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梦魇——期望
紫色烟雾弥漫之际，烟粉色头发的少女趴在窗边，睡颜甜美而满足。
在梦境中，情绪的权柄一分为二，情语塔有了两位主人。
“小乖！”
黑发少女循声望去，无比熟练的张开双臂，迎接朝她扑过来的粉发少女。
“情语塔好无聊，”艾珍嘟了嘟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听你的。”黑发少女脸上流露出宠溺的笑容。
阳光下，宝石珠翠折射出美丽耀眼的光芒，两人牵着手踏出情语塔。
“情儿，你来晚了。”
“对不起嘛，”艾珍嘿嘿一笑，蹭到时希身边，撒着娇，“时希姐姐不生气～”
庞尊翘着二郎腿，胳膊枕在脑袋下面，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欲音都被你给带坏了。”
黑发少女坐在他身边，抬起指尖拢了拢耳边的发丝，殷红的眼眸流露出丝凉意：“有意见？”
颜爵晃了晃手中的折扇，一盏热茶送到她手中：“胖胖说话就那样，喝茶喝茶！”
庞尊撇了撇嘴，眼神幽怨。
他哪敢有意见啊。
“来晚了吗？”
流水汇聚出少年的身形，清冷淡漠的声线染上几分疑惑。
“就应该早点出来的，”空灵悦耳的嗓音染上几分无奈，银白色长发在空中划过抹漂亮的弧度，“哥哥。”
“水水和阿冰来了！”颜爵抬起狐狸眸，热情的开口，“快坐！快坐！”
水清璃轻轻颔首，目光落在旁边的黑发少女身上，柔和了一瞬，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欲音，礼物。”
庞尊见状，顶了顶后槽牙，鼻腔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长哼：“嗤。”
“没送礼物，输给人家了呢。”幽幽的女声忽然从身后响起，庞尊一惊。
他回头去看之际，白光莹已经来到欲音身边，环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弯唇：“我也带了礼物。”
“怎么都带了礼物？”艾珍咽下嘴巴里的点心，拍了拍胸脯，“咳咳咳，我也要送！”
欲音微微叹气，递上一杯水。
“别闹了，”她极其顺手的往艾珍嘴里塞了块小点心，“吃你的。”
艾珍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美味的小点心吸引。
“总感觉你更像姐姐，”颜爵懒散的靠在榻上，注视着她们，“情儿更像妹妹。”
“是吗……”
艾珍抓点心的动作一顿，忽然凑到欲音面前，眨了眨烟粉色的爱心眸：“不开心吗？”
“没有哦。”心间翻涌的情绪在一瞬间尽数消失，被快乐所取代，欲音弯起眼眸。
“不要不开心哦，”艾珍搂住她贴近脸颊蹭了蹭，“你要快快乐乐的。”
这里有很多熟悉的朋友，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多幸福啊。
这里会是快乐的国度。
“嗯。”欲音扬起笑容。
熟悉的人汇聚于此，尽情的欢笑打闹，空气中都弥漫着快乐的气息。
愉悦的欢笑声最终化作无数不甘的大掌，将熟睡中的少女拖入不知名的深渊。
*
“怎么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白的刺目，少女站在窗边向远处遥望，循声回头：“阿水。”
她沉默片刻：“只是想到之前情绪海洋的时候……”
想到那片美丽的粉色海洋中隐藏的无限杀机，以及在她陷入绝望之际，犹如天神般救她于危难之中的…水清璃。
少年打开灯，冰冷的月光被柔和的光驱散，欲音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都过去了，”少年清冷的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诱哄，“那些过去只是你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没必要再想。”
安慰了一会，水清璃转身给她倒水。
“哎呀呀，”蕴着笑意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透着狡黠的恶意，“看起来……你想改变她？”
“透过我的梦境想要编织出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可能？你可真是太用心了。”
水清璃充耳不闻。
“以为改变她的经历，就能让她学会爱？”孟艺语气染上几分嘲讽，“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蠢呢？”
水清璃是唯一一个压制梦境反过来利用梦境的人，但却比其他坠入梦境的人都蠢。
滴答的水声停止，水清璃冷淡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你没法教会她爱，并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孟艺脸上的笑容一僵。
随即她托着脸颊冷笑出声：“拭目以待吧，你无法救赎她，也没办法教会她爱。”
若是水清璃真能教会欲音什么是爱，那也挺有意思的。
毕竟欲音可是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一旦沾染爱意，会崩溃消失吗？
嗯，有点好奇呢。
水清璃关上门，彻底将自己与里面的空间隔绝，来到欲音身边后递上手中的温水。
欲音不会再经历情绪海洋中的一切，她会被自己保护的很好。
保护的……很好……
水清璃面无表情的看着欲音，如大海般幽深的眼眸看不清其中蕴含的情绪。
远处，黑发少女微微勾唇，唇色殷红，语气近乎天真：“我在帮他们，阿水。”
尖叫声争吵声不绝于耳，刀剑划破肉体的闷声，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战争再次被挑起。
血腥味让少女殷红漂亮的眼眸中的光芒越发璀璨，唇角翘起可爱的弧度。
“不该是这样的。”
水清璃的低喃回荡在断壁残垣中，几乎要随风飘散。
“让我想想这是第几次……”孟艺透明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懒散的晃了晃扇子，“记不清了。”
她翘起唇角装模作样的叹气：“都说了，你改变不了她的。”
无论从他记忆中的哪个节点出现，无论他做了什么，欲音最终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引导杀戮，造成混乱。
水清璃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欲音身上，视线微微恍惚：“你不该变成这样。”
欲音看着他，忽的弯唇笑起来：“我应该变得乖巧，应该变得善良……”
变得和你预想的一样，可我…是负面情绪啊。
紫色的雾气将整个梦境覆盖，她最后的话湮灭于越发耀眼的白光之中。
阿水，你的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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