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神医赵老二
小幼娘气喘吁吁追了许久,总算是追上了那小乞儿。
小乞儿手里至今还捏着两个碎了的包子,看向堵住他的四人眼里全是警惕和排斥。
小幼娘忙把怀里的油纸包递了出去,脆生生道:“我哥哥给钱买的包子,给你吃!”
瞧见她这个动作,小乞儿反倒后退了几步,像是在怀疑他们要害自己一样。
小幼娘歪了歪脑袋,不明白这个人明明都饿的去抢吃的了,为什么不愿意收下自己的包子。
不过她并不是个喜欢强迫别人的孩子,见小乞儿似乎很害怕他们,就把油纸包放到了地上:“你别怕,我们都是好人。我知道饿肚子不好受,你别去偷东西,这样不好。这些给你吃,不要钱!”
说完,小幼娘就拉着哥哥姐姐们一起离开,也没去管小乞儿到底拿没拿那袋包子。
只是等几人走出巷子之后,小幼娘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地上的油纸袋已经没了。
她弯了弯眉眼,心中暗暗祝愿对方以后不用再饿肚子。
另一边,被孙秀才挂了个宝义堂名医称号的赵老二,换了一身新衣裳,还在脸上贴了个大痦子这才背着个药匣子被领进了李府。
负责招待赵老二的管家李忠一路把他引到了老太君住的慈安堂里,又细细跟他说了老太君的情况,这才让他进了屋中看病。
慈安堂内此刻一片苦涩的药味儿,负责伺候老太君的丫鬟婆子们一个个都面露苦色,生怕老太君真的出了事儿他们也要被牵连其中。
等到赵老二装模作样给老太君把脉的时候,还有个丫鬟咬牙骂道:“都怪那两个贱民,竟然敢在虎皮上动手!要是老太太真出了事,非要这两个贱民陪葬不可!”
这话听得赵老二不断蹙眉,他虽然早看出李家嚣张,但也没想到连李家的丫鬟都张口闭口贱民地叫唤。
老太太身边的婆子闻言把丫鬟敲打了几句,把她给赶出去了。
等到屋里没了外人,那婆子才关切道:“赵大夫怎么样,咱们老太太还有救吗?”
赵老二看了眼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仿佛命不久矣的老人家开口道:“您请放心,我既然来了肯定就是有法子救人的。只是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下了毒的虎皮,这样我也好分辨一下到底是什么毒,也能对症下药。”
婆子面色一僵:“不能只凭老太太的病症看出是什么毒药吗?”
赵老二道:“许多毒药呈现出来的症状都有相似,要是不查清楚到底是什么毒,治病就变得麻烦了。”
赵老二把利弊都说了一遍,还举了几种症状相似的毒药当例子。那婆子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还是为难道:“大夫就这样治吧,那毒药已经没了。”
赵老二诊脉的手微微一抖,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那行,我等会儿就给老太太施针逼毒,你先教人烧了热水准备几条干净的帕子来,顺便再找个痰盂过来,到时候有用。”赵老二一吩咐下去,慈安堂里的人都动了起来。
等赵老二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后,他从药箱里取出一卷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遍,然后往老太太的几个穴位上扎了进去。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一股纯净的灵气正顺着他的银针从几个穴位一路涌入老太太体内,再霸道地将其身体里的毒素一路逼向指尖。
屋内的婆子丫鬟们只看到那模样丑陋的中年大夫十几根针扎下去,没多久老太太的食指就青黑一片。
几个丫鬟没忍住惊叫了一声,婆子也吓得忘了教训他们。
一群人眼睁睁看着赵老二用小刀划破了老太太的指尖,婆子赶紧把痰盂端了过来,很快就有乌黑的血一滴滴落进了痰盂里。
与此同时,老太太原本发青的面色也跟着慢慢红润起来。
这一幕叫众人看来实在奇异,哪怕老太太还没清醒,但他们已经在心里把赵老二当成神医了。
不愧是从享誉大周的宝义堂请来的大夫,果真比县城的大夫厉害太多!
一屋子欢欢喜喜地看着那黑血慢慢流尽,等到指尖落下来的血液变成正常的红色,赵老二才不紧不慢地取了药抹在老太太手指头上。
等到痰盂撤下,赵老二伸手把银针一根根取下来。一直取到最后一根的时候,他将一点灵气留在了对方体内。
“行了,你们给老太太擦擦身子,再熬点儿养生的汤来,等会儿老太太醒了也能喝一口热乎的。”赵老二说道。
守在李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一听立刻高兴起来,忙把赵老二说的话吩咐了下去。
众人等了没两个时辰,厨房那边的汤也熬好了,昏迷多日的李家老太太才终于醒了。
伺候她的婆子和丫鬟们纷纷欣喜落泪,院子里的小厮更是连忙去了老爷和两位公子那里说了这个好消息。
赵老二趁机上前又给李老太太把了一回脉,然后才不经意般地说道:“老太太这次能逢凶化吉多亏了李家祖上积德,有功德庇护。老太太要是想健康长寿,一家子兴旺和睦,往后也要多行善事,不要随意伤了无辜人的性命才好啊。”
这话说得刚刚醒来的李老太太一怔,一番话就这样牢牢刻在她脑中,让她不知不觉就信服起来。
一旁的婆子听见这话下意识就想起了卖虎皮的那个陈武,她心中有些不高兴,觉得这个大夫是在说教他们老太太,随即就找了个由头把人请出了屋子。
赵老二也不生气,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离开慈安堂之前,赵老二还看见了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李家老爷和两位公子,他们齐齐扑到了李老太太床边,做足了孝子贤孙的模样,看得他分外恶心。
管家李忠一路把他送到了门口,给赵老二塞了一百两银子不说,还想给他叫辆马车把他送回暂住的地方。
赵老二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一个人提着药箱走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跟上,这才去找了孙秀才,在他那里换了衣裳和装扮,又把自己在李家遇到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要是一切顺利,明儿李家那边应该就会让知县放人了。”赵老二肯定道。
孙秀才下巴微抬,对赵老二这没来由的自信感到意外。不过他也没问,人都有秘密,只要这个秘密不会损伤他自己,又何必知道那么清楚呢?
应付完了孙秀才,赵老二赶忙回了客栈去看自己的四个孩子,生怕他不在时候孩子们会出事。
然而赵老二没想到的是,出事的并非小幼娘几人,而是发现他们一家子都不见了的赵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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