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虚空之眼
“这里的阴灵最后都汇聚到了哪里？”
楚歌突然止步，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度心拿出个法器摆弄了一阵，就见金刚杵指向一个方位，笑道：“据门内长老说，法器所指示的方位会有一座大山，阴灵最终全部聚集在那山中，等待进入冥界。”
楚歌举目眺望，灰蒙蒙一片看不到任何山脉，便以七曜为坐标，默默记下那处位置。
一路上偶尔遇到游荡的阴灵，楚歌发现人面鬼枭对于这些阴灵却没有攻击性，如同不曾察觉到一般，但对修士的气息极为敏感。
剩下的时间只要不遇见实力太高的怪物，度心和觉禅都没有出手，将历练机会让给他。
一路只见楚歌信手挥刀，刀气直接斩落这些鬼枭，如山岳般凝练厚重，自成气势。
刀气内生灭交汇，两种属性随意转换，度心不禁暗赞一声，佛子自行悟出的枯荣之力端得不凡。
只是被刀气劈开的鬼枭在地上不断扭曲，开始重聚起来，竟然不能斩灭。
度心道：“这种业力凝聚的怪物，除非以佛法化解，否则很难灭掉。”
话音刚落，就觉一股与释门截然不同的至大至刚气息随着刀气斩出，人面鬼枭如白雪遇阳春，身体雾气竟然直接在这道刀气下消融殆尽，但却没有晶体留下。
楚歌皱眉道：“这种业力果然只有佛法才可完全化解，儒门的浩然之气和玄门的雷法虽然同样能灭杀这种鬼枭，但不会留下晶体。”
“这处秘境的确最适合释门弟子试炼！”
度心笑道：“正是如此！”
楚歌道：“既然是试炼，不如我们各自分开寻找机缘，大家在山脚下会合。”
觉禅倒是有些意动，度心却摇头道：“小僧这次的使命就是保护佛子，至于历练并不重要。”
青妃直接给他个白眼，一副别想撇开本姑娘的架势，除非幻赤霞拿出来。
楚歌心里暗骂一声，干笑了几声继续前进。
随着深入，一路所遇的鬼枭实力渐渐变强，等同于元婴修士的实力，楚歌装模作样打斗一阵，装作很吃力的模样，最终斩杀后以往生咒度化，收获晶体。
度心几人倒也没有表现出惊讶，对于他们这些天才来说，越级斗法如家常便饭，道衍身为佛子，若是连越级斗法的实力都没有，那才叫怪事呢。
而且明显可以看出，实力越强的怪物残留下来的晶体越大，几天下来楚歌倒是收获了数百枚晶体。
同时也开始遇到了另一种怪物，全身被黑雾笼罩，行动如风，独脚鬼面，赤目如猿状的鬼魈。
这种鬼魈行动更加诡异迅速，似乎比人面鬼枭智商要高出许多，竟然能动用一些神通。
或从地底下遁出，或化为岩石树木，等待时机暴起一击，若是不能得手立即就退走，根本不做纠缠。
而且这种山魈已经有了返虚境的实力，哪怕楚歌神识凝练，也在毫无征兆的偷袭下吃了点亏。
度心想也不想，直接祭出一方木鱼，将周围空间定住，鬼魈在这片空间中行动开始变得缓慢起来，青妃一剑斩出，只听鬼魈发出无比怨毒的嘶叫，仿佛像是在诅咒几人，让几人浑身一寒！
“咄，孽畜！”
度心一个法印拍出印在鬼魈头顶，口颂真言，转瞬间黑雾化为虚无，两颗红宝石一般的晶体跌落在地。
楚歌处理被山魈抓伤的伤口，神念扫过那两枚血红色晶体，只觉更加暴戾的混乱意志直冲识海，斩断神念惊疑问道：“这是鬼魈的眼珠？”
度心收起木鱼想了想道：“恐怕这些奇特的生灵都是由这种晶体散发的气息日积月累所生，产生了一丝吞噬的本能。”
楚歌点了点头，度心的猜测和他想得差不多。
度心捡起那两枚血红色晶体递给他道：“这种鬼魈已经有了智慧，一击不中立即全身而退，召唤同伴再度前来，所以遇到这种鬼魈千万不能任它逃脱，否则后患无穷。”
楚歌点头，却没有接过晶体，“此物乃师侄所斩杀，自然属于师侄所有。”
“也好，佛子现在用这种晶体淬炼神识怕有凶险，小僧就收起来了。”
剩下的路途大多遇到的是鬼魈，倒是度心和觉禅各有收获，青妃感觉新奇也试着出手了几次，但她没有释门消除业力的法门，却是连同暗红晶石也一起湮灭。
不过她对这种晶体兴致缺缺，很快就没了兴致，和楚歌一样，往储物戒收集一些说不上名称和用途的灵植、材料。
