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沈念星在临睡前定了一个六点半的闹钟。按理说她是应该五点半就起床的,不然根本别想在图书馆内抢到好位置。因为大学的图书馆内最有学习氛围,所以里面的自实室每天都是拥挤的,可谓是一座难求,尤其是考研期和期末考试前几周。
若想在图书馆的自习室内占据到一个绝佳好位置,最起码要早晨六点就去图书馆门口排队。
东辅科技大学的图书馆早晨七点十五开门,很多学生都是早晨五点多一点就起了床,迅速洗漱一番,再随便去食堂吃个早饭,然后就背着书包拎着水杯去图书馆门口排队了,冬天的时候怀中还要多抱一个垫在屁股下面御寒的屁垫。
当然无论是哪所学校里面都绝对不缺乏那种闲云野鹤似的学霸,早早起床却不为图书馆内的佳座,一心只追求小树林和小池塘旁侧的僻静,一大早就拿着外语书去林子里或者水池边朗声背诵。
但沈念星绝对不是这种闲云野鹤似的人,她之所以敢起的这么晚,是因为有男朋友替她去排队。
周凡渡虽然是他们寝室唯一一个保研人员,但自从返校后,他却从未睡过一个懒觉,每天都是全寝室第一个起床的人,只是为了去图书馆门口排队,还要在背后贴张纸:代女朋友排一位。
但也仅仅只能是代替排队,进了图书馆之后就不能帮忙占座了,因为学校明文规定不允许在图书馆里面占位——人坐在这里,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人超过十分钟不在,视为自动放弃该座位。
所以沈念星必须赶要在七点十五之前去图书馆门口跟周凡渡汇合。
然而这天早晨,沈念星吃完早饭后却没有立即跑去图书馆,而是先去看了一趟超市,买了一盒费列罗,还是设计成心形盒子的那种,然后捧着这盒费列罗去了图书馆,一见到周凡渡,就把这盒巧克力送给他了,还甜滋滋地说了句:“奖励你的,我的男朋友。”
周凡渡还当她说的是早起来图书馆门口排队的事儿,笑着回了句:“不客气,都是男朋友的分内之事。”
沈念星也笑了笑,心虚地不敢再继续往下说话。
没过几分钟,图书馆的大门就开了,长龙般的队伍开始迅速前移。
图书馆的大门内设置着四台智能三辊闸机,只可凭借着学生卡进出。为了能在新的一天占据到绝佳的地理位置,几乎所有学生都是在刷完卡的那一刻便开始了一段百米冲刺,风驰电掣地朝着自己心仪的自习室狂奔。
沈念星也是一样,刷完卡后就抓住了周凡渡的手。俩人默契地十指相扣,一起朝着正对面的楼梯冲,一口气奔赴三楼,前往南侧的那间光线最好、空间最开阔、电源插头最充足的自习室。
绝大部分学生都喜欢三楼的这间自实习,所以沈念心和周凡渡来到的时候,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一半的学生了。
沈念星和周凡渡找了一张靠窗的六人桌,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沈念星备战考研,周凡渡写毕业论文。
要是放在平时,沈念星肯定是学习学得专心致志、一丝不苟。但是今天,她一直是心神不宁的,时不时地就会撩起眼皮朝着对面看一眼。
周凡渡查资料查得专注,并未注意到沈念星鬼鬼祟祟的小目光。
在紧张与不安中纠结了将近三个小时,沈念星终于鼓起了勇气,拿起手机,给周凡渡发了一条微信:【你怎么不吃我给你买的巧克力?】
周凡渡的笔记本电脑登录着微信,消息一弹出他就看到了,先抬眸看了沈念星一眼,然后轻轻敲击键盘:“现在就吃。”敲完回车键,他就拿起了放在桌角的巧克力盒,拆开包装后,把第一颗巧克力递给了沈念星。
沈念星面上挂笑,内心却诚惶诚恐,接过巧克力后也不敢吃,将其放在了面前摊开着的书页上,然后,再度拿起了手机,又发了一条:【巧克力有价,我对你的真情无价。】
周凡渡瞬间就被这条消息给逗笑了,回了句:【我懂,我明白。】
沈念星:【那你爱不爱我?】
往常,沈小多只要学累了,就喜欢拉着他一起“堕落”,所以周凡渡早就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习以为常了,也就没多想,立即回了句:【爱,特别爱。】
沈念星:【我要是犯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错误,你可不可以不和我计较?可不可以原谅我?】
真是奇了怪了,沈小多还学会主动认错了?
