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秋娘被抓,赵家闹事
刚入了夜就有十几个衙役踹开了赵家的院门,吵嚷着把赵家人全部惊醒。
等到赵老二和江秋娘穿好衣裳带着孩子们匆匆出门后,就听为首的衙役问了句:“谁是江秋娘?”
不等二房几人回话,还在瑟瑟发抖的赵老太就猛地抬头指向了二儿媳喊道:“是她,她就是江秋娘!几位差爷,我们一家可都是良民,要是江秋娘干了什么,绝对和我家没关系啊!”
“有没有关系,得等知县大人查过之后再说!”大衙役冲着江秋娘的方向一挥手,“带走!”
其他衙役立刻上前,作势要将江秋娘锁拿走。
小幼娘早被他们凶恶的声音吓出了眼泪,如今见他们还想抓自己娘亲,她立刻扑到了娘亲身上,大哭着喊道:“别抓我娘,我娘是好人,她没做错什么。求求叔叔们别抓我娘,抓我吧!”
江秋娘面色冷沉,双拳紧紧攥着,一副随时都要动手揍人的模样。
赵老二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忙伸手拉住江秋娘的胳膊,轻轻在她耳边小声道:“别冲动,咱们现在闹起来了,小幼娘往后就没安稳日子过了。你信我,我定然把你救出来。”
江秋娘低头看着女儿哭花了的脸,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后,终究还是没有当场就动起手来。
那几个衙役丝毫不清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死里逃生了一回,只是按照头头的吩咐把江秋娘给捆缚了起来。
眼见娘亲真的要被带走了,小幼娘慌忙地乞求着那几个衙役,跪倒在他们面前一个劲儿地哭求:“别带走我娘,求求你们了,我娘是个好人,她跟爹爹一样在救村子里的人。她是我最好的娘亲了,你们别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好不好?”
“呸!”赵老太见小幼娘哭得可怜,生怕几个衙役会心软,立刻骂道:“你娘是个屁的好人,成日在家里打人,连她的公婆和兄嫂都敢打,早该把她抓进大牢里打板子了!”
“差爷可别听这小丫头胡说,快把江秋娘这个害人精抓走,叫她蹲大牢挨板子!”赵老太越说越激动,就差上手把江秋娘往外推了。
为首的衙役一张长脸,模样长得自带一股威严气势。他眉头一蹙,盯着赵老太的目光叫她腿脚发软:“这江秋娘有没有罪,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自有我们知县大人审理,并非你们说了算的。”
赵老太缩了缩脖子,心知自己刚刚的言行恐怕惹得这位差爷不高兴了。
随即,那衙役又看向了正抱着另外几个抓人衙役的腿不肯松开的小丫头。
原本冷厉的表情在看清了小幼娘可怜巴巴的小脸时,不由地带上了几分暖意。
长脸衙役继续道:“江秋娘牵涉之事关系重大,你们要是真觉得有冤屈便去县衙听审。我们大人公正廉明,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定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说完,他也不再给赵家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就领着一众衙役离开了。
小幼娘哭着不肯松手,最后还是赵老二和其他三个孩子把妹妹给抱回来的。
重新落入爹爹怀里的小幼娘眼巴巴看着娘亲的背影越来越远,她嘴角控制不住向下撇,最后哇一声埋头在赵老二颈窝里哭了起来。
“丧门星,哭什么哭?你那疯子娘早该被抓了,整个赵家村就没人当媳妇儿当成她这样的!要我说她还被抓晚了呢!”衙役和江秋娘都走了,赵老太立刻摆了起来。
她还待再说,赵老二锐利的眼神却已经扫向了她:“娘,秋娘没了还有我呢。您该不会以为我不会动手打人吧?”
赵老太登时被他唬住,一家子也不敢在外面站着了,只能匆匆回了屋里,谋算起要怎么趁着江秋娘不在,把老二他们给赶出去!
赵老二抱着小幼娘,心里也不平静,他先让几个孩子回去休息,自己领着小幼娘进了西边的屋子,试图把闺女哄好。
小幼娘听着爹爹的安慰,抽噎着问:“那些叔叔为什么要抓我娘,我娘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等爹明天去县城打听一下,一定会把娘亲带回来的好不好?”赵老二轻声哄道。
可小幼娘的眼泪还是止不住,这几日的相处已经让她全然喜欢上了这个娘亲,骤然失去她,小幼娘实在接受不了。
“爹爹一定要把娘带回来,要是那些叔叔不放人,那幼娘也要和娘亲待在一起,我们一起蹲大牢、挨板子!”小幼娘不知道这两个词代表什么,只是听见赵老太这么说就给记住了。
赵老二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轻声对她保证着。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赵老二先将小女儿交给了大儿子,还认真叮嘱他:“昨晚你也看到了,没了你娘镇着,你爷和奶他们肯定要作妖。爹去查你娘的案子,你先护着你的弟弟妹妹。实在不行,就去找孙秀才,他不像一般人,对幼娘的态度也不错,兴许会愿意帮咱们一把。”
赵三宝听见“孙秀才”三个字就下意识皱起眉来,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保住家里人更重要。
他点头应下,又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顿了顿才接着道:“你自己也小心。”
赵老二一听,意识到这小子正在关心自己,他伸手拍了拍大儿子的脑袋,在赵三宝生气之前出了院门。
等到小幼娘睡醒的时候,赵老二早被六叔爷带着去了县城。
小姑娘起床后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再一想娘亲昨晚被抓走了,眼眶瞬间一红。
恰在此时赵三宝几个都进了屋,赵四宝还给小幼娘冲了一杯蜜水。
有了蜜水的安抚,小幼娘总算没那么难过了。
几个孩子飞快洗漱收拾了一下,就要去厨房里做饭吃。
可今天的厨房早被赵老太和刘翠云占了,她们俩先前都因为江秋娘的关系在屋里躲了好几日不敢出门乱走动,如今江秋娘都被衙役抓了,十有八九回不来,两人可不就豪横了起来。
赵老太一眼瞧见二房的孩子想往厨房里钻,就大手一挥把他们都轰了出去:“干什么,还想偷家里的粮食?”
“我们没偷,我们是来吃饭的。这家里的粮食是用我爹娘挣得钱买的,我们吃的自己的粮食。”赵四宝不服气道。
赵老太冷哼一声:“放屁!这赵家里里外外所有东西,跟你们二房一个铜子儿的关系都没有。想吃饭,那就拿银子来换!一碗饭一两银子,快拿出来!”
“对,快把银子拿出来!”安分了多日的刘翠云也跟着叫骂起来,她可没忘记前些日子那头老虎卖出了五十两银子呢。
赵三宝把几个弟弟妹妹护在身后,一张小脸崩的紧紧的:“我们没钱,银子都被爹带走了。你要实在不愿意给我们饭吃,那我们不吃也行。”
“小兔崽子还想哄骗老娘?五十两银子赵老二咋可能都带出去了?”赵老太眉毛一竖,“翠云,跟娘去他们房里搜,把之前江秋娘抢走的银钱都给抢回来!”
她把话说完,就带着刘翠云分别闯进了二房正住着的两间屋子里,伸手就把整个屋子翻了个底儿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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