本来楚歌还打算用土遁逃开，但见到度心那件可以笼罩空间的木鱼法器，终于死心了。
虽然笼罩的空间不算大，但他现在的境界比度心和觉禅低了整整两个大境界，而且这两人还是释门最顶阶的天才，根本没可能在眼底下逃出去。
楚歌一筹莫展，无奈望天，几息后却轻咦一声，揉了揉眼，不由怔住。
半晌，几人见他仰头如雕像般看着天空出神，青妃道：“还不快走，是不是傻掉啦？”
“你们看，那像不像一只眼睛？”楚歌怔怔呢喃道。
几人同时抬头，只见头顶上灰蒙蒙的一片雾气缓缓流动，中间一圈雾气颜色逐渐变深，最中心转而为暗红色，形成一个完整的圆。
由大及小一圈套着一圈，层次分明，经楚歌这么一说，还真像一只瞳孔默默注视着整个中阴之境。
特别是上空的雾气似乎按照某种规律缓缓流动，看的久了竟然有种这是一枚活的眼睛的感觉，几人顿时毛骨悚然。
“这……”度心和觉禅、青妃面面相觑。
这片空间自从打开就是这样，若是不往别处想得话，压根就看不出有何异常，最多也就觉得上空的雾气薄厚不匀而已。
大多数人进来最多也就观察一眼，剩下的心思全在防备鬼枭上，谁会像楚歌一样无聊，定定盯着天空看半天。
此时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意识，再看头顶总觉得无论在任何方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这只巨大眼球的注视下。
青妃虽然修为最高，但胆子却是不大，对这种未知的事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惊声道：“这不会是活的吧？我感觉它一直在看我……”
青妃这么一说，几人更是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存在盯上了一般。
楚歌却依然看着远处摇头道：“这倒不至于，我觉得这是一处阵法或是小秘境之类弄出来的玄虚。”
“度心，你可曾听上次进来的长老说过，中阴之境内有没有小秘境之类？”
“小秘境的确有，有些是鬼枭的巢穴，有些是天然的宝地，上次进来的师兄倒是收获颇丰，只是佛子何以笃定这是秘境或者阵法弄出来的异象？”
度心不解问道。
楚歌指着一处道：“看那边，这空中的雾气似乎是从那处流动。”
几人顺着他手指望去，果然观察了一阵后发现那处位置似乎是雾气流动的某个节点，只不过异常细微，若非楚歌观察的时间够久，够仔细，恐怕还真难以察觉。
楚歌心中狂跳，面上装作若无其事道：“能有如此异象，恐怕那处隐藏着一个完整的小秘境，里面的机缘估计要逆天。”
“我觉得我们应该探索一番！”
觉禅和青妃的恐惧感瞬间消散，眼睛同时一亮，点头答应，度心却踌躇道：“能发出这种异象，恐怕里面凶险无比……”
楚歌打断他的话：“这种机缘恐怕连长老辈都会心动，不能喊人，就我们过去。度心师侄若是怕危险可以留在外面！”
这次楚歌说的话毋庸置喙，就连觉禅和青妃也面色不善看向度心，夺人机缘如杀人父母，这种机缘必定分润的人越少越好。
度心叹了一声苦笑道：“并非师侄怕死，只是担忧佛子安危，既然佛子如此说，那恭敬不如从命吧！”
楚歌笑道：“放心吧，既然中阴之境内所有地方都被圆灭大师检查过，肯定不会有过大的凶险，我们这一行青妃师姐是凝体境，你们二位离凝体也就半步距离，足以应付任何危险。”
徐青妃一直将境界掩饰在凝体境，这一路也表现的平平无奇，度心和觉禅并没有看出她的真实境界，楚歌没有点破。
度心想了想也是，他和觉禅的实力比一般的凝体都不弱，三个凝体境探索一个秘境，确实足以应付各种情况了。
见度心答应下来，楚歌心中狂喜，心中暗自祷告，这是他唯一的脱身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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