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别白日做梦了
京兆府众人从王府离开之后，吴钊汉见胡云瑾眉头一直紧蹙，便说道，“你家里头的事情都还没解决，虽然说王府快是你的夫家，可你也注意多休息。”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咋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呢。
【得了，吴大人这是以为，我想要在王府人前立威呢。】
只是，胡云瑾没有解释，还是谢过了吴钊汉的关心。众人纷纷散去，待明日再行查探。
胡云瑾回了家里后，同聂云珍简单地说了下情况，便独自一人回了房间，她将今晚查验到的事情，一一写了下来。
她猜测，张婉的死，绝对是为了转移视线。可她知道，张家对张婉宝贝得很，据闻张夫人是年近三十岁的时候才得的张婉，向来把她看得很重，应该不会为了张寅而牺牲张婉的性命。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没有发现呢。
翌日清晨，齐衍瑜回到京兆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胡云瑾埋头疾笔的样子。阳光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好似洒了一层金色的薄霜。
胡云瑾注意到了有人过来，她一抬眸，就见到了齐衍瑜，“殿下，怎么今日这么早？”
【还不是听说昨晚邓剑成府里出了事，这才回衙门看看。】
只是齐衍瑜这心里话自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道，“早膳也不吃，一会饿着了，吴大人可不会给你补贴。”
齐衍瑜的话，让胡云瑾似乎抓住了她从昨晚以来的疑惑。是了，那个时间点，是大多数人在用晚膳的时间，可偏偏，邓凌同张婉的身边却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这不对劲！
她翻开了昨日邓剑成给自己的册子，还有其他京兆府的人问到的口供。昨晚晚膳的时候，邓凌把原本就该在他们夫妇两人身旁伺候的下人们都唤了出去，不让他们留在身旁伺候。
齐衍瑜见桌上摆满了胡云瑾所写下的纸张，胡云瑾的字苍劲有力，比其他千金小姐的字多了几分苍力，大气了不少。
胡云瑾当着齐衍瑜的面，写了一封信，随后把信装好。她唤来了陆伍，让陆伍去邓郡王府走一趟，把这信亲自交给邓剑成。
“殿下，我要去兵部牢房，去吗？”刚才齐衍瑜怎么说也帮着她想到了重点，胡云瑾不好独自就这么走人，所以才出言问道。
只是没有想到，齐衍瑜竟然应承了下来，“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知道张寅听到爱女离世的消息，会如何？”
【我后悔了，为什么要嘴碎，为什么要同齐衍瑜一起。压力山大啊。】
兵部牢房。
张进为了不让张寅全然不知情，昨晚从邓郡王府离开之后，就设法通知了张寅，张婉昨晚离奇去世。
张寅得知后，心痛不已。
除了张寅，张夫人在得知消息后，竟立马晕了过去。张家也闹了个人仰马翻，大半夜的请大夫，熬药，闹了整整一宿。
胡云瑾同齐衍瑜到达的时候，张寅闭着眼睛，好似在闭目养神，又好似在沉思。
“张侍郎，在牢房内待着可顺心啊？”齐衍瑜隔着门，望着里头的张寅。只是他的话，并没有让张寅抬起眼皮。
胡云瑾发现，一夜之间，张寅的两鬓都斑白了，看样子，是得知张婉离世的消息了。
“听说，张二小姐七岁就能作诗，心思缜密，比张大少爷聪慧。你还经常感叹，张婉要是名男子，定能光耀张家。可惜了，自从她嫁给邓凌，满身的才华消散，变得如同一名市井泼妇一般，每日只知道守着夫君，你可后悔啊？”
她的话，让张寅睁开了双眼。
齐衍瑜对胡云瑾多了丝佩服，不错啊，知道踩哪里是张寅最痛的地方。
“婉儿的死，和邓剑成有关？”
昨晚张进给他带来了消息，他自然是知道了张婉离世，同时也知道邓剑成和老王妃把这事情上报京兆府的事情，原本他认为最希望张婉出事的事邓剑成，毕竟张婉是邓剑成可以拿捏他的，可邓剑成报官的举动，又似乎在说明此事与邓剑成无关。
“世子不会同你一样卑鄙，为了权利和名誉，用无辜之人的性命作为代价。”
胡云瑾知道，张寅是在试探自己，但她现在就可以立即确定地告诉张寅，邓剑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齐衍瑜把双手背在了后背，胡闹对邓剑成是不是有什么偏见，邓剑成可是一只狐狸，他在沙场上的时候，可用了不少的小心思对付敌军。但胡闹有一点没说错，他倒是真不会用无辜之人作为筹码，最多就口头上威胁一下。
“张寅，张婉只是开端，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还有你夫人、张进、还有你身后的张家，你说你不开口，那人会杀了多少张家人，我们要不要赌一赌？”
齐衍瑜从邓剑成那得知了当年老邓郡王一役，同张寅脱不开干系。老邓郡王在世的时候，对他不错，还曾教过他一些防身之术，就念着这点情，他也要想法子撬开张寅的嘴。不能让邓家军那么多的人死不瞑目。
“三皇子，莫说圣上对你不喜，就单凭你身后没有任何人支持，想要凭借老夫这事情登上那个位子，别白日做梦了。”
张寅的话，让胡云瑾心里头“咯噔”一响。是了，她怎么没有注意到齐衍瑜，三皇子一向不参与到朝堂的事情来，张寅此案涉及兵部，别说是张寅了，就是别人也会怀疑齐衍瑜别有用心。她又忆起了第一次见到齐衍瑜的时候，看见齐衍瑜持剑冲入宫中的情景。难道说，这情景真的会实现吗。
“那位置冷冰冰的，谁稀罕！”齐衍瑜一脸的不屑，“反倒是你，你以为凭借你的能力能够护住张家，做梦吧。”他一甩衣袖，径直离开了牢房。
胡云瑾也随之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唤来了牢房的人，问清楚了昨晚是否张家有人传来口信给张寅。果然，张进把张婉的事情说了，除此之外，还有京兆府也在其中查案的事情。
邓郡王府。
陆伍很快便把胡云瑾的亲笔信，交到了邓剑成的手里。
邓剑成看完之后，把信在蜡烛上烧毁了，并让陆伍给胡云瑾带去一句话，说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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