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不堪为配
另一边，程南枝抓紧时间回到了千金阁。
进去前程南枝仔细检查了下自己，确定没有可疑之处，才拎着糕点上楼去。
没想到秋涧姑姑居然在外面等着，但许是因等的时候过长，她有些不耐烦了，见着程南枝回来，语气也不是多好：“怎么才回来？”
“回姑姑，佳节人多，排队买糕点的人也多，奴婢就多等了些时候。”程南枝低着头回。
秋涧姑姑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多问，要同程南枝一起进去。
程南枝往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恭顺又不容置喙的道：“姑姑请在外面再稍等片刻吧，我家小姐用了糕点便回席面。”
秋涧姑姑脸色微沉，“难道我不能进去吗？”
“若是姑姑累了，可去别的房间自行歇息，我家小姐不会在意的。”程南枝道，“但是若姑姑执意，因此坏了我家小姐本就郁结疲累的心情，以致她不想待下去了回宫，也不好是不是？”
秋涧姑姑一听这话没法了，只得停住。
程南枝进去，瞬手就带上门，将门栓上好。
里面的青黛和常念等的有点着急和担心了，终于得见程南枝回来，赶紧迎上前来。
程南枝在她们开口前微微摇头示意没事，给了个眼色赶快换回来，期间时不时的说几句话好叫外面的秋涧姑姑不起疑。
等换好后，程南枝匆忙吃了几块糕点，就这茶水咽下去，然后才起身出去。
青黛和常念收拾好剩下的糕点。
门一开，秋涧姑姑的目光投来，打量了眼程南枝，再看向她身后，正好看到两人收拾剩下糕点的动作。
“叫秋涧姑姑等久了，实在不好意思，这就回席吧。”程南枝说着，也不给秋涧姑姑反应的机会，越过她过去。
秋涧姑姑这下也不好说什么，与出来的青黛常念跟上去。
那雅间内并未因程南枝离席而冷清，反而更加热闹，还多了几位被从下面画舫内邀请上来的公子哥和赏河景的小姐，因熟络都聊的很开。
反倒是程南枝再次回席后，气氛冷场了片刻，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程南枝不在意的回座。
秋涧姑姑看着却有点皱眉了，到现在都没看到哪家公子愿意同程南枝交谈，也没见程南枝主动去……
“程小姐，久仰大名，不知可否敬程小姐一杯？”突然程南枝面前笼下片阴影，清朗的男声随即响起，偌大雅间内瞬间寂静。
程南枝抬头，认得对方，太学博士邹大人家的公子邹川，将满弱冠，素以风流才学之名在上京文人圈里小有名声。
她更记得，在梦中三皇子登基后，邹大人就被提拔一跃上三品官，前途很是不错。
思及此，程南枝唇角微扯，拿起酒杯起身。
“自然，敬邹公子。”
“程小姐竟认得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邹川惊喜说道，连忙碰杯一饮而尽，语气温柔小意：“今夜佳节多盛景，祝程小姐尽兴。若是有未尽之处，在下愿冒昧为程小姐引荐几处好地方，保管程小姐流连忘返！”
“那便多谢了。”
程南枝感激的笑笑。
邹川拱手一礼，很有风度，也并未过多驻足引人侧目，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好巧不巧的是，他的位置就在程南枝的左前方，离的很近。
程南枝看去，邹川注意到，向她报以如沐春风的一笑。
程南枝微微颔首，坐了回去。
这下席间的气氛开始有些异样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邹兄，也没听说你识得程家小姐啊。好啊你瞒着兄弟是不是？这兄弟可是没得做了，除非你如实交来怎么识得的！”邹川身边的一男子道。
邹川见众人好奇又困惑的看着他，有些羞赧，但还是坦然道：“七年前也是这般佳节，曾在街市上惊鸿一瞥过外出游玩的程小姐，当时便觉惊为天人。不过当时不敢上前冒犯问身份，后来随家父赴宫宴再见程小姐，才知其是何人。”
话落，邹川眉眼间浮现丝怅然，似乎无意识的看了眼程南枝，随即扯扯嘴角，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伴随着无声的叹息。
落在其他人眼中，便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他身边的友人恍然大悟道：“还真是缘分啊！当时程小姐已为人妇，但她如今可是独身，这缘分岂不是……”
“住口！”邹川呵斥，“你酒水吃多了便回去歇息，莫要说些胡话！”
友人立马住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尴尬道：“对对对，我吃醉了，胡言的，再不会了！”
“程小姐，抱歉。”邹川愧疚的向程南枝拱手行礼赔罪。
旁观的程南枝这才开口，大度道；“无妨，几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
话落她自行斟酒用膳，没再理会狼旁人。
邹川也没再跟她交谈来避嫌然而众人看他们二人的眼神还是不对味起来。
人群中，齐玄英却脸色微冷，一声不作的垂着眼。
平宁打量邹川，勉强对他形貌满意。想了想，她倾身扯齐玄英的衣袖，小声道：“哥哥，这个邹公子品行如何？”
“不堪为配。”齐玄英淡声道。
平宁神色严肃了。
那可不能让程南枝再跳回火坑了，要避开这人！
可眼下她也不好找程南枝说，暗示也不知道程南枝能不能懂啊！
……有了！
“哥哥，你快告诉我他哪里品行不行，我当众拆穿他的虚伪！”这样程南枝听着就知道她意思了！
哼，她才不是帮程南枝呢，只是瞬手日行一善而已。谁叫她平宁天生善良呢！
齐玄英淡淡道：“不知道。”
“哦哦……啊？哥哥你不知道怎么会说他不堪为配？”平宁疑惑。
齐玄英目光隔着人群不动声色的落在程南枝身上，一字一句的道：“看面相，他配不上。”
平宁不疑有他又毫不犹豫的点头赞同，那邹川当然配不上程南枝了！
“可是圣上坚持要赐婚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哥哥，你觉得上京哪个可为良配啊？母妃应该还是能周旋一二，找个好人应付点吧！”平宁担心的小声说。
“……不知道。”齐玄英举起酒杯一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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