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众人临辞

谢楚青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且回你的瑶华别院，换身衣服。辰时还要送行秦老太爷，不可误了时辰。今日戌时，你带些衣物过来，和我在祖祠闭关七月。”聂怀卿说道，随后身形一转，便不知踪影。

  “七师兄，”谢楚青刚想和聂怀卿切磋一番，回头却发现对方连个人影都不见了，当下嘟囔道：“真是个无趣的人。”

  随即，只好回到瑶华别院。一进院门，却见轻若在院内来回踱步，样子甚为不安。

  “公子，你可回来了，这一夜你去哪里了？”轻若见谢楚青回来，连忙小跑过去，连声质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去了七师兄那里么？”谢楚青说道。

  “那也不能彻夜不归啊，还好不是去别处，若是让夫人知道了，我可得挨罚了。”轻若皱着眉头哀怨道。

  谢楚青一笑：“你放心，是老爷让我去的，你还怕夫人怪罪吗？”

  “如此还好。刚才管家传话来，让你辰时前往正堂，送秦老爷子和穹苍派剑使。我方才见你还不回来，可急死我了。”轻若说道。

  “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呀，有点事就乱了脚跟。”谢楚青进屋坐下，才发现轻若已将糕点备好。

  “是是是，就你从容，到底是个公子哥，不知道我们做下人的难处。”轻若心中有气，但依然端起茶壶，给谢楚青斟了一杯清茶，见谢楚青不言语，又说道：“昨晚秦姑娘来找过你，我说你不在，没说你的去处。”

  “哈哈，轻若可是越来越聪明了，如此甚好，待我一会儿和她比试比试，想必她要被我吓住了。”谢楚青说道。

  “平日里不见你喜好比武比剑的，怎么这次回来变化如此之大？”轻若从旁边房中拿出一身白色鹅黄纹丝绸长衫，放在桌上。

  “平日只见得师兄们练剑，只觉得枯燥乏味，这次去了江州，见了许多赫赫有名的人物，风采剑法均让人歆羡。对了，还有那云州蓝家的蓝云霓妹妹，小小年纪便可号令蓝家铁骑，况且实力不俗，实在是厉害得很。”谢楚青拿着些糕点，边吃边说，险些噎着。

  “你慢些吃。我听人说，你被穹苍剑派看中，十月便要去北极山，这是真的么？”轻若问道。

  “不错。”

  “真好，如此一来公子也是师出名门了，日后出了穹苍，在天昭也是人上之人。对了，公子，这穹苍的人都什么样子？是不是一个个都是仙风道骨，像戏词里说的那般厉害？”轻若问道。

  “戏词之言怎可当真？穹苍的师兄师姐看着和寻常人一般，除了礼数颇多之外，别的倒也没什么两样。你若是好奇，一会儿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楚青说道。

  “你又胡说了。我只是一个侍女，怎可和你一起入得大堂，这让人家看到了，还不说公子的侍女不懂规矩，僭越礼数？我挨罚倒是没什么，但连累你受人笑话，总归不好。”轻若说道。见谢楚青用完早膳，便伺候着谢楚青褪下衣物，将方才拿出的衣服给谢楚青换上。

  “我才不在乎别人如何看。罢了，既然如此，待以后你家公子威名远扬的时候，再带你去见见世面。”谢楚青道。

  “如此我可当真了，若你今后不带我出去看看，我可不依。”

  “晚些再与你说，你将我原先的旧衣服收拾出来，今晚我与七师兄约好，前往祖祠闭关。”说罢，谢楚青便拿了剑，出了大门。

  谢楚青到了正堂，众人都已到齐。秦岳与谢孤鸿二人正寒暄道别。见谢楚青来了，秦梦秋立马跑来，问道：“昨晚你去哪里了？”

  谢楚青得意说道：“昨晚我夜观星象，乃是练剑的好时候，便去练剑了。”

  秦梦秋眨了眨眼，说道：“咦？我听说过有宜迁居、宜嫁娶的日子，这练剑也要选日子么？你给我说说，这星象是怎么看的，你教教我，日后我也夜观星象，挑好日子练剑。”

