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齐帝想指婚
闻言,程南枝控制不住的想起先前宫宴那夜偷听到的圣上与皇后的谈话。
与眼前真是天差地别。
任谁听了眼前圣上的话语,恐怕都会觉得圣上是位和蔼的长辈。
可事实上却是…:
“南枝多谢圣上挂怀。此前南枝受伤离京休养三年,时日久了,回京后都没有多少手帕交还记得了,没想到圣上还记得南枝,真是叫南枝受宠若惊!”程南枝故作惊喜的高兴说道。
齐帝的脸色似乎和缓了些,叫她上前来,指指那空位,道:“坐下一道吃吧,不必拘礼。”
“多谢圣上。”程南枝福身一礼后才坐下。
皇后笑着开口:“皇上,臣妾都说了南枝这孩子如今好好的,并未因夫家的事过多伤心,您还不信,眼下瞧到可信了臣妾?”
说完又转向程南枝。
“满上京也就顶属你,圣上最惦念了。听说你在夫家受委屈时,圣上还大发雷霆说要给你惩治赵家呢!”
齐帝道:“这点小事也值当皇后拿出来说吗。程将军乃是北齐的大功臣,既放心将幺女留在上京,朕自得多惦念一二,好让朕的大将军安心续守边关罢了。”
“瞧瞧,圣上还嘴硬呢。”皇后笑说道。
程南枝配合着露出感激和感动的神色,说道:“爹爹他们镇守边关是为将本分,可圣上却如此看重程家,程家真是难当此重。南枝能得圣上娘娘如此厚爱,也实在有愧。”
“什么当不当的起的,不必妄自菲薄。”齐帝温声道,“你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愧对。”
“不过——”
齐帝话音一转,似乎苦口婆心,“南枝啊,你休夫一事实在做的有欠妥当,叫朕想为你主持公道都没法呢。朕明白你是悲愤太过才会做傻事,可日后不要再有第二次了,这种对你自己都不利的傻事,做来有什么必要呢?”
程南枝不想在这种时候顶齐帝的话。
她恭顺道:“圣上教诲的是,南枝铭记于心。”
至于听不听,就是二话了。
齐帝这才露出满意之色,没再说下去,拿筷子开始用膳。
他动了筷子后,皇后与程南枝这才跟着动筷子用膳。
还不只是纯粹的吃饭,齐帝有意无意的同程南枝聊几句,要么问程南枝想不想家人和回边关,要么问程南枝日后打算怎么办,还说哪怕程南枝眼瞎错认两人,也不要对姻亲失去信心,他会给程南枝另赐婚桩金玉良缘。
程南枝简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付。
她既不能说想回边关,还要注意承认想家里人不能同想回边关扯上关系,又要揣测齐帝心里她对于日后盘算最叫他满意的说法说出来,最后还要考虑如何委婉的拒绝再赐婚成亲。
这个过程里,不能叫齐帝有丝毫的不悦。
然而齐帝似乎没听进去程南枝的话,一口决定会给程南枝再寻个良人补偿她这些年的委屈,叫皇后相看着留意。
皇后笑着应了。
用完完善,齐帝便走了。
程南枝暗暗瞪了眼齐帝离去的方向。
什么给她赐婚,不就是想找个人拿捏她!
以齐帝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也不排除齐帝会找个他早就想解决的臣子,将她赐婚过去后,对程家下手时一锅端来一箭双雕!
程南枝意识到了齐帝隐隐有真的想尽快给她赐婚的想法。
这叫程南枝皱起眉。
“南枝?瞧你皱眉,是晚膳不合你的胃口吗?”皇后关心问。
程南枝找了个由头,“不是,只是南枝一想到要那般让圣上和娘娘费心,便惶恐不安,深觉有愧。”
“怎么会呢,给你找个良人让你下半辈子都有依靠也不算难,毕竟你是个好孩子,想来会有不少人仍属意你的。”皇后道。
程南枝一时间都分不太清皇后这是不是在反讽了。
她当众休夫后,京中哪还有大户人家愿意求娶她?
若是迫于皇权不得不娶她,只怕都不用圣上对程家下手,指婚的那家先怨恨死她动手了!
皇后留程南枝说了会儿话,见天色不早了,让程南枝会回去歇息。
青黛和常念已经通过凤仪宫里不久前的架势,知道皇上来了,此刻正守在门口等着程南枝。
一见到程南枝,青黛赶紧迎她进房坐下,给她倒上茶水润喉,担心的小声道:“小姐,圣上没有为难您吧?”
“为难了一点,好在尚能应付。”程南枝说。
常念检查门,确定关严后,回来问程南枝:“小姐,圣上他……是什么样的人?”
程南枝看她。
常念解释:“若是小心眼的,只怕都压不住对您的不满,这段时日就会为难您,为那霍今棠出了气。”
“这倒不至于,圣上在我面前还是装的一副和善长辈的样子,”程南枝道,“只不过,圣上要给我赐婚。”
“什么??赐婚?!”
青黛和常念睁大双眼。
程南枝点头,“但应该不是在最近。”
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姐,您这刚从赵家的火坑里爬出来,圣上又要您进新的火坑!怎么这样呢!”青黛愤愤不平。
就凭圣上对小姐的成见和对程家的不满,怎么可能给小姐指个好夫婿!
婚姻可是女子的鬼门关,一个不好就能叫女子去了半条命,圣上也太可恶了!
程南枝揉了揉眉心,“我当然不挑那火坑。”
可圣上的指婚,也不能违旨。
所以——
“得在圣上指婚前,想点办法,找点事情做。”
程南枝若有所思的说。
青黛和常念疑惑:“这能做什么?”
程南枝捏了捏手,蓦地抬头,笑了笑说:“明日不在这儿老实待下去了,去御花园看看吧。”
两人一愣。
程南枝没说太多,打了个哈欠,叫外面的婢女传热水进来,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后就睡了。
次日,程南枝起的极早,不紧不慢的用过早膳又待了会儿,等到皇后见完嫔妃后才去给皇后请安,顺势提出想去御花园。
皇后无有不应,还要叫秋涧姑姑给程南枝带路。
程南枝以秋涧姑姑事务缠身为由拒绝了,只叫皇后指给她的那几个婢女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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