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妈妈惦记前儿媳
快下班的时候，黄明接到乡下妈妈的电话，说她已在去陵城的公交车上，让他早点回家。黄明当时就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自从爸爸退休后，他和妈妈便回乡下住，一直不愿意回到城里。怎么这时候突然想起到城里来，而且还是妈妈一个人来的？
黄明问妈妈来干什么，妈妈说好久没来，想你了。
想我？黄明的直觉告诉自己，妈妈这时候来城里，肯定有什么事，但究竟是什么事，他真的想不出来。
离开公司之前，黄明给柳姑娘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晚上不要联系自己，他要在家陪妈妈。
柳姑娘会道：好的，代我向你妈妈问好！
黄明苦笑了下。柳姑娘的心意，我领了，但问好不能带，真说了，妈妈要是追问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里，黄明给妈妈买了几样她爱吃的食品。当黄明开门进屋时，他看见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屋里是浓浓的红烧排骨的酱香味。从小，他就喜欢吃妈妈烧的酱香排骨。
“妈妈。我回来了。”黄明站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冲妈妈打招呼。“好香啊，烧排骨了？”
“先洗手，进来端菜，准备吃饭。”妈妈在厨房里应道。
“好嘞！”妈妈来了，黄明还是很开心的，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
吃饭时，妈妈第一句话就问杜艳现在过得怎么样。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前儿媳妇还是挺挂念的。
但黄明不想提起杜艳，心里的恨依然存在。“谁知道，离婚后，我们就再也没来往过。”
妈妈叹了口气，不无埋怨地说，“你们呀，就是不知道珍惜家庭。现在成个家容易吗？动不动就离婚，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
“也不是我的错……”黄明小声嘟囔着，抱怨妈妈不该批评自己。
“感情出问题，也不是哪个人的错！”妈妈见儿子不服气，当下开始数落起他来，“当初，你要是早点发现，及时制止，也不至于闹到跟你离婚的地步，你说对不对？”
“妈，你还让不让我吃饭啦？”黄明生气了，把碗放在桌上，不吃了。
妈妈见他这种态度，也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今天来不是为了杜艳，便不再提她了，“好，好，我不说她了，你赶紧吃饭吧。”
吃完饭，黄明帮妈妈收拾碗筷，他要去洗碗，被妈妈制止了，“妈妈平时难得来一趟，让妈妈来洗吧！”
黄明站在旁边，忽然发现，妈妈的头上有了好些白发，心头不由一阵酸楚。都怪自己，这么大了，还让妈妈为自己操心！
“谢谢妈！”
“这孩子，跟妈还客气上了，是不是妈来少了？”妈妈冲黄明笑了，“以后我要经常来看看你，帮你打扫打扫房间的卫生。”
黄明听妈妈这样说，当时就急了，“哪能让您来帮我打扫卫生，您还是多陪爸爸吧！我爸身体怎么样？降血压的药还在吃吗？”
“你爸身体还行。现在退休了，也没事做，整天闲得难受！你赶紧找个好姑娘，结个婚，养个一儿半女，这样你爸就不寂寞了！”妈妈笑着说。
“恩，知道了。”黄明想到柳姑娘，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说，还有爸爸。柳姑娘的职业，他们一定不会接受的。
忙完厨房的活，妈妈到卫生间线手，顺便洗了把脸，然后来到客厅，在儿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妈，您去休息吧，我看会电视。”黄明看妈妈来家里忙得没停，心疼起妈妈来。
“不急，想和你说说话。”妈妈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望着儿子，“有什么事和妈妈说吗？”
黄明不解地看着妈妈，“我能有什么事？工作上的事，您又不明白，说了也没意思。”
“听说你谈了个女朋友？她是干什么的？”妈妈看儿子有意回避，便决定单刀直入了。
“女朋友？没有的事！您听谁说的？胡扯吧！”黄明本能地否定了，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红了，神情也特别不自然。
“你别管是谁说的，我就问你有没有谈女朋友。”妈妈盯着儿子，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没有！”黄明肯定地回答。
“那个柳姑娘是怎么回事？你还想瞒我？”妈妈似乎有点生气了。
黄明闻言，顿时接不上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妈妈不是很古板的人，也盼着你谈女朋友，早点结婚，但你也不能在那些场所给我找儿媳妇吧？”
“什么叫那些场所！”黄明此时才明白，原来这次妈妈来就是为了要阻止自己和柳姑娘交往的，顿时也不高兴起来。“她是个洗脚的，但她很干净，也是个好女孩！”
“那种场所的女孩也干净？儿子，你傻了吧？”妈妈见儿子仍然执迷不悟，心里特别着急，“你爸要知道了，还不气死！他一辈子就要个脸，你给他找个这样的儿媳妇，他能接受吗？”妈妈搬出孩子他爸来相劝，希望儿子能及时回头。
