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
夜色如水，弦月高悬。
月光划破星空直直的落在阳台上，一缕银白色的光洒进来，为这黑沉沉的客厅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晚风习习，温柔的拂动窗帘送上一抹轻松惬意。
老旧的躺椅慢悠悠的晃着，那年迈的动作好像经过岁月的洗礼，历经沧桑。
可在这一刻，它宛若一个忠诚的侍卫，恪尽职守，静静的陪伴着它的小主人。
江野躺在上面，脚尖搭在躺椅的脚垫上轻点，他慢条斯理的拿过茶几上的香烟，轻轻地递到唇齿间。
“叮铃铃——”
忽地一阵铃声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江野微微偏头，掀了下眼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急不徐的点燃香烟才拿起手机接通。
“野子！”
“干啥呢！”
江野轻轻地吐出一缕烟雾，勾着唇笑，“枯藤老树昏鸦，空调可乐西瓜，追剧躺在沙发，夕阳西下，心情好到爆炸！”
手机那端沉默了几秒钟才响起陈明无奈的声音，“你有毒，真的。现在都半夜十二点了，去哪看夕阳！”
“你也知道半夜十二点了啊，我都已经上床睡觉了还给我打电话。”江野收敛神情，眸子流露出一抹懒懒的意味。
陈明：“你不知道，我加了个网友，肤白貌美大长腿，完美的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可漂亮了嘿嘿。”
“呵。”江野嘴角扯出一抹浅笑，伸手弹了弹烟灰，“恭喜啊，所以——”
“和人家聊到现在？”
陈明：“那倒不是，下了晚自习就加了，一直不知道该说啥，我犹豫了半天想着问问你。”
江野一时语塞。
他拧着眉头远眺天上的月亮，“我头一次听人说半天是真的半天，半天都没憋出个屁？别憋了，人家早睡了。”
陈明：“....那万一没睡呢！”
“那剩下的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不要了？”江野好笑的回了一句。
“你不懂！我有预感她没睡，你给我讲讲该说啥，快点快点！”手机里传来陈明迫不及待的声音，其中隐隐夹杂着兴奋。
江野悠悠地叹了口气，“你好。”
“你好？”陈明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是不是太草率了，太俗气了点吧！”
江野指尖夹着香烟，从茶几上端起老旧的茶缸子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是礼貌，和俗不俗气没关系，不要因为听的太多就认为这俗。”
他眉眼低垂瞥了一眼自己的茶缸子，“不想俗气也简单，要不你问问她喝枸杞吗，我可以分你点，不要你钱。”
手机那端一时间失了声音，半晌后才说：“还是你好更有性价比，我去了，不说了啊，你接着睡吧。”
“恩。”江野慢吞吞的嘱咐：“早点睡，熬夜会死的。”
陈明：“不，为了爱情我不怕死！”
江野：“........”
挂断电话。
江野目光远眺，穿过那灯红酒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他按熄烟头，双手缓缓缩回身前，身子微微蜷缩。
“情爱太短暂了，孤独才是常态。”
翌日清晨。
学校门口。
江野推着电动车站在原地，手里拎着早餐，他静静的望着从远处走来的陈明，思考着一会儿该怎么弄死那个胖子。
一个平静的夜晚，起码在他的预想之中应该是如此的。
只是随着一通通电话打过来，破灭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那女孩大半夜竟然真的没睡，简直离谱。
坏消息是陈明说完了你好之后，对方也回了个你好，所以又卡住了，一个晚上江野已经不记得接了多少通电话了，简直离了个大谱。
“野子！”
陈明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小跑过来，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精神却十分的好，好的离谱，好到有些过于好甚至有些亢奋。
“走啊！”
“唉——走。”
江野无奈的推着车子往里走，路上，陈明喋喋不休的讲述着女孩多么多么好。
他把电动车停好，拎着早餐有气无力的说：“明，这些事情昨晚我都知道了，没有必要再说一遍，真的。”
“啊？”
陈明挠了挠头，乐呵呵的说：“我忘了。”
吃了早餐。
收了作业。
江野双手趴在书桌上，微微弓着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温柚找书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某人，她偏头望去盯着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眼底一抹诧异升腾。
第一次看见江野在学校里睡觉。
学生在学校里睡觉不是什么大事，完全可以说很常见，课间，午后，甚至有的人忍不住直接在课上偷睡。
可她一次都没有见江野睡过。
他就是那种好学生，懒懒散散的好学生，什么事都能轻松的驾驭却从不会去主动的表现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里。
明明全会，可老师提问从不举手抢答。
明明跑的很快，可每次体育课都是在后面慢悠悠的跑，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让人看起来他根本就不擅长运动。
“柚姐，谢谢啊，有事你说话，弟弟给你办的妥妥的。”陈明的声音忽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柚笑了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转过头眼中惊疑不定，“你这黑眼圈什么情况，你俩昨天该不会去网吧通宵了吧？”
她的目光在沉沉睡着的江野身上停顿了片刻，好似在思索着可能性。
“哪儿啊，我和那个....嘿嘿，聊天着么。”陈明有些害羞的说：“稍微晚了一点点。”
温柚扬了扬下巴示意，声音刻意压轻，“那他呢。”
陈明挠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野子啊，就是我也不知道和人家姑娘聊啥，然后我就问野子。”
“所以呢？”温柚没听太明白。
陈明摊手道：“所以我聊了多久他就陪我聊了多久呗。”
温柚：“....”
她扇了扇长长的睫毛，大眼睛呆呆萌萌的，好似没反应过来陈明的话，不确定的问：“所以，昨天晚上，你和林语柔聊天全部都是靠江野？”
“对啊！”陈明理所当然的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想了一下补充道：“也不全是，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回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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