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余小姐,好自为之
他刚离开电梯,铁拳带着风,猛然捣向了他面门。
秦时咚地一下撞在电梯门上,连带余七月也是后脑勺迎来沉重的钝痛感。
秦时很快反应过来,怒目喷火,“你他妈对我动手?”
霍琛不言不语,在秦时上前一步的时候,又挥拳相向。
这一拳头打在了他眼眶边上,薄刃的镜片随之皲裂。
“你他妈没完了!”
秦时目眦尽裂,正欲还手,站在霍琛身后的阿令随之往前。
阿令是个什么角色,秦时很清楚。
他迟疑了。
要论打架,他根本不是阿令的对手。
就在他犹豫的间隙,霍琛人狠话不多,又是一拳给过去。
这下,秦时脸颊受创,嘴角溢出了血。
秦时早就放开了余七月,她做为旁观者,看得心惊肉跳。
霍琛是有股暗沉的狠劲,但是她从没见过霍琛对谁动手,哪怕上次在小洋楼,也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没想到,这次对秦时雷厉风行,毫不留情。
“打你,你知道因为什么。”相较于秦时的狼狈,霍琛衣衫整齐,气息均匀,全然不像是在打架的样子。
他扯了扯西装驳头,紧了紧手上的理查米勒,冷冷地睨了秦时一眼,转过身,还有阿令递上一方真丝手帕,擦拭指骨。
眼看他就要走,余七月哽在喉咙半天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不自觉地跟上了两步,“琛哥……”
霍琛抬起后脚跟有须臾的停顿,但很快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远。
“余小姐,好自为之。”
阿令落下这一句,跟随着霍琛消失。
余七月愣在原地,心中七上八下。
霍琛警告过她,最好不要招惹秦时,竟让他亲眼看到刚才的一切。
以霍琛的脾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掐着满手细汗,紧张的身体仿若麻木。
天池国际还有别的公司,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无不向他们这投来刺探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余七月的血液逐渐回温。
望着没有了霍琛身影的大门,陡然松开了紧绷的心弦,续而自嘲的笑了笑。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跟霍琛划清界限,不是她始终在尝试努力去做的事么?
这下,霍琛彻底触怒,估计,八辈子也不会再有交集。
虽然理智上是轻松泰然了,可心底总觉得空落落的……
兴许是因为他技术好,再也睡不到这种档次的男人,稍微有些遗憾吧?
有时候,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转过头,秦时斜靠着电梯,取下裂纹的眼镜,也是在笑,笑容伴着嘴角的赤红,显得有些凄凉。
“还带我走么?”余七月堵到他跟前,摆着臭脸。
秦时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掰出碎裂的镜片。
那些碎渣子,尖锐的像是一把把缩小版的刀,划破皮肤,扎进皮肉。
他却了无痛觉似的,自顾自说道,“舟川市,岷江港,闫家村,联排十二栋三号。”
王玉琳的地址?
余七月后撤脚步,立马就想去找。
但念及帝听附属楼的事,应该跟陆子谦知会一声,于是,趁着有人进电梯,随着进入。
十二楼冷清很多,只有柳清薇一个人在。
因为没人,所以她坐在高脚圆凳上,晃荡着腿,手里编织着一条彩色手链。
端午节好像就是这几天。
彩绳手链是帝都端午节的习俗,送给家人朋友,祈求保平安用的。
余七月站定在前台,柳清薇察觉到她,猛地从凳子上滑下去,滑得太急,仓促扶住了柜面,“笑笑姐,你回来啦……”
“嗯。”余七月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搜寻而去,“你陆哥呢?”
柳清薇上班摸鱼,心虚地给余七月倒上水,“陆哥出去跑单了,你在中介留下的信息见了成效,最近单子快爆了。”
将水放在柜面上,圆脸小丫头捧着一沓单据,“这些都是,等着笑笑姐你回来画图。”
大约有十厘米厚,少说也有五六十单吧!
余七月吃惊的同时,却提不起多大的兴致,“先拖一拖吧,我有些要紧事办。”
她没有继续往办公室里走,而是对柳清薇继续说道,“你陆哥回来,帮忙转告他,我有事跟他商量。”
“笑笑姐,等一下。”
柳清薇叫住了她,抓起编织好的五彩绳,走到她跟前,细致的给她套上,“平平安安。”
余七月看着挂在手腕上的彩绳,愣了愣,“粽子没提前采购,给你们发红包。”
离开天池国际的时候,秦时已经不在大堂。
余七月买了当天去舟川的火车票,还需要等待两个小时,她索性回了趟家,收拾了一些证件,带了些随身物品。
因为执行人的关系,更快捷的飞机、高铁都不能乘坐。
王玉琳……
坐绿皮火车上,余七月长时间的放空。
秦时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现在还未知,但有一线机会,她就不能放过。
六小时的车程,跨越几百公里。
到达舟川市,晚霞铺满了天边,落日余晖在这座海上之城的地平线,露出半个橘红色的脑袋。
空气带着海风的咸味,燥热的气息,哪怕是下午七点多,也还是很浓烈。
舟川市,岷江港,闫家村,联排十二栋三号。
反复确认地址,打上出租车,她酒店也没找,直奔目的地。
“姑娘,到勒。”
司机将车停在路道旁,早年村子里的回迁房,一间间屋子都一样,并列在一起,像是江南风光的民宿。
不过放眼望去,虽然看起来像度假村,实则院子里、墙根处全是杂物,大多人家拉起一根绳子晾衣服,裤衩随风动。
眼前的房间里,就是王玉琳的藏身处么?
余七月付了车钱,找零花了一些时间。
在踏进院门的刹那,天色就骤然暗沉了好几个度。
太阳,落山了。
星星点点的光亮在村子里亮了起来,她站在门口,本意是想敲门的,谁知,手刚碰到门板,门就开了。
屋子里黑漆麻乌,眼前是堆满了拖鞋的纵深玄关。
“有人吗?”
她试探地问道,手边放着个立式鱼缸,但鱼缸里没有鱼,只有一些水草。
再往里走一走,通过玄关后,格局开阔了不少。
余七月摸索着墙,屋子里意外传来一声调笑,“哦?我当是什么秘密据点呢,原来是你啊,余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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