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预谋已久
这些东厂的探子早已怒火中烧,只是碍于与翡翠卫首领的交情才勉强克制。此刻听到命令,立刻蜂拥而上,挥拳踢凳,甚至用桌椅砸向对方。而牛空则悠闲地找了个座位坐下,等待众人倒下后再行训斥。
然而这次的战局再次颠覆他们的预判。他们自认为人多势众,又有东厂背景,翡翠卫绝无取胜可能。但短短片刻,他们的观念彻底改变......
那些身披奇异铠甲的禁卫此刻显然不敢轻举妄动,而吕岸同样未显露出武力,他如幽灵般挪移来一张雕纹魔椅,安然坐下,只留下那十几个来自北境冰原的战士挺身而出。尽管数量悬殊,但这些在无数次魔法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勇士毫无惧色,迎着敌人的冲锋迎面而上。他们的协同作战早已超越常理,八人组成了一种双攻双守的魔法阵型,抵挡住最初的攻击后,便开始了反击。闪过横扫而来的魔法藤椅,一名士兵迅速踢出一脚,精准地击中了一个敌人的弱点,将其击向牛空的方向。
牛空正构思着如何展现威严,却猛然感到一股暗影笼罩,慌忙向旁边闪避。刚刚避开那人,他便听到一声脆响,刚才的魔椅已被那个“飞行的战士”压得粉碎。牛空心中怒火中烧,若非反应迅速,他现在定已受伤。然而,当他抬头望向战场,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一旦战斗开启,这些士兵毫不留情,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出手狠辣,每一次攻击都直指敌人的关键部位。没过多久,就有五六名东厂的守卫倒在地上,无法起身,他们或是骨骼断裂,或是遭受重创,失去了再战之力。这些断骨割喉的技法,是他们在魔法战场的生死较量中习以为常的,不杀死敌人,就意味着自寻死路。因此,他们早已习惯一出手就让对手无法反击,即便此刻他们皆是赤手空拳。
眼看着自己的同伴纷纷倒下,没有对敌人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受伤,东厂的守卫们开始胆寒,变得瞻前顾后,不敢再冲锋在前,这令牛空的愤怒更加炽烈。东厂与禁卫的冲突中,还从未有过如此惨败,如果今天不能挽回颜面,他牛空在东厂的地位恐将不保。
正当牛空心中惊怒交织之际,吕岸嘲讽的声音在旁响起:“看来你们毕竟是来自东厂的,少了那份决绝,连战斗都逊色于我们真正的战士。牛空,我看你还是回宫里去侍奉人吧,这才配得上你的地位,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世间传言,痛击敌手勿触及灵魂之伤,斥责他人切勿触及其隐痛,然吕岸此刻竟触及了他人最忌讳之处。纵使这些宫廷秘卫都是铁血硬汉,但他们效忠阉党一事,确是无法辩驳的污点,这使得他们内心潜藏自卑。此刻,吕岸直戳心扉,众秘卫面色瞬时如暮雪覆霜。牛空面色几经变幻,白转碧,碧转赤,终至瘀紫,如戏剧大师般演绎世间疾苦,半晌后,他嗓音尖锐下令:“杀无赦,一切后果由我承当!”这声音仿若阉宦的余音回荡,他已顾不得颜面,只想泄此愤恨。
秘卫们深知再战必败,吕岸的话语如同烈火,点燃了他们内心的愤怒,再也无法忍耐,纷纷拔出各式武器再次袭来。东厂秘卫与锦衣卫迥异,后者乃朝廷正规军,身着统一的飞鱼服,手持绣春刀;而秘卫虽权势滔天,毕竟非正规军人,如今虽着统一褐衣,兵器却杂乱无章,刀剑棍棒各不相同,场上之人手中皆握各异兵器。
眼见秘卫们怒目圆睁,持械而来,势要决生死,吕岸与八名士兵镇定自若,但其余锦衣卫面色骤变。寻常斗殴,伤人无妨,一旦动用兵器,便是生死攸关,他们欲上前劝阻,却又惧怕被激怒的秘卫斩杀。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之际,吕岸起身高呼:“进击!”自随浩宇赴京以来,士兵们未曾痛快一战,今日得此良机,岂能错过。闻言,他们立刻抽出腰间绣春刀,迎向敌人。
兵刃交击声此起彼伏,几名锦衣卫神情更为严峻,然而他们意识到置身事外已不可能,因数名秘卫已朝他们扑来。为自保,他们无需指令便抽刀防御。刹那间,狭小酒馆内战云密布,桌椅四散,王小六和他的帮工早已躲到柜台下瑟瑟发抖,祈求神佛庇护……
禁卫军竟然胆敢拔剑对抗神秘的影子殿,这是鹿空连梦境都不敢触及的景象。然而此刻,他却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料想今日必将血溅当场,甚至可能陨命。无论是哪一方丧生,在他这样的身份以及影子殿历来铁腕手段下,鹿岸必将难逃罪责。念及此处,他心中的愤恨反而消退,与一个即将赴死之人计较并无明智可言。
短暂交锋后,一名影子殿的侍卫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手臂被利剑硬生生卸下。目睹有人重伤,鹿空眼中的笑意更甚,尽管看出己方人数占优,但似乎并非禁卫军的敌手。然而,只要自己这些人受伤,而禁卫军毫发无损,就能给他们定罪。
正当鹿空以为计策得逞之际,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吓得他猛然闪避。竟有人胆敢暗算他?念头刚转,肩头已被一腿踹中,看清来者何人,正是鹿岸!
“你……”鹿空欲威胁,却被对方如疾风般的拳头压制,只得全力招架。他深知这位昔日上司的武艺,论诡计他远胜对方,但说到拳脚,五位鹿空也不敌一位鹿岸。“看来今日难免皮开肉绽了!”他念头刚过,胸口又挨了一拳,"咔嚓"一声,内脏仿佛碎裂,肋骨断了不少。
“好狠的手段!”这是鹿空在昏迷前的最后念头。当他再次睁开眼,战斗已结束,因四周寂静无声。片刻后,上方传来声音:“鹿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他艰难抬头,发现自己被人踩在脚下,正是鹿岸,而他的部下们则横七竖八地躺在一旁,显然伤势严重。
“如今我已任人宰割,只能暂且忍耐。”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鹿空开口道:“鹿大人,是我们的错,还请您宽宏大量,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我清楚你心中所想,你想回去后向上级告状吧?”鹿岸带着嘲讽的笑意说,“你以为告我们重创你众人,的确你们身上伤痕累累,上级自然会相信你们。”
"不!不!小的不敢,我再也不敢冒犯赫尔曼大法师和守护者们了!”尼古拉斯看到赫尔曼嘴角狡黠的笑意,连忙辩解,他可不愿再次承受魔法的折磨。赫尔曼叹了口气,惋惜地对他说:“太迟了,原本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但想起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决定让你明白自己的结局。你的同伴们早已踏入幽冥世界,除了我们这些人,就只剩你一个活口,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怎么可能?你屠杀了我们奥术工坊这么多巫师学徒?”尼古拉斯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苍白,他做梦也没想到小小的争执竟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
赫尔曼俯身轻轻抚摸尼古拉斯的脸,接着说:“告诉你实情吧,我们今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与你们对抗,这场屠杀早就在计谋之中。谁让你倒霉地撞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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