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 交易
“......这些，就是路平安在这个事件的全部报告，他的详细能力列表，还有现在重生公司的发展规划.......”
夏琴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对方递过了一个灰色的文件袋。
而那个人点了点头，收下后直接打开，稍微浏览，就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比我们预想的详细的太多了，尤其是居然标注了能力的威胁和弱点，还有他全力而为可能造成的灾难。简直就像是他直接述说一般。夏队长，你的表现也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原本以为你和他关系很不错......”
工作时间的周一上午，咖啡店之中并没有多少人，也很方便“情报工作”。
“呵，当然详细，这就是他直接说的。而且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们，也是他要求的。”
夏琴又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的处境也是相当微妙的......她是路平安的友人，却也是一个公职人员，很难面对上级的直接要求。
万幸，至少现在路平安的选择并没有偏离正轨，双方并没有直接的冲突。
闻言，对面的情报人员却没有惊讶，反而微笑起来，一脸果然如此。
“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他的确有合作的诚意，而我们也喜欢合作共赢，尤其是对方是一个潜在的规则级的时候。安心，我们没有东边那岛国的神经质，也没有北方邻居的霸道，真没有兴趣把一个个潜在合作者都逼到对面......”
危险物件管理部，一个编制上并不存在的“部级单位”，某种意义上是异常管理部（异管局的上级）的兄弟部门，但其实是更倾向于特事特办的中央直属机构......直说了，中央的特务。
从名字就看的出来，正常的超自然管理机构管理的是“异常”，而他们管理的是“危险”，而且是可能毁灭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危险。
比如说，规则级还有规则级的苗子.....
“.......我们对于和规则级种子的合作，有着一套成熟的机制。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压迫他的生存空间，相反，在这个新时代，我们希望这样的人越多越好，越强越好。需要续杯吗？这里的咖啡很不错。”
当夏琴毫不掩饰的露出惊讶的时候，眼前的特务也有些得色，他见过太多的误解。
其实，作为“超危物件”的管理者，他们在吃过亏之后，早就有了自己一套相对成熟的机制。
那就是欺软怕硬......呃，下紧上宽。
对于能够处理的危险物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管理到位，但对于那些已经成了气候的，还是以共赢为主。
尤其是最近两年政策又出了改变，原本需要立刻“封印管理”的物件，都有意识的放任其成气候，只是更加主动的进行良性导向。
“.......时代不同了，以前的规则级、准神甚至神祗，都是越少越好。但现在，越多越好。对于有足够实力且友善者，我们的条件其实相当不错，甚至还有扶持政策，尤其是路平安这样年轻且有潜力的，呵，各种意义上，他都是我们培养出来的，这一点还多亏了你......”
对于眼前的夏队长，危管部的李上校很看重。
从资料上看的出来，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夏琴全力担保，可能路平安就会被直接销毁......而就算没有销毁，也有很高的几率将其逼到了另外一面。
李上校喝了口咖啡，又叹了口气。
他这工作，实际上根本不好做，很多情况下都是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各地的情况过于复杂，而觉醒者、职业者千奇八怪，双方之间发生的东西说出来全是血泪。
有时候，是一个“我觉醒了，你还瞧不起我”、“我觉醒你就对我好？那之前呢？”这类扯淡的理由发生的大战。
有的时候是因为“这地方的超能者自然是我‘市长’的财富，应该为我所用”的胡扯想法产生的纠纷。
总之，他大部分让人无奈的工作，其实是给地方擦屁股，或者好声好语的安慰那些暴走的强力种子，各种和稀泥。
二十年前，其工作重点还是“提前拆掉未爆弹”，但现在早就是“让每个危险品处于稳定状态”，最好，给他配个美好家庭和安稳工作。
他看过路平安的评估报道，甚至在不远处观察过那个年轻人，他甚至找了专业的心理学家对其进行心理侧写。
结果，是相当微妙的。
“非常危险，极度危险。完全的虚无主义者，一旦脱钩，将毫无社会安稳性可言。”
“非常安全，他很理智，他没有过高的欲求，以‘交易’为规则的人是最为稳定的一类，毕竟交易的前提就是‘平等’，其社会稳定性很高。”
完全相反的心理报告，却得到了专案组的一致认可。
因为这本质上并不冲突，甚至这是危管部的老手比较欣赏的一类人，一种被戏称为“成熟的旁观者”的人群。
他们冷漠，看似失去了热情和冲劲，却少了很多莽撞的事故，同时，也不需要担心过于“希望”导致的“绝望黑化”。
他们理智，知道自己面对整个社会整个国家只是弱者，会采取沟通、交易而不是对抗的态度。
至于他们本质如何，是否有心理问题......
“......那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过去做了什么，还有他未来会做什么......”
比起这一袋（大部分已经被查清楚的）资料，李上校更欣赏是这态度，这合作共赢的态度。
有什么需求，有什么想法，摊开了谈，只要立场一致，你又有能力，我们这边正是用人之际，自然不会让你们寒心。
“可以，这个‘雇佣兵培训’，异管局、市政府很快都会批准。”
“那你们....”
“我们并不存在。呵呵，至少书面上并不存在。”
不存在的机构，却代替本地的正式机构做出了承诺。
但同时，他也给出了一份清单......
“这.....”
仅仅只看一眼，夏琴就直接站了起来。
这是一份底线清单，即摆明了那些事路平安不许去做。
“不能在媒体主动宣传自己，不能购买纸媒广告宣传自己个人，.....”
“不允许在本土广泛的主动施恩.....”.
“企业行动为主，个人行动最好在企业的名义下，企业经营范围仅限于超自然领域，不得涉及民生领域.....”
这七八条限制，都是让路平安不能把古城也变成自己的“国”，而能列出这个列表，就说明他们其实对路平安的能力已经知根知底。
其中详细的部分，甚至远超出夏琴刚刚给出的资料。
什么做到的？一方面是“人”，另外一方面，可能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就如路平安之前说的，这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机密，尤其是对本地的情报组织来说。
“我们这些调查者，其实很欣赏他的‘交易’原则，这是一个非常有潜力且适合发展的‘平衡类规则’.......”
在离开之前，这位李上校甚至透露了一些机密.....这，其实也是间接的交给了路平安本人。
这些，或许对路平安很有帮助，但换个角度，却也是限制他的行为上限.....
“在高阶职业者中的世界之中，其实过于利己的规则，如吞噬、融合，成长奇快，却往往逆风而行，会有大灾难大门槛......”
这话的注释，好像已经不用多说。
“越是利他或损己的规则，虽然往往成长缓慢，却稳定发展一路平安，尤其是少见的损己规则，比如说你们团队那个薛家人，其成长是没有门槛的......”
这貌似又是一个相反的极端了，付出“代价”的另外一面，是额外的收益和友善.
“但在这些之中，‘平衡’‘中庸’的规则，其实是最有潜力的，‘交易’是一个罕见且潜力无穷的规则，我们对其包含期望，请务必不要走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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