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清儿


秦歌依偎在韩济深怀里,由着韩济深喂一碗红糖莲子汤,莲子炖的清甜绵软,碗里浮着几片荷叶末,金灿灿的汤显得清新动人。“这又是清儿的主意吧。清儿惯会找些新奇吃食给我解馋。”

  “清儿就在吃上用心,药膳做的是顶好的,这碗莲子汤里还给你加了几味补气血的药材。”韩济深舀起一勺莲子汤,吹温了喂给秦歌,“知你不爱喝婆子炖的无盐的猪蹄汤,清儿正想办法在不放盐也让汤有味道呢。”

  秦歌喝的香甜,“这几日若不是清儿变着法给我做吃的,我哪里吃的下那些没味道的膳食。”

  韩济深将莲子汤放到桌上,扶着秦歌躺下,秦歌在床上憋了这些时日早就想下床了,这几日,她觉得腰腿间已经不甚疼了,便闹着要下床,被韩济深、秋月等再三拦下。有几次她装睡趁着没人想悄悄下床走走,还没走几步,又被康云撵回了床上。秦歌闷了几天,今日早就受不了了。

  韩济深见秦歌身子好的差不多了,玩心甚重,整日困在一个屋里也确实为难她了。韩济深固执地给她盖上被子,“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过几日我们回家吧,爹爹想看看孩子也许久了,奈何抽不开身。”

  秦歌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了,“我能出门了?”

  韩济深按住躁动的秦歌,给她掖好被子,轻轻点点头。秦歌难得乖巧的躺好,闭上眼睛。有前几次的经验,韩济深坐在床畔直到秦歌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才离开。

  没几日,韩济深就小心地将扶上马车,又从秋月怀中接过孩子,递给秦歌,才徐徐地挽起长袍上了马车。秋月上了后边的小马车,跟随一同前往。秋月很是避讳韩济深,从不与之同乘同桌。

  韩亦慈见傍晚没有病人来了,便早早关门到后院含饴弄孙了。他将孩子抱在怀中,轻轻摇晃,嘴中念念有词,怀中的笑了,韩亦慈笑的更开心。“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秦歌远远坐着,微微欠身道:“还没呢,济深说要父亲来取。”

  自打孩子到了韩亦慈的手中,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孩子,“济深真是的,眼看着满月了,还不给孩子起名字。”话虽如此,言语间却没有任何责怪,“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韩亦慈回去后,苦思好几天,白日里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也笑呵呵的,任谁看了都知是家有喜事。

  吃饭的时候,韩亦慈看着在秋月怀中打着哈欠的小家伙,心都要化了,便让半夏将孩子抱下去了。

  “我想了几天,不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今日没见你们夫妻伉俪,一动一静,一文一武,莫过于斌字。”

  秦歌喃喃念了一遍,“韩斌,是个不错的名字,多谢父亲。”

  饭桌上的人都沉静,不喜喧闹,只有韩济清叽叽喳喳地说着近来的趣事,她天真烂漫,将本就有趣的事说的生动活泼,逗的最为肃穆的秋月也掩着嘴笑。

  太子府恭承徽整日哭着闹着要夺回文则郡主的抚育权,每每太子宿于陈妃处便哭闹不停,跪在陈成妙居所外啼哭,扰的她不得清净。太子一怒之下将其贬为最末等的奉仪,也不许她再见文则郡主了。李奉仪也又闹了几日,也明白君心已去,不再哭闹了,静静的在自己屋中抄写《女诫》《女训》以自罚。

  没过几多时日,太子顾念她有几分姿容,态度又实在谦卑,便将她释放了出来。被放出的李奉仪果真收敛了许多,每日晨昏定省,事事样样,皆按规矩来办。太子也想起李淑云的温柔娇媚来了,依旧宠爱有加,只是不再冷落陈成妙了,虽说也不过如此,好歹面子上看得过去,左相也不好发难,以免显得陈妃跋扈。

  这样平和的日子过了许久,秦歌与韩济深白日里相伴相携,恩爱有加,夜里芙蓉帐暖,春意靡靡。韩济深不愿再让秦歌受生育之苦,便配了温和的避孕药给秦歌喝着。秦歌嫌药苦,便看着心情,喝一日倒一日。秋月知道,也不戳穿,反而觉得秦歌将养的有几分小女儿情态了。

  秋月看着秦歌像是一般寻常的女子一样迈入正常的生活,性子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悄悄的便向秦歌告辞与春花回宫去了。秦歌虽舍不得,但也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便允了。半夏与茯苓服侍秦歌与韩济深也有日子了,秋月又嘱托了许多才拿着自己浅薄的包袱跟春花回宫了。

  春花、秋月跪在凤宁殿,皇上背对她们,不知喜怒。“怎么回来了?不是各自求了要服侍昭和吗?”

  春花自知理亏,不敢说话,秋月朗声答道:“皇上恩赏,奴婢等却不敢擅专,差事做完了自然回宫交差复命。”

  皇上转过身,“秋月依旧伶俐。”

  秋月低下头,“奴婢不敢。”

  皇上随手拿起一只青花竹纹细颈瓶,细细端详,温柔抚摸,“宫里也没你俩的地方了,拜了德贵妃,收回户籍就出宫去吧。”

  春花、秋月相视一眼,深深一拜,谢皇上隆恩,春花、秋月刚走出凤宁殿,皇上手上的花瓶便“不慎”摔在了地上。

  春花、秋月拜过贵妃,交了牌子,拎着包袱出了宫门。仔细一嗅,风都带着自由的味道,满目都是人头攒动,一片繁华。

  秋月顿步,“你打算去哪?”

  春花笑了笑,“都快40岁的人了,还能有什么前程。我娘家哥哥念着我,前几个月还悄悄来见过我,我看他对我跟小时候一般好,便回乡投奔哥哥。横竖我能洗能做的饿不死。”

  秋月叹口气,春花尚可回乡,那自己又该往何处去呢?姐俩同行了几步分了手,秋月转了几圈,从后门进了宿柳楼。

  朝颜虽未见过秋月,但她早知宫中的这没来及用上的暗桩,将她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归零处。

  归零躺在摇椅上,对着太阳闭目养神,听着秋月来了,半睁开眼,用宽大的手掌遮了遮太阳,慵懒的说:“你既服侍郡主惯了的,便还前去服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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