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天才都是被逼出来的……
雷光闪烁之时，雷柱已然落下。
光的速度，是已知所有自然元素中最快的。
虽然说用“元素”这个词来形容和描述光有些不妥当，但在仙侠世界里，能用的也就只剩下科学的论证了。
世界和世界的规则不同。
就像是斗罗世界里的神灵，打不过狐妖世界里的大妖皇一样，而狐妖世界里的大妖皇打不过这个世界的兽神一样。
有些时候，即便修炼者的境界相同，也会因为法力的纯度和其他种种原因，造成不同的战局和结果。
一块五斤重的铁，重量代表着修炼者当前的境界，和一堆五斤重的棉花，重量完全一致，但用铁砸棉花可比用棉花包裹铁更轻松。
这就是质量战胜了数量。
所以说，如果在所有元素中来讲，光的速度肯定不是最快的，空间和时间二者才是速度最快的；但在所有自然元素中，光的速度确实是最快的。
因为时间和空间，是构建一个世界的基石，它们已经不需要用任何方式证明自身的强大性，因为当它们融合在一起后，才有了最初的世界。
有了世界，才有了金木水火土这些自然元素，在这些自然元素中，自然也包括了光和暗。
所以说，在“自然元素”中，光的速度其实是最快的，往往在看见的那一刹那，光就已经抵达了你的身前。
碧瑶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极其难受。
涂山容容的狐念之术，给予了碧瑶一定的反应时间，让她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和精神力量感知到这道雷光。
但雷光的速度太快了。
她能反应过来，但动不了。
大脑将信号发出，顺着神经传递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在短暂的延迟后，这些部位才能开始给予回应做出动作。
所以说，碧瑶很清楚，并不是她真的动不了，而是她的思维运转速度太快，看见了雷光能反应过来，对比之下，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动不了。
总而言之，还是对比的问题。
但是……
“只要我的精神层面能反应过来，就没问题！”
碧瑶的身体动不了，但一股庞大的精神力却瞬间从她的身上爆发开来，玉颈下的金铃猛然一震，似乎是感知到了这股熟悉的力量，躁动不安。
但停留在碧瑶手腕上的伤心花却率先飞起，趁着雷光和碧瑶之间的距离，比自身和碧瑶之间的距离更远，伤心花在千钧一发之际飞到了碧瑶身前，并撑起了一层白色的防护罩。
轰！！！
雷柱将碧瑶吞噬！
巨大的声势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不少鬼王宗弟子面色骤变，甚至都顾不上和正在和他们交战的对手了，直接腾空而起，朝这边赶来。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鬼王宗的大小姐！
是鬼王的女儿，魔子的未婚妻！
还是鬼王宗和狐族之间的纽带！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当年，鬼王宗对狐岐山展开的救援虽然是晚了点，但事发突然，别说是鬼王宗没预料到，就算是狐岐山上的狐妖，也是没预料到。
所以说，就算鬼王宗来迟了，但能在那种情况下不顾损失的前来救援，也足以证明鬼王宗的拳拳之心。
自那往后，鬼王宗和狐族就亲如一家人了，虽然因为三尾和六尾的到来，狐族有可能要从鬼王宗里脱离出去，但这份密切的关系却并没有因为这个决定变的冰冷，反而是带上了几分藕断丝连的意味。
但鬼王宗上上下下都知道，这种藕断丝连的意味实际上是靠小痴维持着，如果有一天小痴去世了，和狐族有关系的所有人全都去世了，这种藕断丝连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淡泊下去。
当然。
以上这些都是对未来的设想。
实际上，小痴和碧瑶的存在，外加上万人往和魔子路元的存在，已经注定了鬼王宗会走向辉煌。
最起码，在鬼王宗的弟子眼里，事实的确如此。
毕竟，他们想象不到，当鬼王宗和狐族联手之后，由魔子路元带领，天底下还能有谁和鬼王宗抗衡。
要知道，妖兽和人的构造不同。
妖兽怀胎，是能生下不少幼崽的。
而人类怀胎，基本上就是一个。
外加上成长速度也不同，作为在妖兽一族中智商第一的狐族，狐族幼崽只需要过个两三年，开启了灵智，就能进行初步的修炼和化形了！
但放在人类的身上，想要修炼，少说都需要六岁之后，因为人类修炼过早会伤到根基，提前练武打打基础还可以，直接上手运转法力还是太过勉强！
