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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水镜那是徐以年的脸


公寓地址发裴苏后,    徐以年看了眼客厅墙上的时钟。

        审判应该已经结束了。

        他郁槐打了电话,把裴苏的事情大致说了说,没过一儿,    郁槐居然裴苏来之前赶了回来。

        徐以年一午挂念着这场审判,    一见到他立即问:“审判怎么?”

        “和供词一,朝紫一口咬定自己和绮罗无关,什么没说。”

        徐以年闻言,    忍不住问:“师父……?”

        “唐斐没到场。”提到这名字,郁槐面『露』嘲讽,    “说是有任务,    鬼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郁槐话音刚落,    门铃响了起来。徐以年到门边,    开门时和裴苏撞上视线,    后者朝他笑了笑:“嗨。”

        一段时间不见,    裴苏的状态比审判台那次更好了些。徐以年领他进了客厅,看见郁槐,裴苏惊讶了一瞬,随即拍了拍徐以年的肩膀,了他一“你很不错嘛”的眼神。

        饶是心情不甚轻松,    徐以年也被他弄有些哭笑不。郁槐和裴苏打了招呼,人客厅坐。

        裴苏拿出了一漆黑的皮夹,    对他们道:“这里面有一张储存卡,    是一段视频录像。”

        裴苏说着,    看向徐以年:“你可能忘了,们第一次见面不是黑塔,你17岁的时候见过你。”

        “真的?”徐以年目『露』惊讶,“具体什么时候?”

        “应该是七八月份,    当时是夏天。”裴苏回忆道,“好像每年夏天,你要去唐斐那住一阵子?”

        听他提到唐斐,徐以年停顿了,随即点点头。

        因为凶命,他每年要去唐家待上一段时间。徐以年看着裴苏:“可你是怎么知道……?”

        “唐斐当过一段时间的情人。”仿佛觉这定义自己和唐斐的关系不太合适,裴苏补充道,“或者说,床伴。”

        裴苏出不太好,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他很早就离开了学校出来闯『荡』,四处打打零工混日子。这的活让他见惯了各式各的人,『性』格也变圆滑机敏。二十出头时,想着自己有一点儿异能,裴苏索『性』尝试去除妖局应聘。

        他对除妖界压根不了解,觉这地方待遇挺好,除了执行部,除妖局其他部门有普通人,裴苏想着自己还些脚猫异能,说不定能被选上。也是无知者无畏,他直接把简历投去了除妖总局。

        也是这,裴苏机缘巧合认识了唐斐。

        他不知道唐斐除妖界的地位,但能感觉到周围人对他很尊重。当唐斐和他搭话时,裴苏还觉受宠若惊。人人尊敬的大人物对他表现出兴趣,对方不仅年轻有为,模也无可挑剔,小说不敢这么写啊?

        没过多久,他就当上了唐斐的情人。尽管裴苏隐隐约约觉唐斐对他的态度太过随意、不像是真的有了感情。但唐斐各方面的条件实太过优秀,有时候心情好,也耐着『性』子哄他。裴苏很快陷了进去,无暇思考这段感情背后蛰伏的阴影。

        稍微令他不太舒服的是,唐斐床上有非常殊的癖好,经常折磨裴苏苦不堪言,好几次几近崩溃。因为太过喜欢,裴苏选择了接受,甚至自宽慰,唐斐的方方面面挑不出差错,有点儿小癖好也很正常。

        ……

        ……

        听到这里,徐以年和郁槐对视一眼。郁槐神『色』不变,徐以年则略感尴尬。

        “然后呢?”他问裴苏。

        “那时候完全栽了进去,每天围着他打转,对他的情绪变化很敏感。”裴苏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蹙起眉,“隐隐约约感觉他更喜欢单纯直率的『性』格,没想太多,故意装了那副子,讨他喜欢。”

        郁槐的眸光骤然阴沉,他微微眯起眼,面无表情。

        裴苏继续道:“他面前,脾一直有些阴晴不定。”

