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浑水才好摸鱼
“怎么了？”
赵元心说终于来了，不过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先试探口风，从苏月的表情来看，事情应该不小。
“昨日，学宫有两名七境弟子破境，说是用了你们给他培元丹，结果泄了真气，差点坠境，现在吕总管正在兴师问罪呢。”
秦芷月吓得花容失色。
若真是如此，上面怪罪下来，赵元的差事只怕是保不住了。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赵元为她做的事，让她十分感动，心中暗想，要不要自己出面，把这个责任承担下来。
谁料赵元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这事儿啊。”
苏月道：“我趁机溜出来，通知你一下，估计等会儿他们会找你，先走了，赵元，你小心点！”
苏月捎完话，急匆匆离开。
能够提前通风报信，苏月还是挺讲义气的，值得深交！
秦芷月心中慌了，“这可怎么办？”
赵元笑着安慰她道，“小师姐，你放心，这事儿我能处理好。你把丹房总账和清单拿过来，我得准备下，等会儿要用。”
赵元低头继续吃面，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
人世间，唯独美女美食不可辜负。
美女做的美食，更不可辜负！
一碗面吃完，秦芷月搬来了厚厚的一摞账册，“丹房所有的账目都在这里了，一共三卷六册。”
赵元拿过账册，快速翻阅起来。
秦芷月看他全神贯注、一言不发，也没有上前打扰他。
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两个外门弟子来到了丹房。
“谁是赵元？”
“我是！”
“跟我们走一趟！”
两人语气不善，对赵元说话也不客气。
“两位师兄，我才来丹房，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男子不耐烦打断道，“陆总管找你！”
原来陆总管也在啊，既然如此，赵元点了点头，“好，我交接一下，马上去！”
秦芷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元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小师姐，我去去就回，顺便想想，中午吃什么。”
……
赵元跟着二人来到了议事堂。
外门总管陆长友居中而坐，两个副总管吴德才和吕得水分列左右，再往下是几个外门的执事、主管依次而座，苏月与李群也在其中。
昨日来领丹药的两名弟子，双手垂立，恭敬地站在一旁。
二人浑身虚脱，面色苍白，显然昨夜过得不怎么顺利。
看到赵元，眼神中露出一股怨恨之色。
赵元来到正中，冲众人施礼道，“赵元参见陆总管和各位主事。”
分管学宫的副总管吕得水是个暴脾气，看到赵元来到，当即大怒，一拍桌子，怒道：
“赵元，你可知罪？”
赵元装作一副慌张的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赵元惶恐，不知犯了何事？”
“昨天下午，是否有两名弟子去你那里领了十枚培元丹？他们服用之后，泄了真气，差点走火入魔，丢了性命！你是怎么做事的？”
十枚？
看来你也是蒙在鼓里啊！
赵元心中有了底，朗声道：“昨日，是有两位师兄来领培元丹，可是一来数量太多，要一百枚，二来没有陆总管的签字，我拒绝了！”
兄弟，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说谎啊。
昨天是你们把剑架在我脖子上，逼着我对天发了誓的。
相信我，天打五雷劈的滋味，真不好受！
青衣弟子喊道：“胡说，昨日你亲自将培元丹给了我们！”
赵元心说，吕总管还没问完，你就抢话了，怎么你是觉得吕总管不如你们？
就这点道行，还想跟我玩呢？
果不然，吕总管瞪了二人一眼，“你先闭嘴！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赵元缓缓道：“我昨日才入青云宗，就遇到了这两位师兄来领丹药。我深知这份差事来之不易，十分珍惜，明确告诉两位师兄，没有陆总管签字，培元丹领不出去。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旁李群看得目瞪口呆。
说这番话时，赵元一脸正经，十分诚恳，若不是亲眼所见，连他都要相信了这副说辞。
他甚至开始怀疑，赵元昨日请他回避，是不是就是想要故意留下他，不行，得做好准备，小心他拉自己一起下水。
坐在主位上的陆总管听得也眉头舒展。
这个新来的赵元做事，倒有分寸，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可以观察一下，看有没有机会重用。
吕总管望向二人，“牛京，马凉，你二人如何说辞？”
青衣弟子指着赵元道，“吕总管，他造谣生事，血口喷人！”
吕总管眉头一拧，道：“说证据！我们来这里是查明真相，不是听你吵架的！”
牛京道：“昨日看到审批单，他亲口应承下来，去丹房取了培元丹给我们。这件事，有李群主管也在，他可以作证！”
外门弟子严禁入丹房，这比冒领丹药要严重，所以换了种说法。
“李群？”
李群偷偷望向吴总管，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是吴主管亲自招来的替死鬼，吴主管还没等启用呢，你们先把他送走了？
没有吴总管的首肯，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啊。
拉我下水，也没那么容易！
李群干咳了两声，道：“我当时送赵元过去，确实看到牛、马二位师弟，但当时我注意力都在门口的那个木雕上，里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赵元，你可有话说？”
赵元朗声道：“按丹房的规矩，领用培元丹，应会出具一式二联的收据，两位师兄，你说我给了你们培元丹，可有收据？”
两人被问的哑口无言。
赵元心中暗笑，昨日提醒你们写了啊，你们不肯，这叫死无对证，能怪得了谁？
欺负小师姐，还想全身而退？门都没有！
牛京道：“是你没要！”
“我与二位素昧相识，又非亲非故，如果手续齐全，为何会不要收据？这不太合理吧！”
赵元道：“其实，这件事也好办。昨日我清查过丹房，培元丹一共有三百三十七枚，现在都在丹房中，一粒未少，至于两位师兄的培元丹，实在不知道是从何处得来！”
“是或不是，查一下库便知！”
“我赞成！既然查一次，干脆连其他的丹药库存，一起查一遍！刚好我也才入门，有什么账实不符的地方，也好做个见证！”
要闹，就要把事闹大，把水搅浑，浑水才好摸鱼！
自然会有人出来阻止。
果然，吴总管坐不住了。
他开口道：“月初不是才查过库嘛？这才过了几天？吕总管，马上就要外门大比，陆总管今年定了保十的目标，牛马二弟子破八境无望，当今最重要之事，另选合适的弟子，确保今年完成任务！”
修行分天地人三道，各有九境界。
外门弟子修行的是人道，又称武道九境或武道九品。在青云宗，只有修为到了武道九品，才有资格进入内门，成为五座山峰的入门弟子。
要查丹房账？此刻最不想的就是吴总管。
所以他来了个斗转星移，把话题转移到外门大比之上。
牛李二弟子无法破境，就没有资格在他们身上浪费资源和精力。
这句话，无疑对他们的修行生涯判了死刑。
修行，就是这么残酷！
吕得水和吴德才本来就不和，但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也不想因此事闹得太僵。
这件事他们没按程序来，自知理亏，也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陆总管冲赵元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下一个议题。”
这就完了？不存在的！
既然折腾了一次，那就干脆把事情闹大一些。
前面那些，只是防守，接下来，该轮到赵元开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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