所以说，如果有狐族的加盟，鬼王宗将永远不会面临低端战力缺失的情况，而且狐族的平均战力也不错，上限还是九尾天狐小白这种三阶境界的异兽。
到时候，真是怎么打怎么赢！
因此，看见碧瑶一出事，所有鬼王宗弟子都慌了，他们也许意识不到碧瑶死亡更深一层的意义，但他们很清楚，碧瑶绝不能死在这里！
但青云门这边也不是一群木头疙瘩。
见到鬼王宗的弟子支援，也是纷纷上前进行阻拦，如此一来，还联动了焚香谷和天音寺的弟子，而之前和焚香谷天音寺弟子对战的合欢派弟子与长生堂弟子，自然也不能容忍对手去围攻自己人。
于是，仅仅是片刻间，一个巨大的漩涡就围绕着陆雪琪和碧瑶形成了，正道这边在拼命阻拦，魔道这边则在拼死进攻，场面乱的一批。
雷光的速度太快。
但这也是相对的！
碧瑶的身体反应不过来，陆雪琪的身体自然也反应不过来。
碧瑶的精神层面之所以能反应过来，主要还是在于涂山容容教给陆渊的狐念之术起到了作用，但陆雪琪可不会这一招，自然是反应不过来的。
如此一来，这道被陆雪琪准备了多时的雷柱，从落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脱离了陆雪琪的掌控。
具体结果如何，陆雪琪也不清楚。
但她很快就清楚了！
因为，一只白嫩的小拳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似乎是可以避开了她的脸，一拳就打在了她的腹部上！
巨大的力量带来了巨大的杀伤力。
只是一瞬间，陆雪琪就被迫在空中滑出去了近两百米的距离，随后按着腹部，半跪在半空中。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是人类，腹部就是最脆弱也最不知名的地方，攻击人的腹部可以在瞬间废掉一个人的战斗力，前提是以不杀为前提。
而且，这种方法还没什么后遗症。
和斩首或踢下阴相比，甚至是和扣眼或抓耳相比，不仅更加文明，也不会给受伤者造成什么无法恢复的伤势。
毕竟，扣眼这玩意，一但成功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踢下阴也是，除非是现场就有医生做手术，要不然，基本上是没什么恢复可能性的。
好在，这里是修仙界。
掌握了血肉规则的陆渊，甚至可以给自己创造出四具分身和一具主体，恢复伤势只能说是最基础的，就算是改换性别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
灵魂是否契合，这个问题另算。
灵肉本就是一体的。
所以说，陆渊绝不会玩那些骚操作。
不过，这并不是碧瑶只攻击陆雪琪腹部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
“同为女孩，怎么可以如此野蛮？”
“就算动手，也要漂漂亮亮的解决！”
碧瑶平静的放下小拳头，对于自己刚刚使用出来的驱魔一式表示很满意，但她也知道，她刚刚所使的驱魔一式并不是真正的驱魔一式，只是夹杂了一些发力技巧，所以并没有骄傲。
而在碧瑶的对面。
半跪在空中的陆雪琪，也捂着腹部缓缓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液，伸手一招，不远处的天琊剑就落到了她的手里。
“看样子，你学到的东西很不错。”
“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学的！”
“就让你见识一下……”
“王权家横行天下的……”
“天地一剑！！！”
说话之余，天琊剑上已经泛起了一层浓郁的金光，这层金光甚至完全压制了天琊剑本身的冰蓝色，最终在陆雪琪手中化作了一柄金光闪烁的长剑。
旋即，长剑被陆雪琪缓缓举起。
连绵数日的阴雨，总算是有了片刻的局部地区晴朗，一枚硕大的金色虚幻剑尖从乌云中探出，驱散了周围的乌云，朝碧瑶所处的方向缓缓落下。
缓缓，是视觉上的问题。
因为这枚剑尖的体型太大了。
越是巨大的体型，移动速度在旁人的视角里越慢，但是，带给人的压迫感反而会越来越强。
但是……
“这阵威压，应该不是假的！”
“不易，这道剑决的威力，最起码能和我们青云门的神剑御雷真诀比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反正你的境界比我高。”
“我只能看出来这些。”
忙里偷闲，苏茹抽空看了一眼陆雪琪所使用的这道剑决，顿感震惊，忍不住对一旁的田不易说道。
田不易的境界比苏茹更高。
整个青云门里，能压下他的也就只有道玄和万剑一，就算是苍松，顶多也就是和他能打个平手。
所以，让田不易来评价的话……
“已经超过了神剑御雷真诀。”
“看威力，能和斩鬼神一较高下。”