听妈妈提到爸爸，黄明不言语了。妈妈说得没错，以爸爸的性格，断然不能接受一个洗脚妹当儿媳。
“你们处到什么程度了？”妈妈望着儿子，问道。
“才认识一个多月，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说到这，黄明开始烦躁起来，不想再和妈妈聊了。
“既然这样，那就赶快分手吧！回头我们给你盯着点，你就别自己找了，好不好？”妈妈看着儿子，满脸的焦虑和担心。
黄明知道，今晚自己如果不表态，妈妈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为了想获得暂时的安宁，黄明只好违心地答应妈妈不再和柳姑娘联系。
妈妈听了，开心地笑了，但黄明却想哭了。有些东西，当你拥有时，你认为理所应当，比如说婚姻；当你失去时，才知道自己没资格，比如说爱情。只有你自己知道想要什么，将来得到的才不会是负担。
可惜，这些道理，爸爸妈妈不明白，或许他们也不想明白。
李新在办公室里忙着起草安全月活动文件。突然，听到隔壁的汤阅在叫自己，便放下手头的工作，小跑着过去。
“汤总，什么事？”刚进门，李新就问道。
“来，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说。”汤阅指着旁边的沙发，并递给李新一枝软中华烟。
李新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坐下来，点着香烟，静静地等着。
“因为小马，项目部的工资都不能按时发放，工人意见很大，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把小马的工作岗位调换一下，至于具体安排什么工作，你私下和小马说说，看他的意愿吧。”汤阅说到这里，看看李新，脸色变得缓和了些，“听说小马与你还有点渊源，但感情归感情，工作是工作，希望你能理解公司的决定。”
李新听了汤副总的话，很尴尬，也很难为情，“我服从公司的决定，回头我和他说，让他自己想清楚要干什么。”
“那就这样，你去忙吧。”李新歉意地冲他笑笑，转身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李新坐在椅子上发呆，心里想着马未然的事。不管吧，那份恩情在眼前晃悠，于心不安；管吧，他如再不认真做事，尽添麻烦，我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李新觉得还是给他一次机会比较好，于他于己都能说得过去。于是，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马未然的电话。
李新把公司的决定告诉了他，并问他想干什么工作。马未然在电话里，先把洪经理数落了一通，说他不给李新的面子，然后说想去打孔，让李新跟洪经理说一下。
李新无奈地笑了笑，对马未然说，我没面子不要紧，重要的是把你安排好，你满意就行。马未然听了，连声说谢谢李主任，给他添麻烦了。
知道自己是麻烦了？早干什么去了！李新心里嘀咕着，想责怪他几句，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因为他隐约觉得腿有点疼，想起了上次的事故，想起了马未然伸手相救，他就无语了，只能暗暗地叹气。
放下手机前，李新又特别交代了几句，让他静下心来，好好跟钻机师傅学点本事，同时要注意人身安全。挣不挣到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出事，否则自己的罪责就大了。
看着电脑上那份未完成的安全月活动文件，李新想继续把它做完，就在他理清思路，准备动手打字时，他听到总经理赵日月在喊，“李新，过来一下。”
老总喊，自己岂能耽误？李新放下手头的工作，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赵日月，四十多岁年纪，魁梧身材，黝黑的皮肤，一看就是那种矿业公司老板的派头。
“赵总，您找我？”进来后，李新主动打招呼。
赵日月正在审阅一份文件，听见李新的说话声，抬起头来，笑着回应，“坐，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赵日月说，根据上级党组织的要求，公司成立了党支部，我担任支部书记，你任支部副书记，负责支部日常具体事务。
李新一边听，一边点头。
或许是怕他不明白，赵日月接着说，我没时间搞支部的事，这些工作就交给你了。具体的，你和社区党工委相关人员联系。需要我参加的什么会议和活动，你告诉我，我有时间就参加，其余的事，你全权负责。
领导交办的工作，即使再难再复杂，他也要认真去完成，这是李新的工作风格。这些年，他一直是这样做的。
“有什么问题吗？”赵日月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李新。十年前，他把李新从国有企业挖过来，一直在用心培养他，并把他安排到了重要的管理岗位上。这些年，他看到了李新的勤勉和认真，所以对他的工作和为人还是挺满意的。
“没问题，我会尽力做好支部工作的。”李新打心眼里佩服赵总，更感激他的提携之恩。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联系，我来协调处理。”赵日月看着他，认真地说。
“赵总，没什么事，我去忙了？”李新知道赵总挺忙的，不想多打扰。
赵日月冲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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