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宴过后,深夜谈心!
不得不说,马屁拍的很舒服。
就算是柳林这种人,也免不了俗套,这一通连环马屁拍下来,任谁来了都会迷糊。
而且这一次的酒宴很不一般,整个幽州的豪强地主基本都来了,和之前不一样,之前这些豪强地主大多数都是隐藏在暗处,他们审时度势,他们骑墙观望,在他和琅琊王氏之间反复斡旋,可如今却不一样了,琅琊王氏几十万大军去了并州,而且回来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现在他们可是不得不把赌注全部押在柳林的身上,毕竟柳林在幽州做大,如果他们不抓紧讨好,就柳林那种铁血手段,可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这酒宴之间,一群豪族的家主轮流上前给柳林敬酒,个个都是诚意满满,毕竟这幽州刺史其实和朝廷差不多,朝廷是掌管天下的世家,这幽州刺史就是掌管整个幽州的世家,琅琊王氏能拿出几十万大军,这几十万大军也不一定都姓王,他们是琅琊王氏麾下掌管那些个世家凑出来的!
至于这些世家为什么和琅琊王氏死心塌地?那无非就是利益捆绑的太深了,想中途撤退已经是不可能,血缘关系利益关系已经把他们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所以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是和琅琊王氏一起去并州,就算是王家现在已经不像当年那般风光无限,他们也只能拼死跟随,否则的话,柳林这里不敢要他,王家那里会和他没完,其他的家族也没有胆量收留他们,朝廷就更别说了,朝廷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家族而破坏自己的大局?
所以他们只能跟随!
这一点哪怕是柳林也很乐意学习,但是这种利益捆绑需要时间,柳林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而此时此刻酒宴之上,灯火通明。
丝竹之声袅袅回荡在这热闹非凡的空间里。那些世家豪族的家主们,身着华丽锦袍,一个个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排着队上前给柳林行礼敬酒。
“柳大人,今日得见大人风姿,实乃我等荣幸,这杯酒敬大人,愿大人仕途顺遂,威震八方啊!”一位家主双手捧着酒杯,微微弯腰,言辞恳切地说道,说罢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还不忘将杯底朝向柳林示意。
“哈哈,多谢多谢,诸位今日能来,这酒宴才算是有了光彩呀。”柳林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一一回应着众人。
而下方的戴沐阳,身着一身素雅却不失质感的衣衫,虽已上了些年纪,可腰背依旧挺直,眼神中透着历经世事的沉稳与精明。
周围不少人都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他,或是带着羡慕,或是带着讨好。
想当初,他的商队在诸多阻碍下艰难求生,买卖做得那叫一个惨淡,旁人对他也多是轻视。
可如今,形势大改,他凭借着女儿与柳林的这层关系,再加上自身本就是三郡之地世家的头领,一下子就成了这幽州地界上众人巴结的对象。
这不,刚有一位家主敬完酒退下,便有几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豪族子弟,赶忙端着酒杯走向戴沐阳,脸上满是谄媚的笑。
“戴老啊,久仰久仰,之前一直无缘结识,今日可算是能跟您说上话了。您这生意做得是越来越红火了呀,往后还望您多多提携提携晚辈们呐。”
一个年轻子弟满脸堆笑地说道,双手递上酒杯。
戴沐阳微微点头,伸手接过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道。
“都是托柳大人的福,大家往后啊,只要跟着柳大人好好做事,自然都能有好日子过。”
说罢,轻抿了一口酒,目光又投向了正在与众人谈笑风生的柳林身上,心中满是感慨,这世事变化,当真是让人难以预料啊。
此时,又有几位家主拿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朝着柳林所在的主位走去,准备献上礼物再好好地说上几句漂亮话,酒宴的热闹还在继续升温,仿佛这夜里的喧嚣永远都不会停歇一般。
酒过三巡,佳肴的香气仍在席间缭绕,丝竹之音却渐渐式微,终至停歇。
柳林轻轻挥了挥手,那一群正于厅中翩然起舞、身姿婀娜的舞姬们,便如训练有素的雁群一般,即刻停止了舞动,鱼贯而出,原本喧闹欢腾的大厅,刹那间被一种静谧所笼罩,清冷之意油然而生。
此刻,坐在柳林身侧的司马鸢儿,心领神会,极为乖巧地站起身来。