田不易也难掩惊疑。
好在他还没忘了正事。
简简单单的点评了一句后，就继续投入到了战斗中。
归根结底，还是修为更重要。
陆雪琪的境界还是太低了。
上清五层以上使用的神剑御雷真诀和刚刚步入上清境界所使用的神剑御雷真诀，完全是两个模样。
至于陆雪琪先前在七脉会武上使用的神剑御雷真诀，虽然证明了陆雪琪在剑道上的天赋，但在道玄和水月等几脉首座和不少长老的眼里，只能算是迷你版本的神剑御雷真诀。
非要评价的话……
只能说，意思到了。
至于现在陆雪琪使用的天地一剑，如果是换成神剑御雷真诀，才能算是理论上的基础版本。
要想更上一层，还得看修为。
所以说，田不易并不认为陆雪琪可以用一道法诀左右战局，能左右战局的永远是他们这些首座和长老，甚至一般的长老都左右不了。
因此，如果他们赢了，就可以迅速腾出手解决下面的魔教弟子，如果他们输了，就算陆雪琪那边大的再好看，也挡不住三妙仙子和朱雀等人的围攻。
当然。
打还是要打的。
并不是陆雪琪和碧瑶打的没意义。
如果只需要上层动手，就能决定一场战局的胜负，那下面的弟子也就没必要打的你死我活了，干脆带个板凳买个西瓜，坐一旁看着上层交手就行了，没事还可以加油助威一下。
现实显然不是如此荒谬。
毕竟，兵对兵，将对将。
只有在一方确认胜利之后，上层才能对下层展开剿杀，如果双方下层的弟子厮杀惨烈，甚至是厮杀到了把一方的弟子全部覆灭的地步，就算是上层打赢了，归根结底也是不亏的。
毕竟，高端战力很重要，这不假。
但有生力量也很重要。
大家打的都是持久战。
如果有一个打闪电战的，想要和一个打持久战的比拼消耗，那么，持久战最后能把闪电战打的全军覆没。
毕竟，闪电战的强大不在这方面。
所以说，陆雪琪和碧瑶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年轻一代中树立起信心，简单的说，就是凝聚军心，提高年轻一代弟子打到底的决心！
换个角度来看，也可以把陆雪琪和碧瑶看做是双方凝聚起来的气势，任何一方失败都会对自己所在方的气势造成损失。
或许有人觉得，气势这种东西对战局的影响不大。
但实际上，在这个没有经过严苛训练的时代里，修仙者更像是武侠世界里的侠客一样，单打独斗是把好手，三五个相互配合也勉强可以，一但涉及到上百人的乱战，很容易就会打成一场街头掐架。
别说是伤亡率达到百分之百不崩溃，就算是达到百分之二十不崩溃，这些修仙者都做不到！
陆渊曾统计过。
他的炼血堂，如果失去了他，在伤亡率达到百分之七左右，就会面临崩溃，如果指挥者不做出有效的抉择，这将是一个无法避免的未来。
长生堂和合欢派能好一点。
伤亡率可以叠到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三左右。
天音寺和焚香谷差不多。
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
青云门和鬼王宗差不多。
在失去核心人物的基础上，可以承受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的损失，超过了这个概率，虽然也会有弟子反抗，但这些反抗到了那时也就成为了一种发泄方式，根本没有章法可言。
完全是为了发泄恐惧而挥剑。
如果说有哪一个超凡势力最强，在陆渊截至目前为止所见到的这些势力中，当属龙影书局。
不管怎么说，心血还算是没白费。
而且，龙影书局的伤亡率也是借助了当时的大背景环境下，要不然，也达不到百分之八十五到百分之九十三这种离谱的数据还不崩溃。
所以说，如果是龙影书局在这里，就算是修为上的弱了点，因为法力的质量无法相提并论，但战斗意志绝对是很强的。
最起码，比这群需要用气势和信心才能进行战斗的修仙者强。
可惜……
世界不同了……
陆渊也没有那份心思了。
越是向上修炼，感情就越发淡泊，并不是说真的淡泊了下去，只是说见到的人生百态太多了，很多离奇或有趣的事，也就渐渐的感觉到了寡然无味。
所以，总而言之，眼下陆雪琪和碧瑶之间的战斗是很有必要的。
陆雪琪是否知道这一点，其实碧瑶并不清楚，但跟在陆渊身边多年的她，也明白军心的重要性。
况且……
“就以为你突破到了二阶？”
碧瑶冷笑一声，也没和陆雪琪继续玩一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招数，攥了攥自己的小拳头，直接对着半空中的天地一剑就冲了上去。
用时，伸出手。
体内的法力瞬间暴动了起来。
撕拉！！！
只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碧瑶……
竟然把天地一剑撕开了！
就像是撕一张纸一般！
当然，在动作方面，肯定没有撕一张纸的轻松写意，在力量方面，肯定也没有撕一张纸的简单轻松。
