆大大方方的抢着吃了起来。
抢着吃的才香!
在书院荷花池的藕吃光之际,朝廷派的援兵终于到了。正好这日白竹也归来,淮子琢跟在人群中,远远向白竹挥了挥手,看到他平安无事归来她很高兴!
可白竹看到淮子琢时,神色却有些不自然,似隐隐担忧。
白竹两侧,一边是合柏,他是无名书院入学最早一个。合柏对他很信任,无论去哪要么带着他要么把书院交给他管理。
一边就是时廓,时廓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依旧一身白袍,他很喜欢白袍绣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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