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师徒比试

黄蓉拿着打狗棒法，朝着师父行了一礼，就施展起打狗棒法朝洪七公攻去。

  说来惭愧，黄蓉空有一身的本事，出去的这一年，用的最多的，就是这套打狗棒法。

  这套棒法不愧是丐帮的镇帮之宝，共分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诀。黄蓉在外游历之时，用这套武功用的最多，因它不用内劲也能用，也好控制劲道，还特别的变化多端，让对手看不懂她下一步要做什么。说白了，这套棒法不同的人用起来就是不同的效果。最重要的是，黄蓉行走在外也不欲处处树敌，用这个就用得恰到好处，遇上那些有点外家功夫的泼皮无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打倒在地，打得痛，又伤得不重。

  因此黄蓉和七公都用了这套棒法对打，七公一开始还占了上风，奈何敌不过黄蓉的机巧多变，没一会儿，两个竟打了个势均力敌。

  七公一开始还存了点考较的心思，慢慢的，就认真了起来。

  黄药师在一边看得满脸笑。看来女儿出门这一年，一点功夫也没丢下。不愧是他黄药师的女儿。

  七公跟黄蓉打了一会儿，突然仰天一声长啸，把手中的竹竿扔到了一边，不得不说他老人家还是技高一筹，打了半天，那根普通的竹竿竟然没有一点损伤，要知道黄蓉用的可是那丐帮帮主之杖，黄蓉和七公对打了半天，竟然没碰到那普通的竹竿一下。

  洪七公笑着看了黄蓉一眼，却用功，打起那降龙十八掌来。招式试过了，总要再看看小蓉儿的内功。

  黄蓉自然知道师父的意思，也跟着把打狗棒扔给了小龙儿，跟着师父打起降龙十八掌来，跟洪七公一样从第一掌亢龙有悔开始练起，跟洪七人竟然硬对硬拼了起来。

  七公浸淫武功多年，内力自然非同小可，黄蓉却博采众家之长，出去的这一年，连九阴真功上的功夫也挑着那高深的练了一些，出门前，许若灵连小无相功也教了她。虽然有些贪多嚼不烂，奈何功力实在高超，跟七公硬拼起来，竟然也只是差了一点点。

  洪七公打得兴起，突然对黄蓉笑道：“傻徒儿，哪里有这样交手的，我用什么你用什么，那还比较什么。把你从你爹爹，你姨姨们，和九阴真功的功夫都使将出来，跟师父好好打上一场，也比这样缩手缩脚的强。师父可没你爹爹那样小气，输不得。”

  黄蓉笑了，竟然真的把会的功夫都使了出来，连周伯通的左右互博术都用了出来。

  要是一个黄蓉，洪七公当然没问题，甚至只要使出全力的七成就能稳赢。可是周伯通的左右互博术可非同小可，可能比不上两个人，抵上一个半黄蓉是没问题的。

  黄蓉又聪明，两只手一只用落英掌，一只用打狗棒法，还时不时的间杂上一两记弹指神通，不仅像是两个人在跟七公打，好像有三四个人一般。脚下还踩着凌波微步，变幻莫测，七公竟连人影都抓不住。

  好一个洪七公，见此情景一点也不恼，以不变应万变，一套降龙十八掌使得虎虎生风，黄蓉的内力毕竟不如他，不敢直撄其锋，靠着自己的灵活机变跟七公缠斗起来。

  两人竟过了三四百招还没分出个高低，只是时间久了些，行动都有点慢了下来。

  黄药师看女儿头上都滚下了汗珠，还是心疼爱女，笑着扬言道：“七哥，差不多就得了吧。蓉儿到底是你徒弟，怎么能比得上你呢，吃点教训就行啦。”

  七公笑着停了手，回答道：“黄老邪你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骂我为老不尊，跟自己徒弟还非要争个高低出来。老叫化不过是许久没打得这么酣畅了，多打了一会儿，看你急的。就你心疼女儿，我难道不知道心疼徒弟啊。”

  黄蓉也笑嘻嘻地收了手，先拿过小龙儿递过来的打狗棒奉还给了师父，又把小龙儿抱到了怀里，打发了一直在她面前各种蹦哒要她教弹指神功的周伯通，找许若灵要好吃的去了。刚才打了半天，可把她给饿坏了。

  几人对黄蓉的武功进度之快都非常惊喜。午饭都一人多喝了几杯。

  这天正好是腊月二十三。晚上祭了灶神，吃了晚饭，一大家子人就围坐在一处闲话。

  许若灵这一年，没少跟着霍去病一起带着小龙儿到处吃好吃的，把宋朝有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录入了系统。宋朝别的不会，这吃穿用度之精可不比后世差，甚至还要更讲究。