但眼下的场景，尤其是那柄被撕成两半还不对称的天地一剑，确实就像是一张被随意撕开的纸，惨不忍睹！
陆雪琪紧咬嘴唇。
丰润的红唇被咬的鲜血淋漓。
“偏心！”
“真偏心！”
“就因为她长得好看？”
“就因为我不喜欢主动？”
“就因为你更喜欢她？”
“所以，才把这种法术传给了她？”
“那我呢？”
“当初那一吻，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还误打误撞看了我的……”
陆雪琪前所未有的惶恐。
但准确的讲，陆雪琪此刻的情绪并不应该说是惶恐，而是一种愤怒、嫉妒、羡慕和委屈夹杂到一起的复杂情绪。
但不论这种情绪究竟是什么，陆雪琪握着天琊剑的手，终究还是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
“我输了吗？”
她垂眸自问道。
旋即，气势猛然爆发，更上一层！
“不！”
“我还没输！”
“我要把他带回来！”
“我要为他正名，哪怕是现在他做出的事无法挽回！”
“所以，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要用我的方法，向他证明……”
“他的选择是错的！”
天琊剑再度被抬起。
这一次，陆雪琪终于使出了那道自己只见过陆渊使用一次，却至今为止都不能忘怀的法术：
“天地正气，浩然长存！！！”
“不求诛仙，但斩鬼神！！！”
浑厚的法力被法术用极限的方法压制到了薄薄的剑刃上，然后被陆雪琪举起，朝碧瑶劈去。
不远处，幽姬勃然变色。
也顾不得自己这边的战斗了，甚至都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因为分心而身死，大声提醒道：
“瑶儿，快避开！”
“斩鬼神不能硬接！”
“那本就是专门用来破防的招数！”
“初起之势最强！”
“等待片刻后就会回落！”
如果是其他的招数，幽姬或许还不太了解，毕竟，有些道法不经过亲身体会，很难感知到内在的细节。
但斩鬼神这一招可完全不同！
斩鬼神这一招，从被创立出来的那一刻开始，至今为止，面对所有全力以赴的对手时，剑下只存在过一个活口，也就是眼下的幽姬。
所以，除了幽姬以外，没人能在斩鬼神上给出最老辣的建议，就算是道玄也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万剑一和道玄切磋时，从来不使用这一招。
而且，就算是使用出来，也必定不是全力状态下的斩鬼神，和当年劈开幽姬防御却偏偏停在幽姬脖颈上的那一记斩鬼神，有截然不同的区别！
但是！
碧瑶又岂是一个听话的性格？！
别说是幽姬劝导了，当碧瑶的小脾气真发作的时候，鬼王宗上上下下，也就只有两个人能治住她。
一个就是陆渊。
被喜欢的总是有恃无恐。
陆渊倒不是刻意的拿捏。
但劝导，还是能被碧瑶听进去的。
另一个就是小痴。
这完全是天性压制。
就算现在碧瑶能打过小痴了，面对小痴的教训也是不敢还手，只能嬉皮笑脸的东奔西窜试图躲避。
所以说，如果眼下没有陆雪琪刚刚那段话的刺激，碧瑶说不定还真能听幽姬的建议避其锋芒，但一听陆雪琪刚刚所言，小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躲什么躲？
正面刚！
明明是那个花心大萝卜的选择，顶多是她先发现了那几个身份占的先机，你陆雪琪自己留不住人，难道还能怪她碧瑶不讲道理吗？
如果是田灵儿，多多少少还好点。
不管怎么说，田灵儿确实处于一个两难的处境里，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掉的。
如果田灵儿这能无视十年的感情，与陆渊一刀两段，碧瑶反倒是有了安慰陆渊的借口。
毕竟，她们如今都十五六岁。
刨去前五年的不谙世事。
后面十年的相处时间，在陆渊这边和在青云门那边，就算是付出了感情，也是平均分割的。
冷不丁的让田灵儿在这两个感情差不多的选择中选择一个，而且还是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就算是让碧瑶来做这个选择，碧瑶也会麻爪。
但你陆雪琪凭什么啊？
你不说，他不说，天不说地不说。
就是看见了一个后背，是能掉块肉还是能死了咋滴？
还说陆渊的选择是错的。
合着选择你陆雪琪就正确了？
因此，碧瑶也没躲，拿出应有的重视程度，伸手和附加了斩鬼神的天琊剑来了个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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