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眉眼自然相向看
电影的粗剪先由香江派来的人操刀，黄潇只是每天去看看粗剪的结果。
他这部诗和远方打算明年二月份先去参加柏林电影节，然后内地和香江两边同时公映。
不管得不得奖，去参与了就是个宣传。
光头王的图雅的婚事今年九月份就上映了， 在没得奖之前，票房在内地也就堪堪两百万。
这还算好的，贾科长的三峡好人夺了金狮奖后，国内上映后，下画票房只有几十万。
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即使有发哥加盟，也泯然众人。
纯艺术电影目前太难做了。
电影节分ABCD四个类型，并不表示电影节级别的高低。
A和B属于竞赛型的电影节，A类无限制，B类有限制，如釜山电影节就只关注新人导演和新电影。
C类只展映，D类只接受纪录片和短片。
世界上大约有十几个A类电影节。
就影响力而言，三大无疑是第一梯队的。
东京电影节和魔都电影节分别属于第三、第四梯队。
国内被嘲笑的圣塞巴斯蒂安则属于第二梯队。
三大都有个外号，戛纳是噱头拍卖行，威尼斯是先锋茶话会，柏林关注政治和社会，成为政治教管所。
黄潇的诗和远方偏向于社会性质，所以他选择了柏林。
天之道剧本修改完后，黄潇和章潜导演讨论过，章导演特别拗，他要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拍摄。
最让他头疼的是，章导演强烈要求在国内十一个城市取景，然后再转道德国五个城市以及以色列三个城市。
简直是实景狂魔。
这不但大大增加了拍摄周期，更主要的是投资大大增加。
按照三十集的拍摄量来算，怎么着每集成本就得达到六十万，一共得投入一千八百万。
这个风险实在太高了。
陈熙得知后，她牵头把天闰、魔都文广拉了进来，最终果冻娱乐控股，出资一千万，剩下八百万就由两家分摊。
天闰和魔都文广都是实力派，不单单分摊了风险，果冻娱乐连发行都不用操心了。
那就让章导演花个一年多时间使劲地去浪吧。
男主还是找了王智闻老师，女主黄潇直接定了曾骊。
原来的女主演员绯闻太多，换大佬如换衣服。
黄潇夹着剧本，打车来到了曾骊的茶室。
他事先已打过电话，进门只见曾骊一人独自在茶座旁泡茶。
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自然。
她今天穿着有点休闲。
上身一件白色针织衣，下身一白色短裙，黛色丝袜，乳白色旅游鞋。
加上她那高高扎起来的丸子头，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黄潇打量了一下四周，竟然没有见到形影不离的李师兄。
难道拍戏去了？
黄潇问道：“骊姐，李师兄最近上什么戏？”
曾骊递给他一小杯茶，面无表情道：“不知道，我们分手了。”
黄潇手里的茶杯一滞，然后道：“你不会上次听了我的话就分手了吧，那李师兄还不得恨死我。”
曾骊喝了一小口茶水，摇了摇头，道：“如果因为你的一番话我们就分手了，那就更应该分手。”
她轻轻地捋了一下垂落眼前的碎发，又道：“其实我和他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会分道扬镳。
在这段感情中，我一直是被动的，他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一开始也是因为感动而接受了他。
我一开始认为，人的相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对方真心对你好。
但正如你上次所说的，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想因为自己的付出而有所回报。
我觉得即使是爱人，两人应该也必须保持着让双发都舒服的距离。
当他跨越了那个距离，并且不顾你的感受而不断地迫近，我就撑不下去了。
于是，就只好分手。”
黄潇就这样默默地听着曾骊一个人在那诉说。
他没有打断她，也没有试着去安慰她，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只是倾吐。
茶杯腾着幽幽的香气，阳光在角落里静寂无声。
似乎过了很久，室内又恢复了安静，曾骊停下来重新换茶。
然后她抬头问黄潇道：“小潇，你是怎么看待爱情的？”
黄潇目前为止都是被分手的人，跟李师兄差不了多少。
但话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就太令人失望了。
他斟酌道：“其实爱情很脆弱。
现代社会，特别是我们圈子里的人，很难做到天南地北双宿双飞。
时间一久，距离一长，感情就会变淡，信任就会逐步消解。
即使两人整天待在一起，时间一长，比如七年之痒，性格、外界因素加起来，很容易摧毁一段感情。
在感情面前，我们即使长大成人了，只要我们一旦坠入其中，我们往往都是小孩子。”
曾骊又问：“那你期许的爱情是什么样子？”
黄潇：“我觉得应该是一种相互需求的满足。”
他又说起了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
在爱情和婚姻中，如果双方能够满足对方的生理、安全、爱与归属、尊重和自我实现的这几个层次需求，只有神经病才会闹分手闹离婚。
曾骊道：“你这种太完美了，太难实现了!”
黄潇摊摊手，嬉笑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我现在不就正在努力赚钱，尽量先使得自己强大起来再说。
但我很赞成你说的那种恋爱中的安全距离。”
曾骊：“嗯，对我来说，我不是很看重婚姻这个形式，我只想两个人相处能够轻松快乐就行。
对了，说正事。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个剧本吗？”
黄潇把剧本递给她，并说道：“女主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
漂亮又聪明、性感且直率、思想纯粹而高尚。
她是一位优秀的刑警，枪林弹雨，卧底破案，扮演小姐二奶，无所不能。
你也演过警察，我觉得这个角色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曾骊和黄潇交流起剧本来，时间忽忽就到了晚上。
在茶室的里间有个小厨房，估计曾骊没少在这做饭。
黄潇趁曾骊看剧本的时间，随手弄了两个菜，西红柿炒鸡蛋，黄瓜肉片。
曾骊闻到香味，放下剧本走了过来，见到桌上的菜和米饭，惊呼道：“你还会做饭？真是没想到。”
黄潇道：“基本生存技能而已，你这也没什么菜，随便弄的，将就吃吧。”
曾骊尝了一口，道：“还很不错，咸淡合适，很适合我的胃口。”
吃饭的时候，黄潇说道：“这部剧的导演发神经，国内国外加起来要跑十五六个城市，拍摄周期一年，你没问题吧。”
曾骊道：“没问题，恰好明年你的电影宣发我还能留出时间。”
吃完晚饭，曾骊又招呼黄潇喝茶，然后两人不再谈什么剧本，只是静静地坐着。
不知什么时候，黄潇静静地看着曾骊，曾骊也静静地看着黄潇，在安静的灯光下，空气中似乎有无数火花闪现。
黄潇走了过去，轻轻地抱着她。
然后轻吻，没过多久，曾骊激烈地回应。
是夜，室内粗喘不止，雪被翻浪，窗外秋月清风，鸣蝉不已。
第二天上午黄潇好整以暇地离开，曾骊美目相送。
黄潇觉得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道法自然嘛。
圈子常态，基操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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