  这会桌上的茶点就有乳糖圆子，澄沙团子、滴酥鲍螺、诸色龙缠，还有水晶脍、琥珀饧、宜利少，糖瓜蒌，还有她做得一个芒果千层和一个干果拼盘。她也不怕这些东西吃不完，就是有剩下的，一会儿让周伯通跑个腿散给嘉兴城中的小叫花们就是了。

  乳糖圆子和澄沙团子都是汤圆，区别在于馅。乳糖圆子用糖霜做馅，澄沙团子用红豆泥做馅，也就是今天常见的豆沙汤圆。

  滴酥鲍螺是奶油做的螺纹小点心，许若灵更愿意称它为泡芙；诸色龙缠是用饴糖缠绕出来的糖果，更像软糖；水晶脍就是皮冻，琥珀饧是麦芽糖，宜利少是散碎的小糖果，不过是许若料做的奶糖，糖瓜蒌是甜瓜蜜饯。

  她没想到，泡芙和芒果千层被大家吃了个精光。其他的东西大家都不吃了，只有黄蓉还慢吞吞地往嘴里塞。

  这孩子是怎么了，从昨天回来，就看到什么吃什么，现在又是这样，看她明明吃饱了，还非要硬塞干什么。

  难不成，是这一年来在外面没吃没喝的，孩子落下毛病了吗？

  不光是她一个人这么想，在座的几个人都心疼起来，看着黄蓉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内疚。

  小龙儿不知道大人们都怎么了，看姐姐一直吃，还以为姐姐没吃饱，就又要去给姐姐端吃的，却被黄蓉拦住了，跟小龙儿说道：“龙儿不去忙，姐姐吃饱了。姐姐就是，想起了这一年来的见闻。”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面上却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黄蓉哪里不明白大家在想什么，接着说道：“这一年，我走遍了大江南北，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我扮成乞丐，实在是有些东西不深入进去，你就看不分明。我要是还是现在的打扮，又怎么能体会到百姓之苦，异族之恨。”

  她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还带了一丝哽咽：“师父，这一年来，我的心都快麻木了。小鱼儿那样的孩子太多了。我一个人怎么都救不过来。只能碰到一个救一个。但是又有什么用处。天下可怜之人太多了。要是不把那些鞑子赶出中原大地，就永远有救不完的孩子。”

  她站了起来，郑重地看着面前几个人，问道：“这一年来，我一直想，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出去游历一年，现在我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师父，爹爹，姨丈，灵姨，蝉姨，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就直说了吧。蓉儿也不是以前的蓉儿了，再不要把我蒙在鼓里，要做什么，总要让我心里有个数才是。”

  黄药师和洪七公都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坐直了腰背，笑着看着黄蓉：“蓉儿，不是我们想要你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这山河一统，我想要那非我族类的野蛮之人滚出我大好河山。”

  “那你可担得这份重担吗？担得，我们就全力助你，担不得，你就老老实实回家找人嫁了，相夫教子，我们也能保你安稳一生。”

  黄蓉笑了：“姨丈，你们开阔了我的眼界，教了我这一身的武功，现在你们跟我说，要我回家相夫教子？我偏不！我非要让天下看看，我黄蓉，并不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所谓君子们差！这天下，那赵家无能之辈都坐得，难道我黄蓉就坐不得！”

  “好！”接着轰然一声巨响。

  发出这声音的人，让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竟然是周伯通。

  他一改往日疯疯颠颠的样子，直直地站了起来，那声巨响，也是他一掌拍碎了面前的一张小几。

  他这一年一直都不知道洪七公黄药师几人神神秘秘地在忙些什么，一听这些话，不由得全身巨震，激动难当。

  当年的王重阳就以抗金为己任，那活死人墓就是他建来用作举事时囤积粮草兵器之用。虽然最后未能成事，但是整个全真教上下，莫不是以抗金为己任。

  周伯通从小被王重阳带大，这世间他唯一佩服的，就只有他师兄。虽然他平时疯疯颠颠，可是一说起举事推翻赵宋天下，驱除鞑虏，还天下以太平，周伯通的心可不比在座任何一位少一丁点。

  或许这就是中华几千年来的大义，不管平时如何，只要是涉及到天下一统的，任何争端异议都可以抛下不论。

  周伯通站着，眼睛里有着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坚定，说道：“你们要做这样的大事，可不能把我给拉下了。我也有用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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