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在敌后的日子……
在琅琊王氏后方的偏僻小村,四周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山上的树木已染上秋霜,红黄相间的树叶在微风中瑟瑟发抖。
田野里,金黄的麦浪随风翻滚,散发出阵阵成熟的气息。
刘魁和他的手下们,这群曾经在老兵村心狠手辣、制造惨案的恶魔,此刻却像换了副模样。
他们身着破旧且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皮肤被易容术染成了古铜色,与普通农民毫无二致。
“嘿,二狗子,你这小子咋才来帮忙秋收嘞?你老叔这些日子腰都快累折了,咱这都帮他割了一两天啦!”
一位满脸皱纹、牙齿稀疏的老农,拄着镰刀,扯着嗓子朝刘魁喊道。
刘魁直起腰,憨厚地笑着,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脸颊,操着一口地道的乡音回应。
“六爷,家里有点事儿耽搁了,这不来了嘛,指定把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的!”
说罢,他再次挥舞起镰刀,熟练地割着麦子,动作一气呵成,那模样仿佛他生来就是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的农夫,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凶神恶煞的影子。
旁边,刘魁的手下们也各自忙碌着。有的在捆扎麦秸,手法利落;
有的挑起装满麦穗的箩筐,脚步稳健。他们与村民们相互打趣、调侃,欢声笑语回荡在田野间。
“刘哥,这装老百姓的日子,还真有点意思。”
一个手下趁着休息的间隙,低声对刘魁说。
刘魁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呵斥:
“别多嘴,好好干活,别露了马脚,等风头过了,有的是咱们逍遥的时候。”
说完,他又弯下腰,继续割麦,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
小村外,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野,秋风呼啸而过,吹得荒草沙沙作响,似是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远处,连绵的山脉若隐若现,与草原的边际模糊交融,那是一片未知而充满神秘的区域。
刘魁一边挥舞着镰刀,心中一边暗自思量。
他深知作为暗卫,行事需万分谨慎,这狡兔三窟的布局是他们保命的关键。
“这次的事可不像以往,回幽州的路必定是凶险重重,那些人肯定在暗处张网以待,就盼着我们自投罗网,绝不能连累柳林大人。”
他小声嘀咕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警觉。
一个手下凑过来,低声问道:
“刘哥,你说这草原上真有咱的人?那参将的话能信吗?”
刘魁直起腰,眯着眼望向草原的方向,沉思片刻后回答:
“管他真假,有个念想总是好的。在这乱世之中,多一份依仗,就多一分生机。”
说罢,他拍了拍手下的肩膀。
“别瞎操心了,先把眼下的日子过好,等风头过了,一切都好说。”
手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继续埋头干活。刘魁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心中莫名地踏实了些。
他加快了手中的农活,那被易容抹黑的脸上,竟绽放出一丝实心实意的笑容,仿佛暂时忘却了自己的暗卫身份,真正融入了这片田园生活。
“也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至少不用整日在刀光剑影中提心吊胆。”
他在心中暗自感叹,手上的动作愈发熟练,镰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与他此刻平凡的农民形象形成鲜明的反差。
又过了几天,这小村庄还是那般模样。
简陋的土坯房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村子里唯一的土路坑洼不平,路旁杂草丛生。由于地处偏远,这里仿佛被繁华遗忘,只有风声和偶尔的犬吠声回荡在空气中。
刘魁在村子里的日子过得愈发顺遂,他那强壮的体魄和娴熟的农活技巧,让村民们对他和他的兄弟们刮目相看。
这天,几个村民围坐在田埂上,一边嚼着麦秆,一边和刘魁唠嗑。
“大魁啊,看你这小伙儿,干活这么麻利,又有力气,咋还没成家嘞?”
一位大叔好奇地问道。
刘魁挠挠头,憨厚地笑着说:“叔,俺们还没顾得上嘞。”
消息传得飞快,很快,村里的媒人们就开始行动起来。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媒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听说了吗?那几个外乡来的小伙子都还没成家,咱得给他们说道说道。”
“对对对,咱这村子里的姑娘可都是好姑娘,不能让他们跑了。”
于是,媒人们纷纷上门。
一个胖胖的媒人拉着刘魁的胳膊,满脸堆笑地说。
“魁小子,婶子给你说个好姑娘,那丫头可勤快了,洗衣做饭、下地干活样样都行。咱这村里没那些个弯弯绕绕,只要你们看对眼,就能成亲。”
说着,她拉过来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姑娘,那姑娘羞涩地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媒人还不罢休,伸手拍了拍姑娘的屁股,哈哈笑着说。
“看看这屁股,肯定能给你生一堆大胖小子。你们在这儿安个家,开点荒地,把爹娘接来,多好的日子啊。”
刘魁和他的兄弟们顿时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刘魁心里暗暗叫苦:
“这可如何是好?俺们哪能在这儿成亲啊。”
但脸上还得强装镇定,尴尬地笑着说。
“婶子,这事儿太突然了,俺们得再想想。”
旁边的兄弟也小声嘀咕:“大哥,这乡村的风俗可真够直接的,咱可不能坏了规矩,又不能暴露身份。”
刘魁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周围热情的村民和质朴的姑娘,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村落里,土坯房的烟囱冒着袅袅青烟,几只老母鸡在院子里啄食,不时发出咯咯的叫声。
村边的小河潺潺流淌,河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与岸边的垂柳。
而此时刘魁内心如乱麻般纠结,他深知暗卫的铁律,成家生子是绝不被允许的。
可如今身处这特殊境地,若是拒绝,怕是在这小村庄难以立足。
“这可如何是好?若不应下,怕是要得罪全村人,任务未竟,怎能在此处暴露身份?但若是应了,违背组织规矩,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一旁的媒婆看着刘魁的模样,以为他只是害羞,越发来劲。那胖媒婆咧着嘴,大着嗓门喊道:
“魁小子,别磨磨蹭蹭的,这姑娘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咱村人实在,你进了这家门,就是咱村的一份子,大家都会帮衬着。”
说着,便使劲把姑娘的手往刘魁手里塞。
刘魁的手下们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其中一人咂咂嘴,小声对旁边的兄弟说。
“大哥这桃花运,咱可只有眼馋的份儿,这乡下姑娘看着就是踏实。”
另一个兄弟叹口气应道:“唉,可惜咱有规矩在,只能干看着。”
刘魁望着那乡下丫头质朴的脸庞,粗糙的双手,心中五味杂陈。
破旧的小院里,几只老母鸡被这阵仗惊得扑腾着翅膀,咯咯叫着四处逃窜。
刘魁回过头,眼神如刀般扫过自己的弟兄们,那目光中既有几分无奈,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似笑非笑,仿佛在说:“这艳福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弟兄们被这眼神吓得噤若寒蝉,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刘魁背后有强硬的后台,或许能在犯了规矩后求得一线生机,可他们这些毫无倚仗的小卒子,一旦越界,那等待他们的只有冰冷的死亡。
村里的老人们看着这场景,哈哈大笑着打圆场。
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者拄着拐杖上前,拍了拍刘魁的肩膀说:
“娃啊,莫要害羞,这喜事就包在俺们这些老家伙身上。俺们村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一定给你办得风风光光。”
说罢,周围的村民们纷纷响应,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婚礼的细节,有的说要去邻村借桌椅板凳,有的说要把自家酿的好酒拿出来。
刘魁站在人群中央,望着这些热情淳朴的村民,心中的无奈越发浓烈。
他抬头望向天边,几只孤雁飞过,发出阵阵哀鸣,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
他知道,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轻易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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