周凡渡又看了她一眼,轻敲键盘:【犯什么小错误了?】
沈念星咬住了下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豁出去了,迅速打字,点击发送:【我报了东辅财经大学的研究生。】
发完,她立即把手机扣到了桌子上,然后就抱着胳膊趴了下去,把脸埋了起来,开始装死。因为她压根儿不敢看周凡渡的脸色。
不过耳朵却一直是高高地竖着的。
自习室内很安静,安静到仅剩下了翻书和下笔的声音。
对面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响动。
周凡渡不发出声音,沈念星也不敢抬头,紧张到后颈发麻,浑身僵硬。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收拾东西的声音。
沈念星心头一惊,赶忙抬头看了一眼。周凡渡的面色阴郁铁青,根本不看沈念星,迅速地将自己的电脑和资料全部塞进了书包里。将书包甩上肩头的那一刻,他就从凳子上站起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习室。
这是真的生气了……沈念星急得不行,慌里慌张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背上书包就去追。
周凡渡的腿长,步伐极阔,外加他走得很快,沈念星即便是一路小跑也是到了图书馆门口才追上他。
她试图去拉他的手,却直接被甩开了。
再拉,再被甩。
接连被甩了好几次之后,沈念星直接挡在了周凡渡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仰着下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开始撒娇:“别生气了求求你了!”
周凡渡不为所动,神色冷淡,言简意赅:“松手。”
沈念星进一步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二话不说立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想让你去东辅大学,你也应该去东辅大学!”
周凡渡还是那两个字:“松手。”
沈念星:“……”
从相识到现在,她还从没见过这样态度冷漠的周凡渡。
沈念星已经收不了场了,无计可施,只好松开了他。
周凡渡没再管她,直接走了。
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沈念星心焦气躁,又无可奈何。
往后接连一周,沈念星使尽了浑身解数去讨好周凡渡,却无一计成功,就连美人计都不管用了,周凡渡就是不理她。
情急之下,沈念星只能场外求援。
这天晚上,熄灯之前,等宋周语和孙文汐从图书馆回来之后,沈念星立即问了她俩一句:“你们说,你的男朋友要是跟你生气了,你该怎么办?”
宋周语把沉甸甸的包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然后反问了句:“你和周凡渡还没和好呢?都几天了?”
沈念星:“……”
孙文汐放下书包后,向沈念星透露了一条小道消息:“听我男朋友说,他们寝室长这几天的心情非常不好。”
宋周语又看向了沈念星:“你到底怎么惹着他了?”
沈念星长叹一口气,愁眉苦脸地说:“他问我准备考哪所学校的研究生,我说东辅大学,他就申请了东辅大学的保研名额,但其实我准备考的是财经大。”
宋周语:“那你干嘛骗他呀?”
沈念星:“我怕他脑子不清醒呀,跟着我一起报考财经大学怎么办?”
孙文汐问了句:“你都没跟他商量,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跟着你去财经大学?”
沈念星:“他有前科呀。当年高考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去东辅大学,却为了我放弃了。”
宋周语相当意外:“我的天,看不出来周凡渡还是个大情种呢?”
沈念星沉默片刻,实话说声:“高情商的说法是大情种,低情商就是恋爱脑。”
宋周语想了想:“你要是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沈念星:“所以我才很担心他会继续做傻事。”
孙文汐问:“他当时也是没和你商量就报了志愿?”
沈念星实话实说:“那到不是。那个时候我俩一直在闹别扭,我也没去关心他报了什么志愿。”
孙文汐无奈:“那你现在就算是关心了?打着为人家好的名义欺骗人家,这要我男朋友,我肯定直接就提分手了。”
沈念星心头一慌:“不至于吧?没这么严重吧?”
孙文汐:“非常严重,涉及到了忠诚的问题。”
沈念星:“……”
宋周语虽然是个母胎单身狗,但她旁观者清:“我觉得小孙说的对。高考报志愿是他主动,现在却是被动,性质完全不一样。”
孙文汐又对沈念星说:“你可以自己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周凡渡跟你说他要考财经大学,然后你孤注一掷地报考了财经大学,最后却又发现周凡渡其实报考的是东辅大,你会怎么想?”
我会怎么想?
沈念星歪着脑袋代入了一下情景,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骗子!撒谎的王八蛋!肯定是不爱我了,嫌弃我了,不想继续和我在一起了,所以才故意把我支走、把我甩开!以后日子没了我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假装单身继续钓妹子了!
紧接着,孙文汐又补充了一句:“你本来就很生气,但是周凡渡却不理解你,还说自己明明是为了你好,你却不知好歹。这种情况下,你又会怎么想?”
沈念星:“……”不用想了,答案只有两个字:分手。
她一下子就急了,都快急哭了:“那该怎么办呀?我也改不了志愿了!”改了她也考不上。
宋周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于是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有这丰富恋爱经验的孙文汐身上:“小孙,你快替寝室长想想办法吧,她都快哭了!”
沈念星的眼圈是真的红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又害怕又后悔。
孙文汐赶忙去安抚自己的寝室长:“别急,我现在就想!”说完,她双臂抱怀靠在床梯上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主意,“你直接去给他送一张酒店房卡!”
