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温暖

小龙儿非要跟姐姐进去，陪姐姐一起洗澡，许若灵二人也依了她。

  小姑娘拉了个小凳子坐在浴桶旁边，还给姐姐拿了个她平时洗澡时一定要陪着的小黄鸭放进了浴桶里。一边自己又含了根奶酪棒，一边跟坐在浴桶里的姐姐聊天。

  黄蓉生下来就没有妈妈，岛上伺候她的又都不能说话，平时里最想有个兄弟姐妹的，碰到这么一个满心孺慕她的小妹妹，又这么可爱，早就跟龙儿亲热到不行，龙儿问她什么，她都十分有耐心地回答。还答应了小姑娘，晚上抱着她跟她一起睡。

  小龙儿还是年纪小，黄蓉洗到一半，就扔下手里的玩具跑了出去。黄蓉这才整个身子都沉进了浴桶里，合上双眼靠在了浴桶壁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她这些天流落在外，出来时身上也没带多少银两，又对外面的世界多少有些心中不安，怕碰到坏人，才扮成了小乞丐的模样，确实也好久没有好好泡过一个澡了。

  她把身上洗得干干净净，又用旁边的胰子把头发洗了两遍，才起身穿衣。任家姐姐，啊，不对，任家姨姨刚才就把换洗衣服给送了进来，就放在刚才龙儿坐的小凳子上。外衣是鹅黄色，另外还有一件像是羊毛织成的外衣，毛茸茸的，看着就十分温暖。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雪白的狐裘。她一一穿上，头发一时干不透倒没扎，披在脑后。

  练武之人本来不民寒暑所侵，可到底还是冬天，张家口又处在风口，风沙颇大，穿得暖和和的，黄蓉整个人都觉得温暖起来，又泡了热水澡，就觉得有些瞌睡了，要不是肚子还饿着，早就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了浴房，许若灵和貂蝉早就用龙儿的荷包摆了一桌饭菜出来，店家送来的几道菜也在桌上，却被堆放到了一角。大家都嫌那些菜做得太过粗糙，味道也不好。

  黄蓉不知道这些，一看桌上摆得是些南方的菜肴，糟鹅掌，醉虾，芙蓉蟹斗，松鼠鱼，还有一大盆莲藕排骨汤，几样精致的南方小炒，不禁就喜了起来。她本来就是南方人士，这北方的菜肴本就不合她的脾胃，这一看到合口味的饭菜，就拿起筷子大吃了起来。

  其他三人中午已用过饭了，只是陪坐，许若灵抱着龙儿，和貂蝉一人坐在黄蓉的一边，不停地给她挟菜盛汤。

  黄蓉和小龙儿本来就是书中最出色的两个女孩儿，许若灵和貂蝉看到换了衣服的黄蓉出来，都眼前一亮。龙儿还罢了，到底年纪尚小，黄蓉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又灵气逼人，两人喜欢她喜欢得不行，看她饿得狼吞虎咽还是那么可爱，心中早就把那查老爷子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这样的女孩儿，在书中竟然为了一个情字，对那郭靖处处俯就，为了凸显一个侠字，竟然跟没了脑子一般，家财尽付，为了郭靖生儿育女，操劳一生，上刀山下火海都跟着他，连老父为了女儿，老了都不在家中待着，真的是让人太心塞了。黄蓉和黄药师，竟然是郭靖的背景板一样的人，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依她二人看来，黄蓉也不一定是多爱那傻小子，不过是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一直对她母亲的离世歉疚，蓉儿是个太缺乏温暖的小姑娘罢了。她们就想着，多多的爱她，看好她，不缺爱的黄蓉，可不一定会做得比那郭靖差。不说旁的，就那丐帮的功夫，要是让黄蓉学了去，而不是便宜了郭靖，这天下第一还不一定是谁的呢。也省得她将来掺和进郭杨两家那些破事儿里面，还落了个对杨过不慈的名声来。蓉儿哪有那么小心眼。端那作者可恶。

  黄蓉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浸入了温水中一般，两个姨姨的友善与好意，她这般聪明的人物，哪里会感受不出来。等她吃得饱饱的，貂蝉又拉她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之上，拿帕子把她的头发细细地擦干，双手抹了些桂花油在掌心，细细地揉在她发上，又拿了梳子给她细细地梳了起来。

  貂蝉这两年给小龙儿这般梳头已是梳惯了的，把她头发的上半部分梳了八个小辫子出来，以一颗明珠做尾，又把那些小辫子归总成一个大辫，用一顶小金冠归总，剩下的头发就散在脑后。然后又拿出一面银镜给黄蓉看。

  黄蓉这些年，梳头都是自己摸索着来的，第一次有人这么仔细地给她梳头，心中感动得不得了，看着镜中的自己明目生辉，头发又梳得相当整齐，开心得不得了。

  小姑娘哪有不爱美的，这一身打扮，加上那件白狐裘，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时正到了小龙儿睡午觉的时候，许若灵和貂蝉干脆叫黄蓉跟她三人一起挤上床去，貂蝉还把黄蓉搂在了怀中，四人一起睡了个长长的午觉。

  黄蓉被貂蝉搂在怀里，却险些落下泪来。她从小还没同别人一起睡过，妈妈的怀抱，应该就是这样温暖吧。她能感受到两位姨姨对自己的爱，那么的温暖绵密，让人为之感动。今天遇到的那个傻小子早就被她忘在了九霄云外。哪有在姨姨怀中撒个娇，姨姨温柔地抚着自己的头发来得重要。

  四人直睡到下午五点左右才起床。天色已有些黑了。

  许若灵先抱着龙儿起来，让龙儿小解了，就又把龙儿塞进还在床上跟貂蝉撒娇的黄蓉被窝里，自己叫来了小二，叫了几碟小菜，一锅白米粥。都停当了，才来叫三人起床。

  貂蝉也已起了身，只留小龙儿跟蓉儿姐姐还在床上玩。

  黄蓉睡得身上暖洋洋的，跟小姑娘蒙在被窝里，两人在床上玩得嘻嘻哈哈的，开心极了。小龙儿还一个劲跟姐姐说悄悄话，让姐姐跟她回家去玩。说自己家中，养了两只可爱的猫熊，是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要是蓉姐姐去了，就分一只给她骑着玩。

  黄蓉笑嘻嘻地一一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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