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周大哥
秦歌笑了许久才忍着笑说了一句，“周大哥，你写的是你自己的名字啊。”这下满屋的人都笑了，周勇恨不得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单膝跪地，红着脸，抱拳道：“小姐，我，我，我不认字。”说完短叹一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秦歌。
秦歌当即不再笑了，她亲自扶起周勇，歉疚道：“周大哥，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周勇连连摆手，表示没事，用憨厚的微笑去包容适才秦歌的无礼。
秦歌叫奶娘将水生抱过来，将所有选择都摆在他面前，抱着他一个一个经过。第一个是秦武所写，为“秦战”，水生并没有什么反应，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奶娘；奶娘继续往前走，第二个是康云所写，是“秦安”，康云将帕子一下子揪紧了，水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眨着眼睛四处张望，康云叹了口气；下一个是春花写的“秦济民”，没想到水生竟哭了起来，恼的春花直跺脚；再之是初桃所写，“秦臻”，水生还是哭的厉害，奶娘怎么哄都没用；下一个是秦歌所写为“秦望”，秦歌笑着逗他，“秦望，秦望，水生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啊？”，水生哭声一停，看着姐姐竟笑了。
“秦望，秦望，秦望……”秦歌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她抱起小公子，“水生，你喜不喜欢秦这个名字啊？”
没想到，刚过满月的小孩子居然笑了，“他喜欢呢，他笑了。”众人凑过来看，看着水生的笑，神色各异，都是喜悦的脸。秋月高冷地“嗯”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秦歌说道：“白妈妈继续吧。”奶娘继续往前走，下一个是秋月所写，“秦歇”，水生对此并无什么特别反应，只盯着秋月的耳坠，还想伸手去抓，秋月冷着脸躲开了；奶娘再走，是周勇口述，秋月代笔地“秦旭”，水生看着周勇的黑脸，又哭了，囧的秦望直往后退，一双手不知该怎么放。众人看着周勇的囧样又笑了，连秋月都难得弯了弯嘴角。
秦歌接过孩子，抱着哄了哄，待到孩子不哭了，对秦武说道：“武叔，宣示众人，明国公府的世子叫秦望。吾弟秦望。”秦武乐的脸上的皱纹都聚集到眼角了，他笑着去做事，活像是自己家的孩子高中状元一样。
不一会，整个锦城都传遍了明国公小世子的名讳，秦武巴不得站在门口，见着个人就跟他说。锦城最大的酒楼仙客来悄悄送来了几味精致可口的菜肴，说是老板恭贺国公府后继有人。
当晚秦歌就拟了折子递进宫去，请求秦望承袭爵位。秦歌欢欢喜喜地看着秦望安稳的睡颜，突然觉得有一种安定，若是能这样平平静静地陪着弟弟长大也不无不可。只是这世间的事大多是求而不得。
天蒙蒙亮，秦歌刚练完剑，正抱着秦望逗着。一切都很平静，然而暴风雨总是蛰伏在平静之后。
“圣旨到～”洪公公随声而入。秦歌将秦望递给奶娘，而后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国公幼子秦望，命生晦克，难堪重任。然朕念其年幼，其父祖代代于国功勋卓着，不忍加其折。特剥除爵位，遣往肃静之地，为国祈福。钦此。”
秦歌颤抖了一下，她没想到皇帝居然如此绝情，前些时候的恩赐都是因为父亲还活着，还在为国血洒疆场，而今，父亲尸骨未寒，他就如此欺凌，竟当明国公软弱可欺了吗？父亲虽然不在了，我做长姐的，绝不会让望儿受一丝委屈。
秦歌抬起头，不卑不亢道：“大人，这道旨意，请恕臣女不能接。”
洪公公微微弯腰，对着直到自己腰间的秦歌柔声问道：“郡主是想公然抗旨吗？”声音极轻，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一般。
秦歌随机起身，坚定道：“臣女不敢，臣女稍后自会向陛下解释，绝不连累公公。”
洪公公见秦歌语气坚决，不可劝告，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宫复旨去了。
太子府此时正在为迎娶孟氏而张灯结彩，红绸遍布。霍霜月正指挥着使女收拾孟氏的新房，太子的使女来报，太子发了好大的脾气，在书房摔摔打打，毁了不少东西。霍霜月怕他伤着自己，急急忙忙地往书房走，连自己多年来苦心维持的端庄都不顾了。霍霜月刚走到门口，一只茶杯飞出来，正在她脚前摔碎。她吩咐伺候的人都下去，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迎着满地的碎片进门了。她还没出声，砚台就砸在了她头上。她疼的“哎呦”一声，眼泪都疼出来了。太子听到她的声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养着。”
霍霜月笑了笑，“殿下，妾身伤的是手，又不是脚，何况太子妃殿下没有几天就要进门了，现在府里我管事，自然要把一切都安排好，不能让殿下还操心这些后府的琐碎事。”
太子看了看霍霜月微微红肿的额头，有抬起她的手看了看伤口，“你管她做什么?一个联姻的工具，好吃好喝地养着也就是了，这些事让合欢来做就好。”
霍霜月温柔地说道：“怎么敢劳烦合欢姑姑，她是殿下的贴心人。更何况孟小姐进门是太子嫡妻，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我不过是个妾妃，自然要伺候好她。”
太子却是一脸烦扰，似是不愿提起，“别说她了，提起来就烦。”
霍霜月收回手，交叠放在腹间，“好，不提。”霍霜月整理一下太子的衣衫，“能不能告诉妾身，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太子气不打一处来，似乎要冲出府去理论一样，“哼！父皇太过分了，他居然褫夺了明国公府的爵位。这让歌儿和望儿怎么生活?这又让那些曾经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老臣们怎么想?”
霍霜月看着太子不经意出口的“歌儿”，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醋罐子一样不是滋味，看着太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霍霜月心痛如绞，她暗暗握紧拳头，保持着温柔的语气，“原来是为这事。殿下，妾身有一计，您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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