        徐以年略感意外。唐斐大众面前一贯是沉稳可靠的形象,即便私和徐以年相处,也不是一情绪化的人,和裴苏的描述几乎像是两形象。

        “以为这就是他的『性』格,直到认识两月后,他把带去了唐家。”

        这时裴苏已经非常喜欢唐斐了,恨不天天和他黏一起。但唐斐大多时候对他不冷不热,有床上才表现出与平日截然相反的侵略欲,格外亲昵热情。即便每次亲热受尽折磨,裴苏也甘之如殆。

        渐渐的,裴苏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和唐斐上床永远同一房间,这房间待久了,裴苏总感觉有一丝违和,却又说不出具体奇怪哪。

        直到有一天路过花园的廊,喷泉池溅起盈盈水花,池中晶莹剔透的水晶雕像反『射』阳光刺了一他的眼睛,裴苏才猛地反应过来违和哪。

        整唐家装潢精美,入目之处皆辉煌奢华,闪闪发光的灯具随处可见。但和唐斐亲热的那房间里,除了浴室的镜子,没有任何反光的东西,没有窗户、没有表面平滑的装饰物,甚至连黑漆漆的『液』晶屏幕不存,与整唐家精致的装潢格格不入。

        他感到奇怪,但也没往心里去,当唐斐的人习惯,直到有一次情到浓时,裴苏忍不住提议去浴室里继续,唐斐却变了脸『色』,十分不悦,草草结束后便把他丢了房间里。

        那次过后,裴苏不敢提类似的要求,心里却暗暗记了这件事。

        过一段时间,枫桥学院放了暑假,徐以年照例来唐斐身边待上一段日子。裴苏对唐斐这小徒弟的印象很深刻,原因无他,徐以年太好了,裴苏一眼就记了徐以年的貌。他以为依照唐斐的控制欲,收的徒弟应该是比较乖巧懂事的类型,没想到徐以年的脾远比他想象中厉害。

        有一天午,不知发了什么,裴苏听见他们师徒两人吵了起来。裴苏不仅不避开,反而津津有味地听墙角。唐斐夺门而出前,裴苏赶紧溜到一边,以免撞上枪口。

        他不想触唐斐的霉头,唐斐却主动找了过来。那次唐斐的动作格外粗鲁,几乎是把他拖进了房间里。裴苏不仅一进去就挨了打,唐斐还他绑了起来,四肢固定床上。

        裴苏看着他的模,情不自禁感到了恐惧,正心里哀叹今天肯定要被弄去半条命,门外传来徐以年的声音。

        “师父?”隔着一扇门,少年的声音略显模糊。他似乎有事找唐斐,唐家太大了,徐以年找不到人,好一间间地敲门。

        听见外面的动静,唐斐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从床上起来,离开前对裴苏道:“你老实待着。”

        或许是裴苏平时唐斐面前一向表现单纯听话、又或许唐斐觉以他的能力搞不出什么意外,唐斐没多想,穿上衣服匆匆离开,裴苏听见他和徐以年的说话声越来越远,没由来地想起了镜子的事情。

        他本就不是安分的『性』格,唐斐让他老实,裴苏反而不想听话,甚至觉这是难的机。鲜少碰上唐斐中途离开的情况,他想看看这房间要是出现镜子发什么。

        他的异能力是水,虽然天赋不佳、平日也鲜少使用能力,裴苏还是努力凝结出了一面水镜。模糊朦胧的水镜逐渐变清晰,裴苏定睛一看镜子里的自己,险些被吓叫出声音。

        镜中人容貌明艳,眉目间带着少年,一双眼睛形似桃花,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这根本不是他的脸!

        裴苏吓了一大跳,拼命让自己冷静来,才觉这张脸有些眼熟,当他反应过来哪见过,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徐以年的脸。

        他越是紧张,脑子越是转飞快——难道唐斐每一次和他上床,他脸上施加幻术,把他变徐以年的模?!难怪……难怪房间里不能出现镜子!

