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就是这样,小镜猛地拉住莫提宁:“队长,不用去了,凌渊老早就找过张力锋,他不是笨蛋,该问的早就问完了,说不定张力锋现在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渊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小镜,也不反驳,也就是默认了,莫提宁眉毛倒立冲着凌渊:“凌渊,你!”然后就你不出来了,该质问什么,质问他为何不上报?白狼族本就不是喾丹的管理之下,知道什么了解了什么完全没有义务上报,质问他不该可能对张力锋下手,可能删了他的记忆,也都说是可能了,没有确实的证据,又如何质问他。
这就是凌渊笑而不语的原因了,他本来预计莫提宁什么也问不出来的,虽然小镜一下子就把什么都揭露了出来,却依然抓不住他的把柄。
对于小镜的表现,凌渊微微讶异了一下,他开始有些理解莫提宁他们把她当宝的意思了,对于这个世界她有很多的不熟悉,却往往总是一针见血。经过巴黎一事之后,他本来以为喾丹收了她这个人类是因为身世奇妙,但也不尽然。
莫提宁的心往下一沉:“什么?”
“真的,记得那天凌渊把什么扔给了夙冶,然后夙冶就求饶了。”小镜说得有些急:“那就是他从张力锋那里拿来的,凌渊一定早就找过他了。”
莫提宁对着凌渊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他,深吸了几口气问凌渊:“真是这样?”凌渊依然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答案很清楚了,莫提宁恨恨甩袖离开,真是被他硬生生又掐断了一条线索。
莫提宁气极走得快,很快就到了出口,凌渊在后面语调平和地说:“若是莫队长还有任何问题,尽可以前来,欢迎之至。”
这次的拜访并不愉悦,莫提宁正想回头再呛凌渊几声,一道极其强劲的箭风迎头而来,幸好他反应快速,赶紧低头堪堪躲过。
箭明显是冲着后面的凌渊去的,凌渊眉头一皱,没动,倒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风尧动了起来,风尧双手握剑,直接劈向了那支箭。
箭被风尧劈得定在那里,抖了几下,它好像是活的似的,居然聪明得判断出解决不了风尧就动不了凌渊,它急急改变方向往风尧刺去。
风尧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一支箭而已,根本料不到它自己会改变方向,对着它完全的脉门大开,破绽百出,而且距离这样近,根本是躲也躲不开。
离风尧最近的就是小镜了,她很善良,但她不会傻到去替风尧挡箭,只是把非烛喊了出来,非烛也不用小镜多说,直接往箭冲了过去,用力一撞,把箭给撞飞了,非烛骄傲地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正打算回到小镜身边邀功,但是箭被撞飞的方向就是小镜的位置。
小镜只能往后退了几步才能躲过箭的反作用力,但是之前就提到过,白狼族结界的入口就是在 悬崖的边上,小镜这一退,岂不是退到了悬崖边上。
她只觉得一只脚往后一踏空,整个人就往后倒了下去。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莫提宁重新抬头就已经看到小镜掉下了悬崖,而张楠根本就是离得远来也来不及,反倒是凌渊,他也迅速翻身跳下悬崖,在峭壁上横着往下跑,赶上小镜的速度后,单手拉住小镜把她往怀里一带,两个人就掉进了万丈深渊之中。
莫提宁赶紧跑到崖边上大喊:“小镜~~~,小镜~~~。”除了自己的回音,没有其他声音了,他懊恼地在地上捶了好几下。
风尧却呆呆地立在那里好似还没回过神来,他面上神色复杂,不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人类舍生给救了,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王居然也掉下了悬崖。
莫提宁迅速起身跑开了去,张楠急急叫住他:“队长,你要做什么?”莫提宁:“做什么?当然是下山找小镜,我的天哪,她不知道怎么样了。”
张楠拉住莫提宁:“队长,镇定一些,下面的地势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不如问问风尧。”
莫提宁一把揪住风尧的前襟,恶狠狠地说:“满意了?你一直都看小镜不顺眼,她现在为了你掉了下去,你满意了?还不快说,下面怎么走,有什么,快带我们下去。”
风尧把自己的前襟从莫提宁手中拉了出来:“悬崖从来没有下去过,谁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我带你们下去。”
张楠拍了拍莫提宁的肩膀安慰:“没事的,凌渊和她在一起,镇定一些,她总是能化险为夷的不是吗?”
