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高翘耍娃腰鼓队吃饭购物如流水

众人出了门来，此时街上已经是熙熙攘攘的，穿了节日盛装的人了，好多平时不出门的，大闺女，小媳妇，也都穿上平时不舍不得穿的衣裳，来到了外面，到处闲逛，或者到道观烧香祈福，或着只是到门外来散散心。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每个人，都在与人为善，每棵树上，都装点了鲜艳的丝绸，每个店铺门口，也都装饰的亮丽红火。

  在十字路口，正有一对社火敲罗打鼓过了，前方一个大大的黄布幡，上面绣的是西营十字坡社火队，最前方是一人高的高翘队，皆穿了戏袍，脸上化了浓妆，作了各种神像之装，随着鼓点，作了些，翻跟头，平地起立，打旋子，唬的两边的观众，一阵阵的惊呼。

  两边也有护卫人员，使两边的观者，不太靠前，以防误伤，都配了哨子，在锣鼓声中，掺杂了，或急促，或舒缓的哨音，更増了些，欢乐的气氛。

  后面来的是，大头娃娃队，头上戴了好大的娃娃头，或男女老少，或是精怪，皆作笑脸，娃娃头用竹篾编制，外使胶泥抹出形状，再用彩绘，都留了眼洞，用来看路。

  因多有娃娃头像，又因带了娃娃头后沿路扭动，双手持着彩绸，随着鼓点甩动走动，类似大秧歌，故俗称之，耍娃娃。

  耍娃娃队伍刚刚要过完的时候，从另外一个街道上，又出来了一队打腰鼓的，随着又涌来了一波人，十字路口上的人，登时拥挤不动了。

  耍娃娃的动作，大多舒缓，所以，大多是些，老弱妇女，来扮演。

  而腰鼓队，则是些棒小伙子，两手轮起鼓锤，敲的振天响，一蹦老高，多有回旋，飞踢，下腰，翻跟头，将年轻人的张扬与快乐，表现的淋漓尽致。

  鼓点紧密急促，前面的领队穿红裳，腰系彩带，手举一柄黄罗伞，舞动如风，前走后到，控制队伍行走的节奏，敲击的韵律。

  旁边的观众听的，有血气沸腾之感觉。

  人一多，用贞紧紧的抓住了用璓的手，在人群中挤的东摇西晃，不一会就和伙计们走撒了，二人到是不担心，用璓初次见了这么热闹的景象，看的乐的咯咯笑。

  用贞拉着用璓的手，好不容易离开了十字路口，人顿时少了许多了，这才松开了手，慢慢的游逛起来。

  这时再看，不时有帽歪衫斜的游人路过，惹了一阵的轻笑。

  随着人流出了坊市，朱雀大街上，也是人满为患，又走过了几个坊市后，来到了朱雀门附近，见到了在城墙边上，又聚了一堆的人。

  而且城墙上也站了一些人，正在顺着马道上上下下的，二人见的热闹，凑前过去问了问。

  原来是，年节来至，宫中传出话来，与民同乐。

  开放了一段城墙，让城中居民到城墙上去，一览山河，此事为朱雀城门校尉管理，每个人收费两文铜钱，可在城墙上逗留三刻钟。

  用璓吵着要上去看看，于是用贞掏了四个铜钱，随着人群，从马道向城墙上爬去。

  马道是顺着城墙修的一个大斜坡，可以骑马顺着直到城墙上，中间是平的斜坡，两侧是台阶，以利士兵上下，外侧是半人高的，青砖砌的女儿墙。

  亦步亦趋的随着人流，望上走，青砖铺的台阶足足有一百五十多阶，大部分人都爬的气喘吁吁的。

  右侧的向上走，左侧的向下走，井然有序，中间的马道人走的话，会打滑，往下出溜，有些身手矫健的子弟，专从此处走，不时的出溜到，滚到地上，沾的一身的土，惹的两旁上下的人们，一阵阵的哄笑。

  经过一番的跋涉后，终于，来到了城墙上，顿时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城墙宽阔可并行两辆马车，地面铺以大青砖，被来往的士兵，踩的锃明瓦亮，两面是半人高的女儿墙，箭跺，女儿墙下隔不远，还有半人深的藏兵洞。

  站在女儿墙前，向着城外望去，城外阡陌纵横，年前下的雪还没化净，东一片西一片的遮了大地。

  护城河里的水面上，都结了冰，上面也都覆盖了雪，有人图方便，正在穿越结了冰的护城河。

  远处的山川披了雪妆，静静的耸立在了远处，如同持戈的武士，侍卫着京都。

  再回头向京城中望去，七十二坊市，如棋盘交叉纵横，横平竖直，其中人物，若蚁在此中，运动不息。

  远处，金碧辉煌的皇宫，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尽显皇家气派。

  用贞还待仔细端详下，却发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带刀的侍卫，向自己看了过来，为了不找麻烦，连忙的，拉着用璓，看向了城北角的钟鼓楼。

  如此天气里，登高望远，实非良策，山风呼啸，一会儿，身上就被吹透了，身上的热气也被吹没了，怕用璓受了凉，问了她后，就相随着向城下走去，另一侧又上来了一波兴致勃勃的群众。

  不得不说，城主府打的好主意，放开了一会儿城墙，就让人高兴的向外掏铜钱，也是一位妙人。

  下了城墙后，立时身上就暖和了许多了，怕刚才身上有寒气留存，走不多远，有一个羊肉汤摊子，炉火正旺，要了两碗羊杂汤，两个烧饼，聪明人不少，临近作了不少刚才爬城墙的人，大概都是为了喝碗羊肉汤来暖暖身子的吧。

  虽然人不少，但是两碗羊杂汤上的很快，汤色奶白，上面飘了几片绿色的芫荽叶子，烧饼烙的两面焦黄。

  一人一碗，从料盒里，挑了食盐，胡椒粉，孜然粉，然后舀了点辣椒油，从桌子上的醋瓶子里，倒了一些醋。

  搅拌均匀，用璓不太敢吃辣，只舀了一点点的辣椒油。

  烧饼外面酥脆，内里喧软，咬一口面香扑鼻，舀一勺羊杂汤，有肉有杂，香辣鲜嫩，一会儿吃了一个烧饼，然后将羊杂汤也喝下肚后，一会儿，身上就开始热呼呼的了。

  心情也舒爽了不少，在小摊上略一坐，见来喝羊肉汤着络绎不绝，于是赶紧起身去接账，好让出位伙来。

  两碗羊杂汤，每碗二十五个铜钱，两个纯面烧饼，每个两文，计五十四文铜钱，简直贵死，身家稍微少点的，只是在京城里吃饭都吃不起呢。

  亏了年前，在钱庄又兑了一锭银子的铜钱，兑了三千钱，本以为可以用一段时间的，可是如此看来，现在这些铜钱，能不能用到离京都不好说呢。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买糖葫芦两串，二十文，桂花糕一提，二十文，麻糖一块十四文，纸鸢一个三十文，用贞一看不的了啊，抓紧拉了用璓向回走，还又买了糖人一个十二文，泥哨一个，五文，布老虎一个二十八文。

  今天出来合计花费，一百八十七文钱，这还是抓紧往回走呢，花钱如流水，不外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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