这位小公主虽说年纪尚轻,却聪慧过人,绝非懵懂无知之辈。
她深知,此刻男人们即将开启的是关乎重大事务的商谈,今日齐聚于此的幽州豪族世家,个个非富即贵,他们前来,绝非仅仅是为了阿谀奉承、送上些许薄礼。
在这些家主眼中,那些礼品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开胃小菜”,真正的重头戏在于后续的合作与相互牵制,这些复杂且微妙的事务,绝非她一介女流适宜参与的范畴。
况且,即便她有能力涉足其中,也绝不愿因自己的贸然介入而引得柳林心生不悦。
司马鸢儿款步起身,莲步轻移,她那身华丽的服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绸缎摩擦之声。
她微笑着向众人微微颔首示意,礼数周全,而后带着那些被当作礼物送来的女子,缓缓向后院走去。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在场的诸位家主们,目睹这一幕,心中无不暗自诧异。
他们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与思索。
要知道,那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当今皇帝的掌上明珠啊!在众人的惯常认知里,公主往往意味着尊贵与娇纵,可眼前这位小公主,对柳林竟是如此毕恭毕敬、体贴入微。这一发现,让他们不禁意识到,柳林能有如今的权势与地位,绝非仅仅仰仗与公主的姻亲关系。
此人必定手握其他足以令人敬畏的资本与底牌,其根基之深厚、手段之厉害,怕是远超他们此前的估量。
一位家主不禁轻声对身旁之人暗自感叹道。
“看这情形,柳大人的能耐可远不止我们所见的这些啊,公主殿下都如此敬重,咱日后可得更加小心行事,莫要触了大人的逆鳞。”
“原本以为柳大人靠的只是公主的庇护,如今看来,大人才是那能掌控大局之人,咱们今日这合作,可得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另一位家主心中暗自琢磨道,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复杂之意。
众人纷纷点头,脸上原本就有的客气笑容此刻变得更加诚挚、谦卑,看向柳林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敬畏与尊重。
大厅中,寂静仿若实质般蔓延开来,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珠。
众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率先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柳林端坐于上位,身姿挺拔,那一身服饰虽不奢华张扬,却难掩其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场,如今他身为幽州刺史,地位显赫尊贵,自是令人敬畏有加。
这些时日,柳林虽身处洛阳,然其麾下之人却如精密运转的齿轮,未有半分停歇。每至琅琊王氏撤离一座军营,柳林的军队便迅速进驻,接管防务,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柳林所展露的雄厚家底,更是令众人惊愕不已。
他的军队所到之处,更是瞬间就让当地改天换日,而且稍微有人反抗,那便是雷霆一击,不管你是啸聚山林的土匪,还是街头横行的混混,只要反抗,那就是一个不留!
而且不仅如此,柳林的士兵也积极安抚当地百姓,耐心宣读新政,内容皆是关乎民生福祉。
其中,鼓励百姓开垦荒地之举,尤为深得民心。
不仅租借耕牛、种子与农具,且不收分毫利息,此等恩泽,对于在这艰难时世苦苦求生的百姓而言,不啻于久旱逢甘霖。百姓们质朴而纯粹,心中认定,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能给予他们生存的希望,他们便愿为谁倾尽所有,肝脑涂地。
时至今日,柳林已然掌控幽州绝大部分地域,除了那些世家豪族经营多年、根基深厚的老巢尚在其势力范围之外,整个幽州大地,几乎皆已姓柳。
众人暗自思忖,柳林往昔必定深谙韬光养晦之道,隐藏得极深。
回想起此前对他的认知,不过是浅尝辄止,未曾料到他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与深谋远虑的布局,这份隐忍与筹谋,实在是令人咋舌。
而此时此刻,柳林却开口了。
“既然大家都不开口,那本官就先开口了,不知道大家对幽州的流民怎么看?对蛮人又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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