        唐斐对他的态度总是阴晴不定,但仔细想想,自从徐以年来了唐家,哪天若是和唐斐稍微亲近些,唐斐便对他温柔许多,反之像今天这种情况,唐斐就把他当作徐以年虐待……真是疯子。

        裴苏越想越害怕,脑子里掠过徐以年的身影,突然感觉自己和他的身形似乎很相似。这一来,连最开始唐斐和他搭话的缘由染上了一层阴翳。

        他知道自己撞破了一不大不小的秘密。想起唐斐狠辣的手段,裴苏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颤抖,让水镜慢慢消散,不敢留一点痕迹。

        等唐斐回来,他装作什么没发的模,『逼』自己放空大脑,不去想现顶着谁的脸。

        裴苏被这件事吓够呛,对唐斐的感情渐渐冷却来,不免觉唐斐心理变态,不仅对自己的徒弟有这种心思,还用这见不光的手法宣泄欲望。

        但裴苏也不敢轻易和唐斐提分手,能假装无事,继续留唐斐身边。他知道唐斐位高权重,意留了心眼:他偷偷他们有一次上床的经过录了来。

        “……就这张储存卡里。”裴苏以目示意道,“视频里的脸被换了,要看一眼,就知道说的不是假话。”

        徐以年听到这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见郁槐的表情也不太好,裴苏快言快语道:“先前一直没能联系上你,以为你被他……幸好,是想多了。”

        “不想自己惹麻烦,一开始没打算告诉你这件事。”裴苏看向徐以年,眼里流『露』出些许歉意,“但你黑塔救了一次、还让离开了黑塔,审判过后,始终感觉对你有亏欠,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应该让你知道。”

        裴苏顿了顿:“这件事不告诉任何人,如果可以,别让唐斐发现和有关。”

        “放心。”郁槐的嗓音透出冰冷的寒意,“他不有时间管这件事。”

        裴苏点点头,起身前看了徐以年一眼:“先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联系。”

        裴苏离开后,徐以年沉默顷刻,自嘲道:“想不到第一次听他的八卦,还是这种事情。”

        郁槐裴苏讲述中途就憋了一肚子火,裴苏一,实没忍住:“唐斐这畜……这么多年,也亏他有脸装腔作势。”

        见郁槐骂人,徐以年居然有些想笑,但他唇角扯了扯,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徐以年平复了一情绪,突然道:“要不们还是看看吧?总确定一真假。”

        他正要伸手,郁槐先一步拿了装着储存卡的皮夹。

        “这种东西你就别看了,确认一裴苏说没说谎就行。”郁槐『揉』了把他的头,“等一儿。”

        徐以年见状也没坚持,答应一声,留了客厅。郁槐拿着储存卡进了书房,过了十多分钟,郁槐沉着脸从房间出来。

        视频里的画面与裴苏描述中有过之无不及。一想到唐斐居然对徐以年存了这种心思,郁槐强压着火,大致扫完了视频。

        “裴苏说的是真的。看来婚契的确是唐斐动的手脚。”饶是想唐斐千刀万剐,郁槐也不不考虑对方的身份,蹙起眉道,“但他藏太好,们手上没什么证据,想对付他不容易。”

        唐斐除妖界的地位非同一般、实力也不容小觑,如果贸然行动,说不定适其反。

        “有一办法,或许能用。”徐以年忽然道。

        埋骨场内,昏黄的落日接近地平线,周遭一切拉出的影子。那天岚以消耗命为代价,看见了他真正的命相。

        “徐少主,如果你想让覆盖你命相上的凶相褪去,有找到施术者,杀了他,这层凶相才消失。相应的,覆盖他命相上的、属于你的命相也同时消失。除此之外……”

        算命师的身影犹如雾般逐渐消散,嗓音模糊不清:

        “如果你有怀疑的人,有一办法可以验明其是否为施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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