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喜怒无常的脾气
雨水泼盆,旭府灯火通明。时廓坐在书房还在办公,直到成规来禀报,他才放下手中文件。
连廊下,淮子琢撑着小油伞缓步而来,雨水打湿她半边衣裙浑然不觉。
“去到侧妃那取一身干净衣裳来。”时廓吩咐完,丫头忙去取衣裳。
“下这么大雨,有什么事差人说一声,何必自己来?”时廓接过淮子琢的伞收了起来递给下人。
淮子琢犹豫了会,抬步往书房去:“时哥哥,画贵妃给我送来点东西,我拿不准主意还是送来给你看看。”
太子敛财私造兵器,阑国的未来若是交给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人手中,老百姓能有什么日子过?画贵妃猜中了,淮子琢不会袖手旁观。
“什么东西?”时廓关上门,点灯。接过淮子琢的信一看,神色同样凝重:“这罪名太大…”
他也犹豫,若是人证到时翻供,倒打一耙容易得不偿失。
“画家有个外室,外室生的那个男孙是画家唯一后代,拿捏住这点,谅他们不敢翻供。还有,写信是画嬷嬷亲自送来给我的,她既亲自送便是亮出底牌,时哥哥我觉得这信中所言必定是真的。”淮子琢分析。
时廓一愣,凝向她:“画家还有外室?”这点他不知道。
“不错,当初画家弄张妈时,我便暗中寻人查过了。”
他点了点头,怪不得。
屋外闪个人影,忽然寒光乍现,时廓猛地将淮子琢一把拽进怀中,大喝一声:“护卫来人!”
雨水声混合着夏雷,哪里能听得到人声?
眨眼间,俩个黑衣人便持剑冲了上来。淮子琢眼疾手快,早将证据塞窗户缝隙边的花盆中。
“三殿下恙郡主,你们两个死的不冤,要怪就怪得罪错了人!”
黑衣人说罢就冲了上来,时廓才受伤没几日,淮子琢想也没想就将她的护在身后,就在长剑抵在她胸口一寸时,一个宽大背影杀了进来!
混乱中,时廓紧紧搂住受惊的淮子琢,等了半盏茶那二人被砍晕之际,时廓才松开怀中人儿。同时,眸色冷了冷道了句:“幸亏叔伯来的及时!”
荣灿收下剑,目光却睨着淮子琢:“人证物证齐全,智信将人押入皇宫。”
两个黑衣人被人架着上了车。
淮子琢这时才反应过来,从花瓶里将物证取出,荣灿接过物证牵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家。”
这时,广艺抱着衣服出现,站在荣灿跟前柔柔道:“大将军,恙恙衣裳湿了,我还是先带她去我那换身衣裳再回去不迟。”
时廓当即道:“正好雨水大,叔伯坐下来喝杯茶,等雨小点了再回去。”
荣灿看向浑身湿漉漉的淮子琢,点了点头。
淮子琢胆颤心惊跟着广艺回了屋,直到看到叔叔大人她才惊觉捡回一条命。
“还好没事…”广艺叹口气,替她换了衣裳,若无其事开口又问,“镇国大将军貌似不像传闻那样,他人不仅生的不错,还挺温柔,对恙恙挺好的。”
广艺观着她神色,见她脸颊绯红,心中咯噔一下。
“是啊,他人外冷内热,挺好的。”淮子琢笑答。
“那…恙恙喜欢他么?”
淮子琢一滞,随即点头认真道:“喜欢,他对我很好。就像广姐姐跟时哥哥那样,对我很好。”
广艺沉默,一颗心坠入谷底。
她与她的缘分不长,与他的缘分又怎会长?
淮子琢换了衣裳来到书房,荣灿正跟时廓对弈。他们难得对弈一次,场面可谓十分激烈。
一身水红色抹胸内衬,披了件雅绿色长袍,当淮子琢站到棋盘跟前时,时廓竟顺势牵起她的手,问道:“叔伯棋艺不错吧?”
淮子琢一惊,一旁广艺忙咳嗽一声,时廓这才抬头莞尔松开她的手:“叔伯别误会,我与恙恙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是比寻常人亲近许多的。”
荣灿眸色沉了沉,拍了拍身旁空着的红木椅,对淮子琢道:“丫头想看便坐下看。”
淮子琢不客气坐下,只见棋盘风云暗涌,一会儿时廓占领上风,一会儿荣灿拦截横杀。
二人间不分伯仲,淮子琢看直了眼,直到荣灿落下黑子,勉强胜了半子。
时廓莞尔:“叔伯的棋艺还跟当年一样,佩服佩服。”
“哪里,是旭王承让。”荣灿回眸,对淮子琢道:“既已换了衣裳那我们也该回去。”
说罢直起身,牵起淮子琢的手缓步往门外去。时廓紧跟其后,直到王公公匆匆而来。
雨小了些,可乌云密布,看着像随时下暴雨一样。
出门时,与王公公擦肩而过,淮子琢微微颔首,王公公脚下生风,却也停了下来对荣灿行礼:“大将军也在这儿呢,咱家有要事寻旭王,不多逗留了。”
“公公请!”荣灿点头。
转弯时,淮子琢见到王公公附身时廓耳边,神色凝重说了好长一通。
不多会,暴雨坠下。
荣灿站在廊庑下,沉思等雨停,一旁淮子琢伸手接住屋檐滴下来的雨水,接住撒下,接住撒下,重复。
直到一道闪电响起,她才惊觉伸回手:“叔叔大人,咱们快进去打雷不兴站屋檐下!”
“丫头,未来的雷雨是不是如现在一样?”荣灿转身看向她,莫名其妙的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淮子琢觉得好笑,但也不敢笑出声:“自然,明月照古今,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渺茫的像一粒沙。”
“那你们那的女子都像你这般聪慧么?会做奶茶会酿酒,还会制作麦芽糖?”荣灿继续问。
暴雨中,她几乎听不清他的话,只含糊点头,顺势牵起他的手往屋里走:“是是是,叔叔大人说什么都对…但是现在我们要进去了!”
荣灿忽然反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至自己怀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往屋内去。
“叔叔大人…你干嘛!”她惊慌失措。
被声音引来的刘二宝,躲在远处,足底像抹了胶似的进退两难。淮子琢的惊慌失措像极了羞赧。
“你怎么了?”她狐疑看着荣灿,几乎从未见过他神色变动,就是杀敌时眉毛都不曾颤动一下,今日却变得古怪,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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