沈念星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我约他了,不管用。”
孙文汐:“别提前约,直接去给他送房卡,把房卡塞他手里!”
沈念星半信半疑:“能有用么?”
宋周语也挺疑惑:“万一他不要呢?”
孙文汐:“别给他不要的机会,直接送,送完就跑,或者找人转交。”
沈念星:“他要是不去呢?”
孙文汐:“那么你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反过来倒打一耙说他冷暴力你。”
沈念星:“……”
宋周语:“……”
高!
高!高!高!
这才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宋周语又问了句:“那他要是去了呢?岂不是占据不了道德的制高点了?”
孙文汐无语:“都去酒店开房了,还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一炮不行那就再来一炮,床头吵架床尾和。”
宋周语呆若木鸡,五体投地:“高啊,真高啊!”
沈念星没再废话,迅速从书桌上抓起了手机,开始订酒店。第二天中午,她就去酒店办理了入住,拿到房卡后回到了学校,把其中一张卡装进了信封里,交给了孙文汐。
孙文汐的男朋友叫章宇辰,和周凡渡是室友。
晚上不到九点,章宇辰就回寝室了,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继续学习了,而是要回寝室完成女朋友下达的任务。
一推开寝室大门,他就看到了独自一人逗留在寝室里面的周凡渡。
这几天他们寝室长就像是自闭了一样,不仅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人颓废得很。
周凡渡正窝在靠背椅里面打游戏,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游戏还是扫雷。
最高级难度的关卡,一格格的彩色数字和小旗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的神情恹恹,一双丹凤眼中充斥着颓丧的慵懒,搭在无线鼠标上的右手看起来有气无力,间或点动一下食指或中指,在空白格上添加小红旗或者炸弹。
听闻开门声后,周凡渡侧头看了一眼,问了句:“回来这么早?”
章宇辰朝着周凡渡走了过去,把白信封扔到了他的键盘上:“给你的。”
周凡渡:“什么东西?谁给的?”
章宇辰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女朋友给你的。”
周凡渡愣了一下。迟疑了几秒钟之后,他轻叹口气,伸手拿起了信封,先摸了摸,确认里面是张硬卡片,然后打开了信封,将卡片倒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原来是张酒店房卡。
章宇辰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你俩吵架了?”
“不够明显?”周凡渡直接把卡扔回了桌子上,没再多看一眼,继续盯着电脑玩扫雷,却没再像是刚才那样顺利通关,走了还不到三步,就点到了炸弹。
“轰”的一声响,全盘皆输。
周凡渡烦躁地在心里骂了句:艹。
他也懒得再开第二把,用力地把电脑屏幕给扣上了,重重地把自己的后背砸在了椅背上。
章宇辰问了句:“看这样儿你是占理的一方吧?不然你也不能这么拽。”
周凡渡:“老子不是占理,老子是要被甩了。”
章宇辰:“那不可能,真想甩你不可能给你送房卡。”
周凡渡:“打我一巴掌再给我一颗糖吃?”
章宇辰:“给你屎你也得吃啊,不然你真完了。”
周凡渡都被气笑了:“凭什么?”
章宇辰开始严肃地跟他分析:“首先,你是占理的一方,这是你在吵架中的优势,你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其次,她给送了房卡,这就是在向你示好,你尽量不要不知好歹;最后,你今晚要是不去,你就丧失了道德的制高点,等明天天一亮,你就成了过错方。”
周凡渡一脸懵逼:“我错哪儿了?”
章宇辰长叹一口气,开口说出的都是自己的血泪史:“你错在冷暴力她。”
周凡渡:“……”
章宇辰把一只手搭在了周凡渡的肩头,用力地拍了拍,语重心长:“寝室长,你以前没谈过恋爱,你不懂。听兄弟一句劝,千万别不拿房卡当回事儿,你去了,顶多就是失个身,还能得到讨好和道歉。但你要是不去,你失去的,将是你未来三个月的平静和安稳。”
周凡渡:“……”
章宇辰又叹了口气,进一步地规劝:“快年底了,玩归玩闹归闹,别拿过年开玩笑。你俩这情况还十分特殊,她这要是真的跟你闹起来,你绝对过不好年,光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唾沫星子都能给你喷死。”
“……”
三秒钟后,周凡渡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顺手抓走了桌子上的房卡,揣进了运动裤的裤兜里,然后把挂在梯子上的书包给拿了下来,把里面的书本资料全部掏出来扔在了床上,最后打开了柜门,开始收拾外出过夜用的东西。
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就收拾好了,单手把书包甩在了肩头,一边快速朝着门外走一边说:“走了,晚上不回来了。”
沈念星订得还是一个四星级的高档酒店,但是不在学校附近。为了节约时间,周凡渡还是打车去的。
房间在八楼,809,一个豪华套间。
周凡渡刷卡进门后,却没看到沈念星,却听到了从卫生间里面传出来的哗哗流水声。
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水声突然停止了,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沈念星的喊声:“周凡渡?”