小镜从自己踏空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自己闭上了眼睛,这是第几次享受这种自由落体活动了,她都快习惯了。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把她拉进了怀中,她睁开了一只眼睛,又不敢相信地睁开了另外一只眼睛,他怎么也下来了:“你,你怎么也下来了,跳崖好玩吗,还不快上去!”
凌渊闻言笑了起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要我上去?可惜晚了。”
别看平时凌渊一起一落自在得很,可是这万丈深渊,在万有引力之下,他们下落的速度已经能砸碎石头了,冲量好大呀。
他们的运气并不好,悬崖下头没有湖,途中也没有树枝,为了减少冲量,下落之时,凌渊一只手把随身匕首插入峭壁之中以减少速度,落地之时,又全面护住小镜的要害,滚了许久才停下来。
小镜觉得自己的脑子还在继续做自由落体运动,没有回到脑壳中,她好像觉得自己失去了意识,好像只是被震晕了一会儿,又好像这些都只是想象,纯粹心里素质不佳。
她吃力从凌渊的怀中把脑袋探了出来,晃了晃,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神经刚刚才松弛下来,就觉得四肢酸痛得要命,本来是靠双手撑着,一觉得酸痛就撑不住就重重压回了凌渊的胸口。
小镜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凌渊始终没有反应,他一直一直闭着眼睛,小镜终于察觉到有问题了,她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酸痛,轻轻拍了拍凌渊的脸:“凌渊,醒醒,凌渊,凌渊,你没事吧,凌渊,你别吓我啊!”
她想把凌渊抱坐起来,手刚刚伸到他的后背,就觉得湿漉漉一片,拿出来一看,鲜红的一片,吓得她一下子缩回了手,全是血,刚刚凌渊为了护着小镜,根本没有保护好自己,用自己的身体抵抗摩擦力,估计他整个后背都是血肉模糊了。
他,他不会就......
小镜想都不敢想,她慢慢伸手想去叹叹凌渊的鼻息,生怕他就,他就没气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惊慌过,即便是被ALEX拿凶器盯着心口的时候也没有这样不知所措过,她真的害怕了,是怕自己从悬崖上掉下来,还是怕凌渊真的就这样死掉了,她也没有心思去分析。
还未探得鼻息,小镜的手就被握住了,凌渊的眼睛还未睁开,嘴角却先笑了起来。
小镜简直就是惊喜了,好像快要消失的宝贝又重新失而复得了,她反手握住凌渊的手:“凌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没事是不是,你不要吓我!”
“呵呵呵。”凌渊慢慢睁开眼睛:“是,我没事。”他慢慢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小镜的脸:“你哭了?是为我哭的吗?”
哭?小镜自己抬手摸到自己的脸颊上也是湿濡一片,竟然哭了。她自己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多少年没有好好地哭过了,眼泪不是武器,也不是保护伞,它没有任何用处,小镜很早就知道这些,这些年,她几乎摒弃了眼泪,但是她忘记了,眼泪不需要有任何作用,它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没有理由的,就可以哭,就能哭,就该哭。
这一点点的眼泪像是导火线一样,把她积蓄了很多很多年的眼泪都哭了出来,她俯身抱住凌渊,埋在听到怀中,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哭了一场。
凌渊拍着她的背:“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是为我担心吗?”
小镜擦干眼泪,小脸红红地侧过脑袋:“没有,我,我只是愧疚而已。”
凌渊轻笑:“好别扭的姑娘。”
小镜恨不得狠狠拍打自己一顿,凌渊还满身是伤,留着血,她怎么能这么不管不顾地只是哭呢,闻镜,闻镜,做点有用的。
她抽了抽自己的鼻子问:“能不能动,你身上的伤口都要包扎。”
凌渊感受了一下自己:“勉强能动,不碍事,都是皮外伤,不用那么紧张。”他果然一定是凌渊,虽然性子变了,但骨子一点都没变,还是不喜欢包扎,是,是,皮外伤,知道你大爷厉害彪悍,但是伤口会发炎不知道吗,再厉害也敌不过细菌的侵害。
小镜很小心地扶着凌渊站起来,这才发现他的一条腿摔断了,只能很勉强地挪到了一条小溪边上,小镜小心地让凌渊坐了下来,当务之急就是伤口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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