  听得这话，谢楚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全然没想到自己的表妹如此天真可爱。旁边的秦苕轻然笑道：“秋儿，你表哥是逗你玩呢，哪有什么练剑的好日子，都是他杜撰的。”

  秦梦秋一听，顿时气得小嘴一噘：“好啊，你敢骗我，找打是不是。”说着，便追着谢楚青打闹起来。秦岳和谢孤鸿看在眼里，均是满含笑意，也不阻止，周围秦谢两家弟子也欢笑起来。

  二人追出了正堂，来到堂前的平台上，秦梦秋见追不上谢楚青，越发气恼，喊道：“气死我了，你别跑，来和我过两招。”说罢，秦梦秋拔出剑，控制着力道，一招“奔雷式”刺出。

  谢楚青一笑：“你这招用了这么多次，还想刺到我吗？”说罢脚下一移，轻而易举便躲了过去。

  “哼，有本事你别跑。”秦梦秋喊道，足下一点，冲着谢楚青连出三剑，谢楚青倒也不慌不忙，心中想起聂怀卿所说，于是也不顾什么招式，横剑一挡，紧接着身形一退，便躲了过去。

  见状，秦梦秋说道：“再来。”手中剑舞得更快了几分，谢楚青也拔剑相迎，两人叮叮当当斗了几个回合，秦梦秋暗自心惊，全然没想到谢楚青的剑法进步得如此之快。

  “咦？这谢公子的剑法怎么进步得如此神速？先前在魏府其挥剑还如同孩童打斗一般，现下里倒是有了些章法，虽然用的都是最基础的剑招，却挡住了秦姑娘的攻势。”岳紫晴显然也被惊到了，不解地问道。

  “自然是有高人指点了。师妹，以后得称‘小师弟’才是。”华胥说道，只是华胥不知道，谢楚青现下所用的招式，是从司凌空和聂怀卿两人的剑招中看来的。

  “对啊，谢公子，不，小师弟已是我穹苍剑派之人了。师兄，咱们这次带回这样一个天才，你说爹会不会奖励我们？”

  “那可说不准。不过，小师弟的天资当真是极高，让人望尘莫及啊。我穹苍复兴有望了。”华胥说道。

  秦梦秋见谢楚青和自己对招时游刃有余，心中极为憋屈，也不管那么许多，说道：“哼，咱们来比比剑气。”接着引出三道剑气凝于剑上，横剑一扫，三道剑气径直刺向谢楚青。

  “秋儿……”秦岳正欲阻止，旁边的谢孤鸿却将秦岳拦住，说道：“岳父无需担心，且让楚青和秋儿多历练历练，况且这二人年少，剑气不强，纵使受伤也并无大碍。岳父索性就让他们放开手脚，咱们就当个看客罢。”秦岳只好摇了摇头，心中也赞同谢孤鸿所说，便任由二人打闹。

  谢楚青瞬间凝出两道剑气，顺着秦梦秋剑气刺来的方向，连着两剑刺出，同秦梦秋三道剑气中的两道抵挡消散，随即一个侧翻，将最后一道剑气也躲了过去。

  “师兄，师兄，你看，小师弟凝出了第二道剑气了。”岳紫晴惊喜说道。

  “好小子。”旁边的司凌空也笑着夸赞道，在场除聂怀卿之外的谢家弟子均是一惊。

  秦梦秋心中不服，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凝聚了两道剑气了呀。”说着，眼中隐隐湿润，冲着谢楚青杀了过去，三道剑气悬于身体周围，这正是其与上官辅之剑斗时所用的秦家剑法中的“三元归一”。

  见状，谢楚青刚想试试心剑的威力，突然念头一转：“师姐说这心剑乃是剑道臻至化境方可凝出的，梦秋表妹要强好胜，我若唤出心剑，还不知她要怎么闹，罢了罢了。”于是便只用两道剑气，来做防守。

  可这“三元归一”乃是秦家剑法中颇为厉害的杀招，谢楚青虽躲过了三道剑气，但还是被秦梦秋一掌打在了胸口，摔倒在台上。只听秦梦秋气气地说道：“要不是我收剑快，及时把剑换成了掌，现在你胸口就是一个大窟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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