她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试探和不确定,像是害怕房间里面进错了人。
周凡渡虽然还在生气,但还是回了句:“嗯,是我。”
沈念星舒了口气,喊了句:“你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洗好了。”话音还未落,她就又把花洒打开了。
周凡渡走进了客厅,卸下了肩头背着的包,扔到了沙发上,然后自己也坐进了沙发里。
没过多久,沈念星就从卫生间出来了,头发只吹了个半干,浓密的长发乌黑湿润,泛着丝绸般的光泽。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袍,从胸前的画面来看,里面应该是什么都没穿。
她还是光着脚出来的,直接朝着周凡渡走了过去,然后上了沙发,双腿跪在他的大腿两侧,坐在了他的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撒娇般说了句:“你都好久没理我了,我可想你了。”
周凡渡不为所动,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一层清冷:“下去。”
沈念星才不会听他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娇滴滴地喊了声:“老公。”又讨好着说,“对不起,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身上很香,却不是他平时经常能够闻到的那股夹杂着花香与牛奶味的清香,而是一股诱人的幽香,如同烈焰盛开着的红玫瑰。
她喷香水了。
周凡渡不想那么快就缴械,用力地咬了咬后槽牙,冷着脸说了句:“下去。”
沈念星却还是没动,直接把浴袍脱了。
周凡渡的眼眸一深,喉结滑动,呼吸瞬间就变得急促了,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倾注殆尽了所有的理智,才勉强能够做到把脸扭到一边去,又说了句:“下去。”
沈念星都懵了,真是没想到他能这么有定力,明明都已经抵着她了,还能继续忍,快成和尚了。
但她就是不信这个邪!
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运动裤,没有拉链,不好下手,于是就从沙发上下来了,然后,向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实木的茶几上,上半身往后一倾,同时收腿,双脚踩到了茶几的边沿。
她就这么正对着他,神情中带着挑衅,又带着诱惑。
周凡渡哪里顶得住这种勾惹,低声骂了句艹,直接扑了过去。
沈念星立即抱住他的脖子,没过多久,就开始高喊起了老公。
茶几下方铺了地毯。周凡渡先是单膝跪在茶几上,后来双膝跪在了地毯上,再后来,抱着沈念星去了卧室。
这一晚上风雨迭起,直至深夜才息止。
沈念星都不知道自己沦陷了多少次了。
几乎是刚刚缓过劲儿,沈念星就翻了个身,趴在了周凡渡的胸膛上,再度抱住了他的脖子:“老公,还生气么?”
她原本还是想用娇滴滴的夹子音说这句话,奈何嗓子喊哑了,无论怎么夹,都夹不出夹子音的效果。
周凡渡的回应却依旧是冷冰冰的:“别喊我老公,我不是你老公。”
怎么还没消气呢?
沈念星突然特别委屈,眼圈瞬间就红了,一下子就变得泪眼汪汪。
嘴巴一瘪,眼睛再一眨,两滴豆大的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落了出来,滴在了周凡渡的胸膛上。
眼泪滚烫,几乎要把他的胸口烫出来两个洞。
周凡渡神色一慌,立即用手抱住了她的后腰:“你、你哭什么呀?”
沈念星一边哭着一边难过地说:“你想跟我分手了……”
周凡渡无奈又气急败坏:“放屁!是你想跟老子分手了!”
沈念星:“我没有!”她越哭越惨,呜呜咽咽、声泪俱下地控诉他,“我刚才想让你亲我,你都不亲我,你还弄得那么狠,都弄疼我了!”
缠绵的时候,她一直想让他亲她,数度索吻,却每一次都被他忽视了。
故意忽视的。
就是不和她接吻,故意把脸别开。
周凡渡确实是故意的,故意惩罚她,但他最见不得的事情就是她哭,心里的那股气瞬间就泄掉了一大半。他长叹了一口气,一边用手给她擦眼泪,一边妥协似的说了句:“别哭了,咱俩扯平了。”
沈念星没有说话,又垂着眼皮抽抽嗒嗒地哽咽了几下,然后重新抬起了脑袋,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真的么?”
周凡渡:“嗯。”
沈念星在心里舒了口气,眼眶却一直是潮热的。
她含着眼泪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了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不想跟你分开,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周凡渡又气又笑,笑容中充斥着无奈:“你都把我骗走了,还怎么在一起?”
沈念星吸了吸鼻子,决然又坚定地对他说:“咱俩结婚,咱俩毕业就结婚,这辈子再也不分开了。”
周凡渡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了句:“你这算是在向我求婚么?”
沈念星真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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